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木质戏台上一双人影咿咿呀呀舞着花枪,红烛锦绣染凤冠霞帔,台下看客的叫好声不停,偶有铜板个个飞上戏台。
“咚咚咚!”大鼓敲着,一对儿舞狮子踩着木桩夺着一只大红绣球,南苛瞧着人来人往,摩肩擦踵,买了一只糖葫芦,心里几分说不出的感觉,是北域风雪少有的祥和、安逸。
“若是有一日,北域孩童能不再生来为武,也可以日日嬉笑,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南苛感叹着,走到一处买字画的老头摊前:“老先生,能借我笔墨一副吗?”
“青年你岁数不大,倒也好这笔墨之事?哈哈,那老朽为青年研墨,青年自己写下便是了。”那老先生摸摸山羊胡子说到。
南苛一笑,在摊前悬笔没几多时候,吸墨下笔:
“《杂诗其一·庙会》
霸王杀枪刀马旦,
锣叫鼓吼舞彩狮。
喜丧哀乐弄人心,
神鬼灵愿处庙堂。”
简单几句写了写这庙会所见所想,那老先生倒是高兴得很:“青年倒是真有几分文采,倒是怕这钱财之事污了青年文采,若是不介意,老朽将青年这幅墨宝挂起如何?”
南苛轻笑行礼:“老先生不必在乎许多,寥寥几笔,算不得什么,若能售出去,所得几个铜板就权当是小子感谢老先生研墨之情了。”
那老先生眼角皱纹眯起,笑道:“青年大度,老朽也不推脱,多谢青年了。”
南苛学着南朝礼数还礼,而后便继续游庙会了。
思南城城隍庙中,香火袅袅,家家户户都愿在此日拜一拜这城隍神,以求今后的福缘,若是不灵,也只当是不诚心罢了。
南苛学着当地百姓,也买了几炷香,候着给城隍上香。
排队拍了许久,才等到南苛,只当南苛刚焚香跪下,顿时头脑一阵抽痛,恍惚间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时而双目含泪,时而杀气毕露,一会儿抽刀挥砍,一会儿朝着这城隍磕头,对手一会儿是一群身着官府的官兵,一会儿又是一人身披红袍,袖口中不断弹出绣花针来。
“显灵了!城隍老爷显灵了!”一声惊喝打断了南苛的思绪,他忍痛抬起眼皮,只见一道道七彩光泽流转在庙内,南苛身旁跪着一个大肚婆,此时眼含热泪,不停的朝着城隍像磕头。
南苛回过神来,那七彩光芒渐渐消散,周围人议论纷纷:
“看来王家媳妇这次若是生男孩儿注定是状元之才,若是女子,也必是大家闺秀!”
“也不一定是王家媳妇啊,说不定城隍老爷是朝那个青衣小哥显的灵呢!”
“是啊,那小哥眉清目秀的,倒是有几分才相!”
南苛眼见势头不对,连忙起身到:“诸位,依在下所见,这城隍显灵,必然是对这位嬢嬢,方才在下还没许愿呢,城隍老爷又怎会对在下显灵呢?”
百姓就是如此,有人说就有人信,众人闻言顿时一副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跪在地上的王家媳妇眼含热泪,一边磕头一边谢到:“多谢城隍老爷保佑,多谢城隍老爷保佑……”
南苛眼见没人再怀疑自己,道了几句喜,应付了下众人便离去了。
回客栈的路上,南苛只觉头脑越来越沉重,心想着:方才是怎么回事?那老者是谁?他为什么来思南城?那七彩光芒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