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被视作公正象征的执法堂,便是这般办事的吗?”
“”真相已然大白,执法堂的人个个面红耳赤,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在场的,有很多执法堂的老人,要知道在过去,他们之所以会愿意加入执法堂,哪个不是怀揣着维护正义的使命感?
但如今,他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使者”,又都做了些什么?简直已沦为了罪恶的帮凶!实在是令人不齿!
冷秋默然良久,最终回身离开,但临走前,他却是定住了脚步,将手里的一捆羽叶抛给了方守,同时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对方守道:
“好自为之吧”
接过了对方抛来的羽叶,方守双目微眯,望着冷秋的背影渐行渐远,突然有些感慨地想到:“人在江湖,谁不是身不由己?”
“唉,走吧。”
“散了,都散了吧!”
执法堂的人自觉地跟在冷秋后离开。既然有着融血修为的冷秋都决意放弃,就凭他们这些连天骄都不算的普通弟子,再想抓方守无异于天方夜谭。
人群慢慢地散开,尤其是那些之前曾背弃了当初入教时誓言的叛徒们,则更是满心复杂。
人生一念间,或生或死,或好或坏,无论再多懊悔,也该为自己曾经做出的选择负责。
“他们”吞服了几粒丹药,长胡的脸上,逐渐有了几分气色,他望着离开的那些人,忽然升起了几丝恨意,“这群叛徒!”
“罢了。”安抚下激动的长胡,方守微微摇头,“我早已提醒过沈猴,莫要急功近利,他总是不听,这下应该算吸取了教训了。”
其实方守早已对火灶坊分教的不正常扩张感到了担忧,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劝阻,缘是沈猴在经历了家族巨变后,虽然从未提及,但方守知道他满心所想尽都是“复仇”二字,故也需要这样的一个宣泄口,让其不至于陷入绝望。
“方护法”长胡望着方守,目中先是感动,但旋即却是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道:
“我会谨记您的教诲,带领着剩下的这些兄弟,等待着教主归来。”
长胡之前已然从方守的口中得知,沈猴并非是无故失踪,而是成为了无相峰的天骄,现今正闭关修炼,即将突破筑基。
“沈猴能有你们的这一帮弟兄,我还是很放心的。”向长胡露出一抹赞赏,方守默默一叹,心道今天这一关,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
……
正如方守所担心的那般,对于其出手杀人的行径,全程暗中关注着的诸位座、护道长老,已是吵翻了天了。其中最激烈的,当属老猿与顾天生二者。
“方守他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因执法堂的人太过张扬跋扈?此次事件的因由我们皆亲眼目睹,到底是天生你纵容的结果!”此刻,老猿正冲着顾天生火道:
“当初老祖之所以要将执法堂交予你手,便是因你行事公允,从不偏颇,怎地如今来了个方世杰,你便生私心了?难不成他是你在外偷生的野儿子不成?”
老猿越说越激动,径直连“野儿子”这种侮辱人的词汇都当众用上了,以至于顾天生面上极为地难堪,憋得脖子通红。
“老猿,我知道你心有不忿,执法堂公器私用,我确实应该检讨,但你要知道,那方守做的,可是当众杀人!杀人啊!”顾天生说到这,情绪也顿时变得激动:
“此子若不伏法,势必会让门中弟子认为杀人无碍,将门规当做儿戏!而有今日之行作为榜样,人人皆以暴力虐杀为荣,门内岂不大乱?”
“那也不行!”老猿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码事是一码,执法堂不公在先,方守出手在后,他身为老祖亲传,代为执法未尝不可!不服,你问老祖去!毕竟这可是他老人家亲自手下的弟子!”
“你又搬老祖出来,老祖现今什么情况,你难道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