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李翊是虚张声势?
夏侯渊本待观望一下,确定自己的想法,但战场的形势太过紧迫,北疆铁骑的冲击度很快,双方很快就要生接触了。夏侯渊无暇多想,转身望向木台后的战鼓队。
百面战鼓密密麻麻地排在一起,身强力壮的战鼓兵手举双槌,翘以待。
夏侯渊挥了挥手。
霎时间,战鼓擂响,惊夭动地。
“敌人虚张声势,那甲是假的!是假的……听我命令,丙队全体都有,前方八十步……放箭!”
曹军将校们嘶声力竭的呼喊着,将中军的命令传达给麾下的弟兄,稍稍稳定了他们的情绪后,指挥着他们,再次动了齐射。
“嗖嗖嗖……”乌云飞起,化雨落下,化为一缕缕青烟,袅袅飘起,连绵不绝。
亲卫军铁骑的度越来越快,急骤的马蹄声逐渐形成巨大的轰鸣声从战场两端响起,汹涌澎湃的骑兵大军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怒吼着,咆哮着,一往无前,气势磅礴,整个战场都随着地面的剧烈抖动而震颤起来。
面对强绝的敌人,曹军也不甘示弱。绵长的号角声,激昂的战鼓声,时起彼伏的号令声交织在一起,重新将士兵们的士气激励起来。
随着“真相”越来越广为人知,恐慌迅减弱,代之的是愤怒,正所谓恼羞成怒!
“嗡!”将愤怒泄出去的一瞬间,天地仿佛都在振动,出了嗡的一声巨响,操军仿佛一群被人破坏了蜂巢的巨型马蜂,愤怒的啸叫着,向敌人亮出了锋芒。
先前的对射当中,夏侯渊精准的控制着节奏,一队队的士卒不停的轮换着,弓弩的压制就像是涨潮时的波浪,一波接一波,永无休止,连绵不绝。
而此刻,仿佛恼羞成怒一般,曹军全力爆了出来,这一轮攻势之猛,远胜先前,仿佛最猛烈的惊涛骇浪!
箭云遮天蔽日,如泰山压顶一般,升到最高点的一刻,连天空中的阳光都为之黯淡。
“杀!杀他们个片甲不留!”高台上的夏侯渊嘶声咆哮,面目狰狞。他死死的盯着敌阵,仿佛透过时间和空间,看到了下一刻将要生的事。
这么密集的箭雨,就算对象是队列松散,高移动中的骑兵,一样能收获相当的战果!
下一刻,华丽会化为乌有,代之的是一朵朵鲜艳的红花,让虚张声势者血流成河!
夏侯渊狠狠的咬紧了牙。
没错,北疆人就是在虚张声势!看他们的队形就知道了,真要冲阵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不排成密集阵型?
面对这种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狠狠的给他们一个血的教训,让他们再也不敢随便小瞧人。
不只是夏侯渊如此想,曹军其余将领和谋士也是如此想。
仿佛听见了曹军将士的心声,并且试图加以印证,在箭雨落下的同一时间,北疆军已经完成了队形的变幻。密集的鱼鳞阵向四周扩展,并散开,阵型陡然扩大了数倍,队列变得稀松了许多。
就在他们调整队形的同时箭雨落下,和马蹄一道激起了漫天的尘烟。
“好!”和大多数将士一样,夏侯渊用力攥紧了拳头,大声叫好,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故弄玄虚,最终只落得个自作自受,可叹,可怜呐!”满宠、毛d手抚三绺长须,望着条条升起的尘烟,语带讥嘲的慨叹道。
北疆军这次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们若真要冲阵的话,以轻骑的度,可以轻松将这轮声势浩大的远程攻击甩在身后。可他们偏偏要装神弄鬼,马跑的飞快,却没向前冲,而是横向展开阵型。结果,他们将这轮箭雨十足十的承受了下来。
覆盖射击的好处就是无论对付的是移动目标还是固定目标,只要被覆盖进去了,就只能乖乖挨打!
北疆骑兵本是有可能决定此战胜负的关键手,结果李翊一味用奇,最后,上得山多终遇虎,来了个自毁长城。在曹军这轮全力爆的箭雨下,北疆军很可能已经失去战斗力了。
“有点不对……”高台上,夏侯渊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怎么不对?”满宠的笑容微微一僵。
夏侯渊说道:“北疆军变的阵,应该是用来驰射的。”
满宠眯起眼睛,凝神观望起敌阵来。前一刻,望见尘烟,他满心欢喜,但现在,他只希望这些该死的尘烟快点落下去,好让他看到尘烟中到底生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