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努！”

医院，监控室

“伙计，整整一上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詹姆斯盯着屏幕略有焦虑地说。

“别心急，我也没想过他们今天就一定会行动！”菲尔却显得很自如，喝了一口咖啡说道。

“我只是担心他们会不会真的没什么反应，毕竟医院里有这么多的警察，无论是派谁来，想要逃出我们的视线都很困难！”詹姆斯缓缓说道。

“所以，这就是他们头疼的问题！他们必须选择一个无论怎样都不会把他们抖出来的人，甚至是那种不在乎自己生命的亡命徒来。只要能把证人除掉就可以，至于能不能全身而退，没那么重要！”菲尔把咖啡放下说。

“有这样的人么？”詹姆斯狐疑着问，脸上露出明显的怀疑。

菲尔轻笑了一声说：“会有的！自从我们盯上布鲁尔帮，我就开始仔细研究他们的资料，这个组织是贫民窟出身的几个人，布鲁尔，威尔，老史蒂夫，再加上那个我一开始忽视的凯文，他们几个人靠着过人的头脑，还有狠辣的手段，一直把整个帮派展到今天，本质上来说整个组织就是一群亡命徒组成的，他们为了求生，为了和原本的人生轨迹抗争，不择手段！”说到这，菲尔的语气越严肃。“其实他们只是一群被抛弃的人！他们原本生存的地方就是人间地狱，枪杀，强奸，毒品无处不在。所以，对他们当中的某些人来说，生命这种东西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一种交易，只要报酬足够！一定会找到这样的人，所以，我们慢慢等就好了！”

詹姆斯听完，沉默了好一会！随即缓缓说：“菲尔，我问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伙计！”菲尔盯着大屏幕回答道。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下定这么大的决心要彻底铲除布鲁尔他们，我知道你不是为了破案！我能看得出来，这件事在你眼中比确定史蒂夫是凶手要重要得多。我不相信你只是出于正义感，否则以你的性格不会等到今天！”詹姆斯盯着菲尔德侧脸认真地问。

菲尔突然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詹姆斯，看了他好一会，最终叹了一口气。

“伙计，你为什么选择当警察？”菲尔突然开口问道。

听到这句话，詹姆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呃。”

“就是为了正义，为了把像史蒂夫和卡西那样的混蛋送进监狱对吧！”菲尔代替詹姆斯说道。

“没错！我之所以选择警察这个职业就是不能忍受一群人渣迫害无辜的人！”

“这就是我为什么决心把布鲁尔帮铲除的原因，我原本的想法跟你一样！查案，抓人！维护民众的安全！没有任何不对！可是当我第一次去找完布鲁尔回警局的路上，东城区，那一条小巷里，我看见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黑人小女孩，正趴在垃圾桶的旁边，跟一群野狗一起翻找食物，别觉得这是一个老套的情节！如果你真的亲眼睛看见那一幕的时候你就会明白那到底有多震撼！她的身边还有两条野猫的尸体，在现在这个季节都已经能看得出来开始腐烂了，走近之后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但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告诉我她的家人都死了，父亲，母亲，甚至哥哥，全部死在帮派的火拼中！那种成熟根本不该属于一个小女孩，她那种麻木和毫无生气的眼神我现在闭上眼都能清晰的回想起来！在那一刻我现自己之前所认为的正义是不是太过狭隘了？”菲尔说到这直直地盯着詹姆斯。

“伙计！我能想象到你当时的感受！可是这种事不是你能改变的！”詹姆斯从不知道这件事，菲尔没有跟他提过。而且他们的家庭虽说不是很富裕，可是也算是中产阶级，那种感觉是他从没有体会过的。

“没错，你说得对！这种事绝对不是我能改变的！但是我可以把那些自以为自己是上帝的人统统铲除，凭什么要受他们的审判？史蒂夫只是一个由头，彻底铲除布鲁尔帮在我眼里的确比制裁史蒂夫重要的多！而且，我也要证明这个世界只是那些有地位人的世界！那些自以为自己能左右别人命运的人都是一群混蛋，我唯一后悔的事是没有早意识到这一点！不过幸好现在还不晚！布鲁尔帮只是第一个！但是我保证不是最后一个！”菲尔渐渐显得有些激动起来，声调不自觉地提高。

看着菲尔激动的样子，詹姆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菲尔说的没错，贫富有别，地位有异。有些人所经历的痛苦和煎熬是他一辈子都不会遭遇的，但他能想象到那是怎样一种自内心的绝望！又是多么不公平的一件事！

“伙计，我支持你，只是我想提醒你，不要太过于执着了，也不要太纠结!”詹姆斯甚至自己都能感受到这句话说得多没有底气。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虽然我很讨厌那群人渣，但还不会太意气用事的，我只是想借一个合理的机会，能把他们送进监狱，这样或许能多救一些人，虽然这个世界同样很残忍，可是至少还会有些希望。”菲尔渐渐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詹姆斯只是关心他。

“嗯，对了，那你看见的那个小女孩怎么样了？”詹姆斯问道。

“我把她送到一个福利组织去了，过一阵子应该会安排她去上学。”菲尔说道。

“嗯！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忙！”詹姆斯认真地说。

“头！证人有情况。”正在此时，一名警员推开监控室的门冲进来说。

詹姆斯和菲尔对视一眼，齐刷刷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