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守成功领悟乾坤创生道,体内凝聚出一丝乾坤之气后不久,初始界上,忽然生了一桩怪事。
是时,正值深夜,两朝阁老,大玄当代辅――宰相杨忠,正居于文渊阁八层召集了心腹,操办新一届的会试事宜。
也不怪他如此操劳,自上次方守血染春闱后,大玄文试便沦为了一桩笑柄,致使真正的有才之士对朝廷丧失了信心,也对仕途无再奢望。从而出现了大量地弃考现象。
大量人才流失下,朝廷官吏选拔青黄不接良莠不齐,长期以往势必会出大乱,故当今圣上都为此愁白了头,连杨忠的老对头――大玄当代鸿儒苗之正,都被重新召回,担任吏部侍郎一职,专职选拔、考任官员,官正二品,仅次于杨忠之下。
正是在这种情形下,临近新一届会试,杨忠为保住地位,选拔出真正能为其所用的“人才”,近日都坚守在文渊阁上,简直比刚入官场的小司还要勤劳,日夜紧盯着苗之正,生怕这老爷子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此刻,杨忠正坐在一张宽大的太师椅上,对着客座上的几位考官心腹慎重地吩咐道:
“总而言之,那西山圣子乃是他苗之正培养出来的弟子,未免他假公济私,诸位近期可要盯紧了些,凡是他看中的卷纸,皆要细细筛别,验清楚来历再进一步呈递”
就在基本事务都敲定了之际,楼下忽然跑上来一个锦衣侍卫,正一脸的苍白,面上是豆大的汗珠,像是刚经历了剧烈运动一般。
“该死的奴才!怎么毛手毛脚的?冲撞了相爷与几位大人,本官要你好看!”
说话的,乃是一中年文士,面上像蒙上了一层霜,其正一脸不悦地紧盯着那侍卫,仿佛恨不得要将对方给吃了。
“卢珂,叫他说。”
对几位考官做了一个歉意的表情,杨忠缓缓的挺起上身,后背从太师椅上挪开,对着那神情不定的锦衣侍卫宽慰道:
“你匆忙赶来,可是有何等军情大事要禀?”
“相爷这”这侍卫欲言又止,眼神却扫向了在场的几位考官。
见此,考官们纷纷识趣地请辞,起身退下了八层,唯独留下了杨忠、卢珂以及这侍卫三人。
在无关人员走后,这侍卫方才禀告:“相爷,各地官员暗中来报,我大玄境内,包括一些化了形的妖怪,突然在同一时间变得躁动不安,似是生了何等变故,致使伤人案件频,百姓人心惶惶。”
“哦?妖兽异动?”杨忠起身,离开了太师椅,缓步行向了窗沿,揭开了带珠的帘布的一角,向着静谧的深夜中望去。他目光深邃,像是穿透了黑暗的阻隔,凝望着远方的某处,良久,他又再度问道:
“这之中,可有大妖之象?”
“有。”这侍卫再次一拜,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般,但最终,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下,他终于忍不住道:
“西山廊沧,整县毁于一片火海,包括县令在内的万余人口尽都在一夜之内横遭屠戮,死状极为惨烈,不像是人类所为,现西山王那边,已遣派密探调查因由,想必不日便会出结果。”
“着银卫隐士出动,必须抢在西王之前毁灭现场,再将消息彻底封闭,不许泄露出丝毫!妖兽霍乱一事非同小可,若传至京城,民心势将不稳,你可明白?”杨忠的语气,忽变得无比地沉重,而其弥勒似的五官,也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相爷”在那侍卫走后,卢珂一脸忧心忡忡地附在了杨忠的耳边,先是左右环顾了一圈,见无关人等尽皆退避,他这才放心地说道:
“道盟明明向我等保证过的,说初始界妖不会霍乱人间界,可如今这却是”
“嘘!”对卢珂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杨忠“哗啦”一下,彻底拉开了幕帘,将自己暴露在了高风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