第926章 你别急眼了(1 / 2)

 雪夜之下,距离营帐半日路程的小镇中,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之中,挽着妇人发髻的沈杳,鼓着腮帮子啃着梨肉,啃得香且认真,她的旁边,坐着撑着下巴神情复杂的弟弟沈安。

沈杳咬着梨子肉,对一副欲死望着他的沈安说:“放宽心,不要怕,莫要慌,笑起来,高兴些,哥哥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是会急眼的厉害……”

沈杳说着,打了个小嗝,坚定不移的和弟弟说:“到时候他就能认识到,是他骂你,把你骂走了,他就会知道错了,以后不敢在骂你了,小四安,你不要说我这个姐姐没有帮您想办法,虽然咱们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到底你叫了我怎么多年姐姐,你有难,我肯定帮的!”

沈安静静的听着,等着沈杳说完了,才发表自己的意见,“二姐,我只晓得,现在我们快马加鞭回去,我可能还有个全尸,大哥看着你和他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大约会留你一命,我就看他心情了。”

沈杳眯眼小神情坚定,使劲摇头,“绝对不要妥协,哥哥就是仗着自个有病,作威作福习惯了,他现在已经好了,这种不正家风,就要斩立决,绝对不能提倡了!”

说着,沈杳扬起下巴,吧唧吧唧嘴,嗯嗯了两声,示意自己脸上的梨子汁水要滑下脸了。

沈安认命的默默拿起手帕,给全家捧着的姐姐擦下巴挂着的汁水,好生和她商量,“二姐姐,这事大哥不会杀了你,会杀了我哦。”

他本意是自己骑马回去,沈杳火花带闪电的纵马而来,就说要给他出气,一准放心,放在她肩头砸不了,就带着她在这小镇嘻嘻哈哈的到处逛,把他那点渣渣钱全给花完了。

沈杳的德行是万万不能忤逆的,一言不合就扬起脖子开始哭,他惹不起,到时候被误以为是拐子,被人打死就不好了。

沈杳脆生生一嗓子起来,“他才不会杀我们,他就是发了疯的泼妇鸭子嘎嘎叫。”

她专注削梨子,见沈安要帮他的手,拒绝的侧过身,一板一眼的说:“我可以,我给你削,我是姐姐,我要照顾好你们这些弟妹!”

沈安心道:大可不必!

他看认真和梨子玩的沈杳说:“二姐姐,我很心疼这梨,你放过它成不成?你不觉得,你用指甲抠,都比用到削这皮快吗?”

沈杳包子脸浮现慢慢疑惑,思考沈安这话是不是在骂他。

沈安顿了顿,转而教导口无遮拦的沈杳,“还有,二姐姐不要把襄王说大哥的话,挂着嘴边,大哥不敢搞襄王,是要收拾你的。”

此前京城面对沈简的大嗓门,京城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直到某日在皇宫追着李明启骂,手里的折扇不小心甩到了看戏的李明薇脸上。

被气狠的的李明薇,当场来了一句,“有病的泼妇鸭子嗓,就知道嘎嘎嘎,挥着翅膀打皇子,来人,把这个成精的作孽畜生给我拖出皇宫。”

阮今朝听了笑的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走不动道,这句话重复的京城人尽皆知,加之司南的鼎力散播,京城背地里,提着沈简,都说是泼妇鸭子叉腰嘎嘎叫。

沈杳不觉得有什么,满不在乎说:“哥哥是少有的大气人,就是嘴上不饶人罢了,你也要多多理解,他以前病的爬不起来,只有一张嘴还能嘚吧呢。”

沈安纠正沈杳:“不是大气,是他都惹不起,嫂嫂他不敢打,凶一句阮家那头的打手立刻能把侯府砸的稀巴烂,襄王最笨,可一句不尊亲王,侯府上下轻则出去沿街乞讨,重则抄家灭族。”

“对,所以他就欺负你。”沈杳笑嘻嘻说,看沈安沉静的神情,“还不能玩笑了,你等着啊,没准在过会儿,哥哥或者嫂嫂的人,就杀——”

砰的一声传来,门被破开,沈杳吓得丢了梨子甩了刀捂嘴撕心尖叫。

沈安也没被破门的阵仗吓着,被沈杳鬼吼吓得跟着叫了一嗓子,颤

颤巍巍抓着她丢飞的刀子对着门外。

沈杳抱着脑袋躲在沈安背后,一股脑把自己的靠山都说了一遍,“我是安阳侯府的嫡女,我夫君是贺家的嫡长孙,我嫂嫂是阮家嫡女,我妹妹和妹夫……”

沈杳嘴里的话都没有抖落完,就听着耳边有什么倒地的地上,赫然就看沈安倒在了地上,她吓得美眸瞪的圆滚,抱头惊吼,“小安!”

她抬眸的瞬间,掌刀就劈到了她的脖子。

营地处,阮今朝一夜无眠,抱着手在帐内踱步,看进来的司南,“找到了?”

司南摇头,脸上也是阴沉,“发现了踪迹,去玩了,被抓走了,客栈的人描述勾画出来,似在李清渺身边的一个会功夫的婢女。”

阮今朝呵了一声,眼底闪出杀意,“还真是李清渺了?”

司南还未张口,沈简骂骂咧咧的声音就想起,“该死的,李明启呢,我要打死他,目无尊长的东西,当年下跪端拜师茶水的时候,那狗摇尾巴的德行把我骗的好,现在都敢打我了!”

沈简揉着后脖爬起来,见两个走进来看他的兄妹,立刻开口问:“我家小安呢?”

司南啧了一声,“重男轻女的兄长,天上怎么没有响雷劈死你?”

“沈杳那德行谁稀罕抓她?抓她能做什么?吃的他倾家荡产,还是哭的他家河水蔓延?”沈简火气再度在心口蔓延,“李清渺,那狗娘们儿,动我弟弟,我要她命!”

阮今朝踹他,“闭嘴吧,还真在李清渺手中了,现在你投鼠忌器,你要真舍得沈安吃点苦,我立刻拎着刀去给你找人。”

司南也附和,一个劲点头,“对,你去把陛下和李星星拖着,其余的交给我和今朝,保证把你弟弟喘气的带出来。”

沈简看两兄妹,呸了一声,眼底渐渐的结冰,“怎么,她还敢撕票了?”

一个公主算什么,不能联姻给皇室安抚某处的势力,死了就是死了,谁也不会心疼。

“现在没有直接证据,再说,是你一母同胞的嫡出公子,李清渺恐怕还惧怕一二,沈安他娘……”阮今朝耸耸肩,“而且你平时对人家也不好,突然要给他找面子,谁看着不觉得,你是故意找茬的?”

沈简听着风凉话,“阮朝朝,你胳膊腿朝外拐什么,给我拐回来。”

阮今朝甩他一记白眼。

司南看窝火蹙眉的沈简,“停,都别说话,先看看,指不定就有脑子没进水的,就把人都还回来了呢?”

沈简揉着脖颈,沉默了半晌,“让贺瑾去给周闻传信——”

“可别了,这两个人现在都下不来床了。”阮今朝叹息,见沈简惊恐的眼神,急忙摆手,“贺瑾肯定不敢做对不起杳杳的事儿,他敢我亲自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