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眼泪鼻涕满脸爬,惊骇到了极致,“不敢欺瞒襄王殿下,是此前,此前阮元帅首次回宫就私下找了奴婢,说的若是听到有什么风吹草动,可能威胁到阮大姑娘,就悄悄给他送信……”
李明薇说:“送信,怎么送,大内有他的班子?”
阮今朝震惊,吼了跟前星星一嗓子,“李明薇!”
那宫婢迟疑片刻,“现在不知道了,以前,以前是有的,阮元帅让奴婢去找——”
“闭嘴吧贱婢!”阮今朝指着她,“出来指摘我的父亲,谁给你的狗胆,说,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宫婢摇晃脑袋看李明薇,“王爷可以去查,只是那些人都被阮元帅撤走了,只要您把阮元帅抓来审,定然,定然可以证实奴婢的话所言不虚!”
“空口没有证据,就想挑拨离间!还咒我父亲下大牢!我要你全家下地狱!”阮今朝想杀了跟前的宫婢。
她绝对不会让阮贤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回到那个牢笼去,“你背后的人还真的敢来攀咬,能教的你这样说话。”
李明薇目光越发平静下来,转而说:“阮贤今日在哪里?”
阮今朝说:“自然在家。”
李明薇有话直说说:“顾喜老家不是在北地吗?”
他看阮今朝,坦然说:“我怀疑了,怀疑过了这事就过了,你和沈简不也怀疑过我,我怀疑你父亲,和相信你,并不冲突,你还是可以自由进出大内。”
阮今朝退后两步,觉得李明薇的说辞有理的恐怖,“你不可理喻,我,我父亲真的要谋逆,真的要反了你们李家皇室,还,还……”
阮今朝气得浑身发抖,着实说不出话来,丢出三个字,“狗东西。”
李明薇盯着宫婢,说:“把这个宫婢打死了丢到阮贤跟前去,告诉他,差不多得了。”
他又道:“告诉他,此前我念她担忧闺女在京城情况,不多计较,现在把他的眼睛都给我收起来,否则,给了兵权回来,这事儿也没玩。”
李明薇突然顿悟了李玕璋害怕的东西。
李明启的外戚,果真是不可控的,如今都敢把手朝着大内伸展,日后呢,李玕璋没有了,只要一句李明启你的皇位是我们给来的,就能逼得李明启掣肘。
阮今朝深知李明薇多想了许多,“你不要被三言两句撺掇了,我们是一起的,我们不会欺负你们兄弟的。”
李明薇正色,“顾喜好了,一切都会知道,至少这个人嘴里,曾经的事情是对的,我都不需要去查,我也信我去问,你父亲就会告诉我实话,实话出来反而不好相对,就难得糊涂的好。”
“所以,你在北地没有眼睛吗!”阮今朝也不客气,“凭什么你们要我们死,我们就必须死,我们难道就不能防着点,我们家做错什么了,任劳任怨给你家办事,还吃力不讨好了。”
“为什么不应该,不是我来告诉你。”李明薇说:“现在我看你挺精神的,正好,去查进出的名册,查不到人,我就当是你老子做的,我天明亲自去你家问。”
阮今朝望着进大殿的人,心口气得起伏不平。
她昂然道:“李明薇,北地真的要反,还需要等着今日吗!”
李明薇头也不回,利索回嘴,“要反的名正言顺,不就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吗?”
阮今朝盯着那宫婢,身侧的手越发捏紧。
“今朝。”
阮今朝听着有人叫他,就看是程然驰出来了,她深吸口气,不露出弱态,“怎么了,落井下石来了,偷听的开心吗?”
“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要和你计较,早气死了。”程然驰摸个东西递过去,阮今朝别过头,深吸口气,把莫名起来的委屈逼下去藏起来,“我没哭。”
“看清楚在夸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解人意,你不把我打得叫
爷爷就是我的造化了。”.
程然驰喏了一声,“我家宝哥儿说,要是你在大内委屈了,他又不在,就把这个给你,你看了就明白了。”
阮今朝定神一看,是她给沈简绣的荷包。
她接过一看,里面放着纸条。
程然驰晃眼想去看,阮今朝白他一眼,直接念了出来。
“若是在大内被怀疑,不必隐忍,带着搞你的人,去找柔妃,她是你的姨母,你要学会相信周围的人,别怕,学会回头看,所有人都在你身后……”
程然驰见阮今朝眼眸似有晶莹,喉头哽住了下,“别念了,知道你不防备我。”
阮今朝看到最后一排字,莫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