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宏言一嗓子低吼过去,盛淬干脆闭上了眼,谢宏言抬手抓着他的衣领,盛淬声音低沉,「我劝你稳重些,不要太把自己当碟子才,穆厉现在不杀你,并非念及的旧日情分,而是不想让北地那头的阮家,直接来搏命,他现在还没做好彻底踩死北地的准备,你若是要帮他递刀子,我是无所谓的。」
盛淬对上谢宏言盛怒的目光,轻轻的笑了起来说:「谢宏言,和我搏命,你还不配,你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的,还需要我来多提点的,阮今朝是个想要面面俱到谁都要的德行,现在你也是了吗?你觉得现在大宜能够输得起,还是程国输得起,如何的和谈对与穆厉而言就是输,还是说大宜要打一个巴掌,在给点好处呢?」
「遗诏里面还有什么?」谢宏言丢开盛淬,急的眸光狰狞几分,「现在还有什么比澹睨登基更加重要的吗?来,你来告诉我,你努力怎么一场的结果,难道不是把穆厉名正言顺的送到程国的帝王宝座上吗?」
谢宏言说着一巴掌拍到盛淬的脸侧,阴恻恻的压低声音说:「即便澹睨不是程国的血脉,这又如何,他生在程国长在程国,是程国的子民供奉着他一步步走到如今,你觉得,他现在还会想着回去做大宜的人,去做大宜的谢家的外孙,你可别逗了,你都知道,我老子心中只有李明薇那狗洞,我怕是那日和李明薇打起来,不管谁想动的手,我老子都把我打死。」
盛淬哟了一声,「你倒是非常瞧不起李明薇了,这小子有点能耐的。」
谢宏言笃定地说:「那是你们轻敌,你不要给我扯远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你,不愿意告诉我曾经的过往,那么,就说说遗诏,算是我求你了,告诉我遗诏之上,除开拿下北地之外,还有什么要澹睨做的。」
撑着现在北地还没有彻底被程国激怒,只要穆厉能够乖乖的自己回去,北地是非常愿意打个配合,做出一个败局,让穆厉但是功成身退的回去登基。
而且,这个遗诏压根就是骗人的,穆厉真的要撂挑子不敢了,整个程国内部还有谁能跳出来做皇帝。
不管是谁跳出来,都意味这和大宜的关系走到头,大宜的皇室认可的下一任程国的地位只有穆厉一个人,除此以外谁登基,那么都是国门一关,什么都作废。
且现在两边已是剑拔弩张的关系,司南嘴里说着大局为重不会因为东雀的死,而不管不顾带着北地杀过来。
这那里是司南不带着北地的兵打,而是援兵压根没有,司南贸然而动,就是被软肋彻底的暴露出来。
在援兵一事上,李明启、李明薇两兄弟都高度默契的一致不点头,就是觉得不能给援兵,倒不是给起来麻烦,而是真的彻底举国之力调兵遣将起来,那么就意味这,这场战役要彻底打起来了。
所以现在他在不知道遗诏彻底的内容的情况下,唯一的判断便是:必须打回北地才能登基,否则还有指定的另外一位皇子来登基,而穆厉却是,不做皇帝就必死无疑的人,更别说他身世的缘故,倘若真的被戳了窗户洞出来,那么大宜都要秘密派人去弄死他。
谢宏言想着此处眸光更加的深邃,「沈风,沈伯父,穆厉非要打北地不可吗?」
盛淬合眸说:「北地本来就是程国的疆域,程国所有的子民都记得自己的疆域,有一部分是被大宜骗走了,即便大宜不承认,这在程国史书上也是有迹可循的,也在大宜的历史上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的,谢瓷兰,你在北地也算是走了几次的人,难道没有发现,北地许多闻言都是用的琼花吗?」
谢宏言脑子回忆了一下,发现果然是琼花的纹样,盛淬说:「这里很久之前叫琼州,是长满了琼花的地方,穆厉的母妃,祖上就是琼州人,被迫迁徙,你说穆厉为何想要琼州?」
谢宏
言哽住,盛淬替他说:「你现在是不是要说,穆厉是你谢家的外孙,又不是琼贵妃的亲儿子,这些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盛淬耳朵动了动,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有些东西我不能告诉你,谢宏言你是个不错的人,我看着穆厉的面子上送你句忠告,什么都别管,穆厉把你送走,就是要把你从这件事彻底摘出去,你进来不是帮衬的,是来飞蛾扑火的,明白吗,你若是在不在,你十有八九要死在这里。」
「阮今朝如今嘴上还记着穆厉但她是亲妹妹对待,但是内心怕是都对穆厉不耐烦的要动杀意了,不是不杀,只是时机没有成熟,司南就更加不需要多说了,只要有机会,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给东雀复仇。」
「这老天就是这样,要么让你太太平平顺风顺水,要么就什么事情都要你一次性遇到经历。」
一声带着怒火的谢瓷兰响起。
谢宏言见着大步而来的穆厉,对着盛淬说:「用今朝的话来说,过程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相信我们都能活着,都能赢,穆厉会在程国成为好帝王,今朝会在京城和沈简儿孙满堂,你和沈霁也能团圆。」
提着沈霁,盛淬很明显的痛苦蹙眉,谢宏言觉得真的应该让沈霁来,安阳侯府祖传骨子里头怂兄长。
且沈霁当年也是因为要护着这个沈霁,才去从文做了文官,一路做大做强,就是为了在金銮殿上帮着沈风舌战百官,听谢修翰说,沈风年轻时候那是个桀骜不驯的扫拖,对与朝堂过去的圣旨,喜欢的就听,不喜欢的就将在外军令有所受,有所不受。
穆厉大步而来,扯着谢宏言:「谢瓷兰!」
谢宏言被吼的立刻说:「你老师还需要静养,你小声些,不要吓着他了。」
盛淬胳膊腿都在,那么就是内伤了,说明过些日子就能活蹦乱跳了,这样也好,现在就是勉强能够说话,沈简来了,说不通还能哭。
沈简那号丧的调门出来,杀伤力还是极其大的。
谢宏言被抓住走了出去,被穆厉扯着朝着外面走,一副要亲自送他出去的架势。
谢宏言只是说:「你腿太长了,走慢点,我要摔了。」
「我看你这蛋滚起来怕是走的更加快,谁给你的狗胆,敢去叨扰老师?」穆厉说:「你是真觉老师不能弄死你?还是觉得,你能从他嘴里敲出什么东西?」
穆厉见着后面跟着来人,大吼了一声滚,「把葫芦给我朝死打,打死了丢出去。」
谢宏言说:「那你就当葫芦死了,我把白马还给你,你把葫芦给我,以后我给他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