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还在太傅的掌控之中。
“太傅,皇宫为何起火?出了什么大事?”朱y急切地问道。
“奸阉杀了大将军。”袁隗淡淡地说道,“大将军府的人在激怒之下纵火烧了朱雀门,冲进皇宫肆意杀戮奸阉,现在袁术正带着虎贲羽林在捕杀叛乱逆贼。”
朱y又问道:“陛下和太后呢?”
“陛下已经被奸阉胁持到了北宫,太后被卢尚书救下,已经回到长秋宫。”袁隗一边把他们迎进大堂,一边从容不迫地说道,“我已经拜袁绍为司隶校尉,带人围住了北宫,但考虑到天子的安全,不敢发动攻击。”
随即他把发生的事情稍微说了一下,最后说道:“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立即出城控制北军。”
朱y三人惊骇不已,一个个瞠目结舌,站在大堂上半天没有说话。
“昨天晚上,大将军刚刚把五营西园军并入北军,大营里混乱不堪。”袁隗焦急地说道,“现在曹操、鲍鸿和几十名西园军的军司马、假司马都在平乐观,北军的屯骑校尉段煨、越骑校尉伍孚、北军中侯侯成、都尉张扬、毋丘毅也在平乐观。一旦他们知道洛阳大乱,奸阉把大将军杀了,愤怒的北军将士可能会趁机大肆杀戮西园军将士,北军大营可能在瞬间崩溃,其后果非常可怕。所以你们马上动身,立即出城赶到平乐观。”
“公伟曾经统领北军平定了南阳的黄巾之乱。刘光禄先是在北军任职,后来戍守边疆多年,是我大汉国的度辽将军。周将军曾经统领北军在西疆平叛。你们三人在军中无论是声望还是威信都非常高。”袁隗看看三人,微微笑道,“相信你们三人到了平乐观后,一定能迅速稳定军心,把北军五万将士牢牢控制住。”
此时,朱y、刘博和周慎三人对京城的形势已经了然于心。如今奸阉和大将军同归于尽。只要控制北军,铲除奸阉和大将军的残余势力,这京城就稳如磐石,再也没有祸乱的根源了。
“奉天子旨,拜刘博为光禄勋,拜周慎为中坚将军。北军各部归周将军节制。”袁隗说道,“你们稍等片刻,我已经派人去奏明太后了,圣旨和符节马上就到。”
袁绍、何J、韩馥飞身下马,急速奔进太傅府。
“太傅。事情麻烦了。”何J满头大汗,神色惊慌地说道,“张让不但胁持了天子和陈留王,还把传国玉玺和六颗皇帝印玺全部带走了。”
袁隗和朱y等人大吃一惊。
现在天子和陈留王都在张让和段等人手上,太后又被救下来了,谁还敢自作主张攻打北宫?
但没有印玺,圣旨就没有用。袁绍可以带着兵马在洛阳城内假传圣旨诛杀许相、樊陵和奸阉的宗族门生子弟,但到了北军大营,谁还敢假传圣旨?
北军的校尉、北军中侯是要核验印玺和符节的。一旦发现印玺有假,立即就是血光之灾。
毕竟这北军更换统帅也就意味着大将军何进出事了,北军中那些何进的心腹怎能不谨慎小心?这不仅仅关系到将领们的身家性命,更关系到京城和国家社稷的安危。
“城门校尉伍琼可有消息?车骑将军何苗可曾出城?”何J焦急地问道。“太后说,张让写了一份圣旨派人送给了车骑将军,是让车骑将军立即出城统领北军的,我们必须要把这份圣旨截下来。”
袁隗转头看向袁绍。袁绍对他点点头。然后急忙走出大堂,命令几个手下立即把河南尹王允和奉车都尉董F请到太傅府来。
“伍琼那边没有消息给我,说明何苗没有出城。”袁隗问道。“杀进南宫的叛逆是否已经肃清?太后怎么样?”
“许谅伍宕吴匡张璋和三千多名叛逆已经伏诛,公路和尚书郑泰已经带着虎贲羽林到大将军府捕杀余孽了。”韩馥气喘吁吁地说道,“太后受到惊吓,已经卧床安歇,尚书许靖、周毖正带着部分羽林卫士守在长秋宫外。太后说,一切国事暂由太傅处理。”
“印玺都没有了,我怎么处理?”袁隗冷笑道,“难道我的手令比陛下的圣旨还有用吗?”
“来人,请朝中大臣立即到太傅府议事。还有,把张温、崔烈、马日、丁宫、刘弘和袁滂等老臣也请到府内来。”
………………
深夜,皇宫方向的大火已经渐渐熄灭,但洛阳城内的血雨腥风还在继续。
虎贲中郎将袁术、司隶校尉袁绍和河南尹王允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卒对奸阉和外戚的余党展开了血腥清洗。
同一时间,太傅府内的争论也非常激烈。
奸阉死了,大将军死了,车骑将军何苗也死了,士人们多年的心愿一日得偿,大家无不欣喜若狂,甚至还有喜极而泣的。
但相互庆贺之后,洛阳的残酷现实又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恐惧。远虑近忧就像两把血淋淋的屠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远虑天子和太后,近忧城外平乐观的五万北军。
看看大堂上的朝中大臣,现在这里缺少了大将军,车骑将军,三个九卿重臣,中常侍,还有二十多个二千石的大员,他们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乱中消失了。无论将来理由多么充分,都掩盖不了以太傅袁隗为首的士人借洛阳大乱之机铲除中官和外戚势力的事实。
也就是说,士人虽然得偿心愿控制了朝堂。但只要还是何太后临朝主政,还是当今天子高居帝座,这些坐在太傅府里的大臣们将来就要为今天的杀戮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天子没有成年之前,太后肯定要执掌朝政。这是祖制,大臣们无力改变,变革皇权和大汉律不是这些士族大臣们力所能及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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