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役使,正是他当初作杂役时的那位,不过时隔五年,方守却早已将他的名字给忘了。
然而名字,并不重要。
“我问你们”
方守话刚脱口,那役使便慌张地跪下,一脸惶恐地,用头磕着地面,出了咚咚的响声,而很快,他的额头上便已一片黑青:
“方师祖,是小的错了!小的当初不该惹您!是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小的从来没有因您打过小的便怀恨在心,不不,您没打过小的,是小的记错了”
“呃”方守一时语塞,他这才想起,过去他在无限峰上,经常一言不合就开揍,而当时被他揍得最惨的,恐怕便是当前的这名役使了。
“恐怕他以为我是来寻仇的,难怪我说怎么自己一来,这些杂役就像是提前训练好似得,‘方师祖’叫得如此熟练,原来如此”
也不怪这役使会做如此反应,格局门内杂役期限五年,一旦时,便得自行离开,而一旦升格成为了役使,便有长期居留的资格,而方守作为格局门内的“大佬”,又在无限峰山顶上开设了专人的道场,自然可以凭自己的一句话便能决定这役使的命运,故他又如何能不紧张?
“我来此并不是为了这事!”
虽然当初方守屡屡被这人刁难,但好赖被揍过后便老实了不少,再加上他隐约记得,当初猿丘闭关时,自己与沈猴要动身前往孤守峰之际,那些喜极而泣的人中,便属这人哭得最惨,可把个沈猴给感动坏了。
暗中以一股柔力拦下了这役使不断重磕的脑袋,方守脸上挂着一幅“大灰狼”似的笑容,旋即便在对方绝望的面孔下,慢慢地蹲了下来,目光直视着他问:
“我问你,你可见我的师弟了吗?”
“我靠!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刻,无限峰上密林的深处,正有一只百灵鸟在狂暴地攻击着一切,顷刻间便将方圆一里内搞得一片狼藉。
待动静逐渐地平息,从烟尘后显露出一名身着苍青色道袍的干瘦男子,那像是纵欲过度了般蜡黄的脸上,也掩饰不住其滔天的怒火。
“该死!该死!该死!”
每道出一声“该死”,这男子身上的气势便会上涨一分,惊得林鸟都纷纷扑翅逃亡,只听他接着道:
“叔可忍婶不可忍!竟敢跑到杂役区里折辱我老猿,若非有老祖令在啊,我非生生撕了这小子不可!!”
老祖令!
当前的这名男子,正是在时刻注意着方守动向的老猿,而脑中盘绕着“老祖令”这三个字,他身上的气势,却霎时一敛,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一般。
“哼!”
愤怒地一甩衣袖,老猿背过身去,不再看前方的光球内那气人的一幕,面目十分地扭曲,从嘴里生生地挤出了两个字:
“我忍!不过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哼!”
最终,老猿还是动用了“忍字诀”。
正在老猿震怒的一刻,十指山内剩余的九大主峰纷纷有所感应,不过大多是在探出了一缕神念后,迅都撤了回去,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并未惊动无限峰上的弟子们。
在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神念都在撤回的同时,竟都出了默哀的意味。
而此刻,正在神梦峰内,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一幕,座沧青,挽起了她那微微泛白的鬓丝,一脸忍俊不禁地道:“老猿呐,可好久没见过你吃瘪的样子了”
与此相对的,则是无相峰座道场内,矮胖子正当着他几位亲传的面,显得极为快意地大声狂笑不止:
“啊哈哈哈哈老猿头啊老猿头,没想到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