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她开玩笑的,”我赶紧解释,上市买啥抢啊,“有杀猪刀么?”
“没有,”老板懵逼地摇头,“小蕊,你要那玩意干啥啊?”
“杀鱼!”黄蕊狠狠地说,“刚才它把我家小熊给吃了!”
“你俩傻啊,上水库边干啥去了?”老板起身过来,担心地扶着黄蕊胳膊,上下查看,“你没事吧?”
看他俩亲昵的举动,可能是跟黄蕊家血缘关系很近的亲戚,不是亲叔叔也是堂叔之类,要不黄蕊不能让他碰。
“我没事,老叔,那你家有啥家伙?”
黄蕊老叔瞅向我:“你想杀鱼啊?”
我点头:“怎么了?”
“你不知道那条鱼是谁养的吧?”黄蕊老叔讪笑。
“知道,刘万明么。”黄蕊说。
“那你们还敢杀?你爸都不敢惹刘万明!”黄蕊老叔撇嘴说。
“我可不怕什么刘万明,”我冷笑道,“我叫张东辰,老叔,您可以去县里打听打听我是干啥的!”
“张东辰?不认识,我就听说过县里的龙天云、胡彪。”黄蕊老叔不屑地说,当时信息传播比较慢,估计远在北郊的农民,还不知道前段时间县里出事了。
“龙天云已经被我给弄了。”我淡淡地说,黄蕊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估计她早已知道。
“你把龙天云给弄了?”黄蕊老叔吃惊地说。
“别问了,老叔,给我找个趁手的刀,我现在就去把那条鱼给捅死!”我说。
黄蕊老叔盯着我看了两秒钟,又瞅瞅黄蕊:“要不给你爸打个电话?”
“打啥电话啊?”黄蕊也硬气起来,“哎呀,老叔你别废话了,赶紧找家伙去!”
“噢……”黄蕊老叔去了后面房间,不多时回回来,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大概二十厘米长,手柄上油乎乎的。
我接过刀,掂了掂分量,还可以,能杀猪,应该也能杀鱼。
“老叔,你家有鸡吗,给我一只。”我又说,大黑鱼刚吃了小熊,不用活物勾搭,估计不会再出来。
“有,我给你抓一只去!”老叔又回到后院,很快传来一阵鸡鸣声,老叔回来,掐着一只母鸡的翅膀根给我。
我左手掐着母鸡,右手提着杀猪刀,出了市,和黄蕊向堤坝走去。
黄蕊老叔也跟出来,不知道咋想的,他突然扯着嗓子高喊一声:“有人要啥那条黑鱼!大家快出来看啊!”
黄蕊想阻止她老叔,我摇摇头,来人多点也好,万一我干不过那条鱼,他们还能救救我。
农村通讯基本靠吼,黄蕊老叔那一嗓子,几乎把附近十几家农户的灯都给喊亮了,三三两两的村民出来(主要是男性村民),都把手拢在袖筒里,相互小声聊着,远远地跟在我们后面。
我来到堤坝下面,把刀放在坝上,把鸡交给黄蕊老叔,爬上去,捡起刀,拿过母鸡,往湖里望去,风已经停了,湖面跟一块镜子似得,这里水质很好,那条大鱼又没有天敌,估计到这儿之后,跟皇上似得,越长越大,再加上刘万明总过来给他喂活物,性情更加残暴,渐渐长成了鱼精,我得小心点,虽然我是想弄死它,但在它眼里,我可能就是一大块头的鱼饵!
那些跟过来的村民也都纷纷爬上堤坝,黄蕊老叔让他们离我远点,别碍事,他们散开,给我左右各自留出大概十米的空间,出于安全考虑,我让黄蕊和她老叔也过去村民那边,这种事情,一个人干更合适。
准备好之后,我拿刀割开母鸡的脖子,往水库里放鸡血,黑鱼既然是食肉动物,嗅到鸡血味道,肯定会有所动作。
果然,大概一分钟后,湖心的位置起了波澜,一道黑影,把鱼鳍露出水面,划开湖水,慢慢向岸边游近,村民们都下意识地往堤坝边上退,尽量离水面远一些,我紧紧握着刀,等待着,可黑影在距离岸边七、八米的时候,突然下沉消失,没了踪影。
难道是识破了我的计策,掉头跑了?
不能吧,一条鱼而已,虽然残暴了些,哪儿能有这种智慧?
正疑惑,我看见距离岸边三米远的水面,陡然分开,大黑鱼蹿了出来,张开大嘴,直奔我而来!
度太快了,我还没来的及作出任何反应,大黑衣已经跃出水面,但不是来扑咬我,而是在空中转身,用它椭圆形的大鱼尾,狠狠怕向我的左臂!
我左手一阵酥麻,瞬间失去重心,向右跌坐在堤坝上,大黑鱼因为惯性,也落在堤坝上,硕大的身体,像蛆一样扭曲着,很快游动到我脚边,转身又是一鱼尾,试图把我给拍进水库里!
原来它是这么攻击人的,怪不得那个小女孩会被它弄下去!
但我不是小女孩,这次准备充分,我向后翻滚,躲开它的鱼尾,顺势蹲跪在地上,大黑鱼未中,身体在堤坝上转了一圈回来,又向我游了过来,黑黢黢的身体,着实很吓人,那些村民喊叫着,让我赶紧跑,还有些人已经跳下堤坝逃走,我去你妈的,堂堂一个大活人,还怕你条鱼不成!
我迎着大黑鱼扑过去,竖起杀猪刀,直戳向它的后脊!
啪!大黑鱼再次甩尾攻击,击中了我的脸,但我的刀也插入它的身体,落地吼,我直接把它给抱在了怀里!
大黑鱼用力一扭,好大的力气,我被它扭的刀脱手,滚到岸边,差一点就掉进水里!
大黑鱼横着身躯扭动过来,想把我推进水里,水里才是它的主战场,如果被它推下水,十有,我会被它给弄死,我得赶紧逃走,可大黑鱼已经封住我逃脱的路线,硕大的身躯跟推土机似得推了过来,难道,我就这么命丧鱼口了吗?
说了这么多,其实反应时间只有那么零点几秒钟,情急之下,我用胳膊支起身体,贴着大黑鱼的身体,从它身上翻滚过去,堪堪避开它推我的力道,噗通一声,大黑鱼落入水中,我也赶紧爬起,喘着粗气,紧张地盯着水面。
它又消失了。
“小伙,接着!”堤坝下面突然有人喊,我转头看,是个村民,抛上来一柄长长的钢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