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行气术’上说,每一滴元液,都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彼此并不相融,而当时情况紧急,故我不得不采取非常之策,使得水滴容量过剩,却又不足以形成另一颗水滴,故才导致了当前的局面。”
方守思索了半天,最终下定了决心:
“没舍便没得,连一点多余的元气都舍不得浪费,又岂能成为强者?”
由于元液互不相容,故若想水滴稳定,则必先将其多余的能量抽走,可这样一来,被抽走的部分,便再也无法利用,形同浪费。而之所以一开始不将多余的元气排走,一是方守担心一旦从“抱元守一”的状态脱离,令毛孔开放,将会导致元气通过皮肤表层的毛细血管大量地流失,致使冲障失败;二则是凝气六层以后,元液、元气不可同时共存,若不将所有元气凝合为一,则元液无法结成,这样一来,同样会导致冲障失败。
当下,方守便以神念,慢慢地将水滴的外层剥离开去,又担心元气外泄,影响到元液的利用,便将这一层淡淡的薄膜,小心地折叠成了一颗米粒大小的光点,任其漂浮在了丹田内的巨大木门前,若非仔细辨别,很难被察觉到。
“不行!膈应!太膈应了!”
米粒之光,岂敢放光华?这就如同在一块温润儒雅、气韵生动的精致美玉中,现了一点微小的瑕疵,虽无伤大雅,但以方守这种追求完美的文人眼光看来,是绝无法忍受的!
“有了!”
方守径直,将这粒透明的小点,投入了漆黑的墨海,犹如大海中的扁舟,进而成为了黑色背幕下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而这样一来,方守眼不见、心不烦,自然也无需理会它了!
“反正这下方的墨海死气沉沉的,这么久都没点动静,想来没啥大用,正好可以用来当‘遮羞布’了!”
从入定中退出,方守的意识,再次回归了本体。而这一次,他没再冲动去试验自己的实力,而是慢慢地从丹田中抽调出了一缕元液,双指连弹,在前方形成了数百枚洄旋心剑,皆是针形大小,过去,单此一根,其威力大小,便是十几柄正常大小的洄旋心剑的总和了。可如今,方守弹指之间,便凝聚出了数百!
这是何等的概念?!
也即是说,若与过去的自己对上,方守当可以在瞬间造成高出对方数百倍以上的伤害!
与此同时,他又微微张口,吐出了一颗几乎有鸡蛋大小的鲜红的火球,火球迎风涨大,几乎是在瞬间,便在其体外形成了四道火墙,这是施展金火六道时的初始形态,过去,方守只能勉强施展,且还是照葫芦画瓢,中看不中用,但如今,其形态、大小上,虽不如二号施展时夸张,但也颇具威势,变得像模像样了。
《水火剑经》,能为渡老这样的强者多次提及,显是极为地不凡,不过之前他从二号处得到的,也仅是残篇,但所幸获渡老相授,得到了筑基以后的全篇,据说一直到结丹之后,元婴境都可使用,而那等境界,距离还只是凝气境的方守来说太过遥远,故先暂不考虑。
“原先我凝气三层时,身体只够负荷一天施展一次涅身,现如今,已能够如三号一般,勉强施展两次了,如此一来,我的生存能力更将大大地增强!唉,不过,修途漫漫,何时才是个头哇?”
这一个月的修士生涯,令方守感触良多,就如同在进行一段没有尽头的征途,其中,每一个脚印,都需要用尽全力踏下,在生命的轨迹上,留下深深的印辙,而期间,稍有不慎,便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而这脚印,又像是亿万个小的轮回,往复的,似乎只有经过了重重洗礼,而变得越坚韧的心,像是在熔炉中被不断地淬炼、打磨,哪怕荆棘丛生,也要披荆斩棘;哪怕前途无尽,也要矢志不渝;哪怕柔情似水,也要断然无情!
顺者昌,逆者亡,最后剩下的,唯有前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