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店员见来者不善,马上快步走向门外,估计是打电话去了。
“这位先生,我们老板不在,您可以挑选其他理师,我们有1o元、2o元、3o元,三个价位可供您挑选,”另一个看起来像是领班,或者店长样的男人过来,冷冷地说,“另外,先生,您能把脚拿下来吗?我们刚擦的。”
我白了他一眼:“擦干净不就是因为埋汰吗?不然你擦他它干吗?”
领班一愣,张了张嘴,眯起眼睛:“不是,啥意思?你他妈故意找茬是不是?”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呢?找啥茬?你这不是理部啊?我来剪头,不行啊!不就把脚放你桌上了吗?我在家习惯这么放了,怎么地?”我将脚拿了下来,用手抹掉鞋印,“我擦了不就完了吗?还能踩坏啊,是咋的?你呜呜喳喳的,跟我这儿干啥玩楞呢?做不做生意了,昂?”我愣着眼睛,一个脏字没吐,又把领班噎得哑口无言,他涨红了脸,想作,却找不到作的点,没错,老子就是让你吃瘪来的!
我从座椅上起身,瞅瞅他的胸牌,叫李东。
我轻蔑笑笑,用手指点着他的脸:“李东,是吧?你老板呢?我要投!诉!你!”
“呵呵,先生,您知道这是谁的店么,您就这么闹?”李东终于恢复些许理智,冷冷地说。
“我管你谁的店呢!我就是来剪头的!老板呢?老板呢?是不是在楼上?”我往楼梯口方向走。
“哎哎,先生,楼上是专区!您不能上去!”另一个店员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低头瞅着他的手:“干啥,动手,是不是?”
“没有,没有!”店员赶紧放手,陪笑道。
“专区我为啥不能上去了?昂?今儿真是撞了邪了!”我狠地把头往上撸了撸,“就来剪个头,咋就这么费劲呢!哎,我今儿还就要上楼去剪这个头了!办个多少钱!办一个是不是就能上去了,昂?”
“两千银卡,三千金卡,你办得起吗?”李东扯着肩膀,撇嘴道。
“那个谁,把我钱包拿来!”我向安生摆了摆手,他衣服兜多,我换完杨楠衣服之后,手机、钱包都放他那儿了,老大嘛,怎么能自己拿这些东西!
安生把我钱包掏出,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我打开,把昨天浩哥给我拿三千块钱拿出来,将钱包丢还给安生,右手拿着钱,在左手心里抽得啪啪作响:“不就是钱吗?老子有的是钱!现在能上楼了不?”
“你得办卡啊!”李东白了我一眼。
“我不上楼看看专区长啥样,我就他妈办卡啊!就是花钱找个小姐,我不得先看看长啥样啊?有病吧你!”我瞪了李东一眼。
“你说谁有病呢?”李东上前一步。
“说你,怎么地?有病还不让人说啊?”我也上前一步,歪着脑袋,跟他隔空对峙。
“算了,李哥。”刚才拽我那个小店员把李东拉到一边。
我白了他一眼,走向楼梯口,登登登上楼,那个小店员赶紧跟我上来,别说,专区确实不一样,二楼明显比一楼豪华很多,设备、座椅,就连镜子都比一楼的大,每个座椅前面,还有一台小电视,可以一边剪头,一边放电影啥的。
“就这也值三千块钱?”我撇嘴道。
“先生,三千块只是储值,随着您消费,最后都会还给您,而且,金卡会员还能享受7折的优惠!”那个店员小心翼翼地介绍。
不得不说,这个朱大力,很有生意头脑,因为当时,办会员卡还不像现在这么流行,办卡对于商家最大的好处,就是趁着顾客新鲜度最高的时候,用小恩小惠,将顾客的大额资金揣进腰包,等顾客新鲜感消失,或者兴趣生转移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继续在这里消费,办卡对于消费者而言,其实是个陷阱,然而,现在我是商家,这个办法,我可以学习一下。
我学来,不是为了套牢顾客,而是为了聚拢资金,看能不能扩大录像厅的规模,那个一百平的店,实在有点小。
“先生,先生?”店员打断了我的思绪。
“嗯?”我转头看店员,“怎么了?”
“您……办金卡还是银卡?”店员这话很有艺术啊,不问我办不办卡,而是问办哪种,我要是脸皮薄,估计怎么也得办个两千块的银卡,然而,我特么办个屁,又不是真的来理的!
“就你这破环境,办什么卡,办卡!”我皱眉,瞪了店员一眼,转身下楼。
“哎哎,先生,先生……”
我快下楼,不再理会店员的纠缠,径直走向门口。
“不剪头了啊?”李东不冷不冷地问。
“我的头,你这里剪不起!”我甩给他一句,带着安生、二虎等人走到门口。
“草,傻比。”李东低声骂了一句。
我停下脚步,慢慢转回头来:“你骂谁呢?”
“谁接骂谁呗。”李东双手插在裤袋里,避开我的视线,踮起脚尖,悠闲地看向别处。
我转身走到他面前,距离他三十厘米站定,歪着头看他。
三秒钟后,李东终于将视线重新落回在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