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对,他们发疯似地开挖各处的煤矿,原本烧柴禾,烧稻草,烧木炭的家家户户都改成烧煤炭了-------不用说流求岛,大宋的一般中小城市里也开始有了高大的烟囱,冒着滚滚黑烟。
山东半岛的新任地方长官是姚麦,他拼命要求张国安国王帮助,他可不想在第一个任期就遇到这样的事情,怕让人私下里认为他是灾星。
他正是因为在八道河市的管理成绩不错,才被调任山东地区的,算是升了一大格。
办法很简单,一是抗旱,能保住多少算多少。
二是准备开仓放粮,平抑粮价。
还没有等张国安国王做出什么指示,人家大小粮商早都开始行动了!
他们从自己在流求岛上的粮仓,从文来河口地区,甚至跑到占城国去倒买倒卖粮食到山东地区!
张国安国王真的有点吃惊了,这些人怎么这样快得到相关信息的?!
《流求时报》上刚刚提到此事,大宋遭旱灾的地方,那里的知县可能正在写奏文呢,这些粮商都开始行动了!
他叫人查了查,无他,人家都有提供各地商业信息的专门人员。
这真是利益动人心啊。
最后的粮价到底是比去年高了一成,好在澳大利亚西部根本不需要再提供粮食等基本物资了。
他们自给自足,还能有点余地。
大宋政府反应慢,但是粮商反应快啊,淮河以北,黄河以南的旱区粮价也没有涨多少,最多两成。
事实上,每个粮商都要趁着灾害多卖钱,奈何同行太多。
粮商这个行业太古老了,入门也太容易了,比开办工厂可简单。
其实他们竞争的也激烈------还有最大的粮仓所有者张国安国王没有出手呢。
旱灾让山东地区的小麦、玉米、水稻和棉花统统减产三到五成。
不可谓损失不大,但是粮价没有暴涨,也没有引发动乱,这在大宋政府的眼里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但是张国安国王出手了,他宣布凡是受灾的田地登录在案,明年的有机化肥和有机农药,以及种子等农业物资可以一律赊欠,不计利息,待秋后结算。
大宋政府中原先那些攻击粮贱伤农的家伙闭上了嘴,他们的能力本来就是看短线的水平,还偏要做看长线的样子!
山东的棉花受损了,似乎要提高棉纱的成本,但是,澳大利亚西部的棉花今年却是大丰收!
那些借机囤积棉花以期暴利的棉商怕又有点小希望------随着天竺地区的棉花涌入,最终的结果不过是棉花涨了半成。
这一点影响不足以让棉布暴涨,不会出现买不起衣服的现象。
在生产力提高的情况下,地域广阔,自由流动,公平公正,市场的问题自然就会由市场本身解决。
这是一个简单的常识。
就怕有组织有势力乱插手,捣混水来发自己的大财。
大宋境内就发生了一起案件,还引起了《流求时报》的重注,专门派出记者去采访了。
在山东西路,有一个粮商被控“蓄意扰乱粮食市场,差点引发民变”的罪状。
但是《流求时报》的记者悄悄一调查,发现是那个粮商卖的粮要比一家以老牌权贵势力为后台的粮商便宜很多引发的------那个判罪的知县是老牌权贵势力门生。
傻子也能看明白原因了。
《流求时报》没有深入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此事不了了之,据说那个县令被罚酒三杯,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