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余冠骐低着头,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陛下,郁州木雅派……早就亡了……草民也不再是什么掌门了。”
李择霖淡淡开口,却是带着无上皇威:“你是聪明人,只取利,不顾义的聪明人,欢颜死不得,但是来救她的那些人,你自然清楚该怎么做,这一仗,除非你死了,否则京城不会有一兵一卒出手,你懂了吗?”
余冠骐的笑脸赫然绽开,双眼再次眯成月牙状:“草民懂得,此事……草民在行。”
李择霖忽然大笑,郎朗笑声直要冲破御花园上方的天空:“好!此事毕,朕为你在郁州木雅山再修你的山门,你再做你的掌门,好了,退下吧!”
“草民告退。”
待那余冠骐离开,李择霖望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槐树,轻声开口:“出来吧。”
只见一道红影从那树隙间落下,正是秦清平,单膝跪地行礼:“陛下。”
李择霖大袖一甩:“起来吧,红衣公公对那余冠骐有何看法啊?”
秦清平略一沉吟,继而开口:“此人……恕奴才眼拙,奴才也看不出深浅,瞧他走路三深一浅,正如江湖传言一般,外家功夫绝对不差,至于内力如何,奴才当真是没瞧的出来。”
李择霖嗤笑一声:“内力……也就那么一回事儿,说到底,他的本事应该排不上天下前三,他能入了千隐楼的榜单,该有七成原因是他的脑袋!此人太精明了,朕要他杀了来救欢颜的逆贼,他满口答应,言外之意便是他能处理好朕交给他的差事,但朕开口赏他,他却不谢恩,正因为他是民,不懂得朝堂礼数自然不必谢恩,而且朕要他办事,即便他有几分不敬,朕也不得砍了他的脑袋,而且从头到尾装作那副害怕的模样,绝不逾越半步,行事、说话都是滴水不漏,此人是真正的江湖人!”
秦清平微微一笑:“陛下对此人赞誉甚高啊。”
李择霖摇摇头:“他这种人不敬天不敬地,不尊鬼神,更不会把朕放在眼里,唯有和他有关,或是他能得利的事情,他才会尽力去做,也正是如此,朕才敢用他!”
秦清平眉头一皱:“陛下的意思是……”
“这一趟,那罗峰必来,或许周羡欢也会现身,这些人,该死了……”
秦清平恍然大悟:“陛下是要用这余冠骐铲除罗峰和周羡欢?可若是那余冠骐没能敌过呢?岂不是反而涨了那罗峰一方的威势?”
“朕要的就是他敌不过!待他们打个差不多,京城的官兵自会出手,你倒是也在一旁候着,将出现的所有逆贼杀个干净!一来除了反贼,二来涨了朝廷威势,叫天下人看看,与朝廷做对,与朕作对的下场!三来……朕的这个妹妹,也该断了念想……”
秦清平一时无言,许久才开口:“那……陛下怎么能确定,那罗峰和周羡欢一定会来?”
李择霖微微一笑:“朕都说了,那余冠骐是真正的江湖人,至于罗峰他们?他们不是人,是侠!一定会来的,他们抛不下一个‘义’一个‘情’的,他罗峰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子费了一身武功,后半生苟延残喘都不抱半点儿怨恨,至于那周羡欢?哼!一个能为了欢颜当街杀朝廷命官独子的人,他岂会见爱人受难而于不顾?”
秦清平此刻已是说不出话来,对于这位陛下,心底有了更多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