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顺遂的出人意料,众人安全的抵达了雪洞近前,只是所有人都已经累得说不话来了,完全靠着一股执念,身体才能站立而没有瘫倒。
现在就剩下了最后的关键一步,就是生火。
队友们将木柴捆卸在雪洞近前,然后便自发的围成半圈,击打仍旧不停从雪地上下弹跳起的面团雪球。
生火也是件令人头疼不已的苦差事,陈东行动不便,自然而然的负责生火。但是,凭借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尽快将火生起,于是我和天雨,都不得不加入到生活的行列中。
地面上有及膝的积雪,枯木断枝又都裹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生火简直就是难于登天。
火点不起来,我蹲在地上,焦头烂额的冒了一身的冷汗。
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我猛地抬起头,侧头朝着众人望去,惊讶的发现査五爷的右臂竟然不见了,而他竟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立刻捡起掉在地上的木棍,改用左手挥棒。但是査五爷又不是左撇子,自是连连挥棒落空,我看在眼中,急在心上,急忙叫天雨换下他。
看着査五爷的断臂,我的信心忽然有所下降,甚至有些没了主意。心想:如今眼下没有点火的方法,是不是还要再经历一场恶梦才行。到时候査五爷的手臂就会自动复原,兴许还能想到生火的办法。
久经沙场的査五爷一下子便看出了我的心思,然后对我说:“小文,下一次,兴许不会这么好运气的只是少了一条胳膊。”
我完全明白査五爷话中的含义,西征队能将计划顺利的进行到如今这个地步,几乎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下一次,说不定还没进行一半,便会有人至此离开,也说不定。所以,现今要尽最大的努力,不将火苗点起,死不罢休。
可是我现今是一筹莫展,完全想不到任何的办法将火升起,而眼看手中的火柴盒内,也没剩下几根火柴了。双手沾满了浓重的火药味,就是无法将木材点燃,急火攻心得我都快要吐血了。
不一会儿,我的手中便只剩下了最后的一根火柴,査五爷忽然伸手握住我的胳膊,伸手从脖子上面取下了一物,交到了我的手中,并对我说:“这东西叫“火胆”,是我家老爷子给我寻来挡灾的宝贝,说算卦的说了,能在关键时刻救我一命。这东西里面含有类似火油的液体,只要一滴,就能将整片森林点燃。你现在将其摔碎在木材上,就能将火升起了。”
我看着手中通红似火,鸡卵大小的珠子,心说:这是能保査五爷一命的宝贝,如此贵重的东西,怎么能说摔就摔。
我起身拉着査五爷空荡荡的衣袖对他说:“五哥,既然有了这个宝贝,我们就可以重新再来一次,到时你的手臂也能回来了。”
査五爷从地上站起身,用左手将我握着的衣袖抽出来,然后锐利的双眼,不错神的紧盯着我,“小文,你能保证下次我就不会少一臂吗?而这堆千辛万苦运过来的材火,下次还会安然的在这里吗”说完,指着堆成小山的柴禾对我说:“如果换成下次要再取一次柴禾,你能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罹难吗?许多事情,不是说重新来过就可以重新来过,你要学会在关键的时刻懂得放弃,有舍才会有得。”
直指人心深处的提问,发人深省的觉悟,令我无言以对。因为我根本无法保证,就连是否还有在梦境中苏醒,我都觉得是个问题。而且査五爷说得非常有道理,有舍才会有得!
于是我不再犹豫,结果正准备动手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喝一声“小心”,接着站在我身旁的査五爷,便推了我一把。我冷不防向一旁摔倒的同时,看到一个足球大小的雪球,擦着我的鼻尖就飞了过去,吓得我不由得向后倒退一步,手中的“火胆”也脱了手,火红的珠子,一下子摔碎在了地面上。
事情果然不会十分顺遂,火胆珠子没有摔在木材堆上,而是摔在了十分遥远的雪地上,有幸躲过一劫的我,立刻从雪地上面爬起,奔到摔碎的火胆近前,一股浓重好似柴油的味道,直接冲进我的鼻腔,熏得我脑瓜仁生疼。
我划下手中的最后一根火柴,结果,火柴在最后的关头竟然哑火了,是怎样都划不着,急得我是满头大汗,头顶都要冒火了。而且我此时发现,之所有会有雪团袭击我,是因为胖子摔到在地,防御部队出现了缺角,西征队的安全现在岌岌可危,根本一分一秒都耽搁不得了。但我手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悲惨的坠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我双腿无力,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心说:完了。
这时,一直蹲在地上摆弄柴禾的陈东,忽然一抬手,扔给我一样东西。我从雪地上面捡起一看,竟然是一枚十分精致的铁皮打火机,便二话不说的用它点着了火,然后沙哑着嗓子埋怨陈东说:“有打火机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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