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叮铃叮铃,只是已没了傅残身影。』
小屋又恢复了冷清,冷的可怕,静的可怕!
何问月坐在椅上,双手抱着手臂,竟说不出话来。
一只飞鸽停在风铃之上,铃铛儿响的更亮了。
何问月脸色微变,立马站起身来,取出鸽脚所绑之信,连忙打开。
只见上面写着:“秃驴已至,计划成功,即刻赶往万毒山庄,助其一臂之力!”
何问月眼神变幻几许,门窗一关,顿时飘然而去。
而傅残?
傅残正在走,朝巫城方向走。
他没有骑马,一是因为没有马也没有钱,二是因为巫城并不远,而天青武林大比,还有四天!
他不需要很急忙的过去。
他需要的是冷静。
脚踩在地上,风吹在脸上,阳光洒在身上,这一切都能让他冷静。
冷静是为了理智,为了一步一步获得胜利。
事关生死,他必须全力以赴,夺得天青绣球。
司空揽月的出现,让他明白,江湖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冒出一个绝世天才。
傅残走着,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他的眼睛看着前方。
他的思想却在整个江湖游弋。
司空揽月生性淡泊,应该不会参加天青大比,朱宥号称燕山剑派第一天才,自己已然见识。
但她也应该没有全部露底,炽焰御剑术的真正杀招,她没有用。
谁来说去,最应该担心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号称江湖第一青年高手的江南公子!
苏礼之!此人确实天资卓绝,当年他只差一步就是化境中期,两年已过,他恐怕已是巅峰了吧?
化境巅峰,总不能让自己用残荒第一剑吧?
此剑招需要酝酿很长时间,而且剑弧一出,如离弦之箭,是收不住的。
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使用残荒第一式,若让高手看出这一式剑法的来历,那就玩大了。
傅残眉头紧皱,心中隐隐有些烦躁。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忽然在傅残身边停下。
“这位朋友!巫城还有多远?”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傅残抱着破风剑,缓缓侧身看去,只见十余人骑马而来,一个须皆白的老者正一脸亲和地看着自己。
他穿着灰色长袍,头高高束起,戴着一个冠。脸上并没有什么皱纹,有点瘦,眼睛很小。
嗯,态度还是不错的。
傅残道:“不远了。”
老者还没说话,他身旁一个年轻人便皱眉道:“不远是什么意思?问你话你就好好回答!”
傅残凝眼一看,只见这十数人皆衣着华贵,身配长剑,大多是年轻人,眼中若有若无透着一股高傲。
难道是燕山剑派的人?那么朱宥也在?
傅残仔仔细细看了一圈,也没现朱宥那几个人,不禁由开始思索起来。
那个年轻人见傅残不理,眯眼道:“跟你说话,你聋了吗?”
傅残眉头一皱,道:“燕山剑派?”
这个问题问出,十几个人脸色愈加高傲了。
领头的老者倒是依旧亲和,笑道:“朋友别见怪,门中弟子不懂事,请问到巫城大概还有多少里?”
傅残道:“往北,七十里!”
灰衣老者还未说话,其他人便已经抱怨起来了:“我的天!还有这么远!”
“早说雇一辆马车了,反正还有四天呢!”
“骑这个马,腿都给我磨破了!”
老者看见傅残眼中若有若无的笑意与嘲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忽然怒吼道:“都给我住口!”
众人顿时愣住,韩启长老平时待人和善,怎么突然火了?
韩启深深吸了口气,道:“你们别忘了,这不是自己门派的后山!这是在南方!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影响这燕山剑派的声誉!”
众人寒蝉若惊,不敢说话。
韩启沉着脸说道:“一个个娇生惯养,怕辛苦的这就给我滚回京城,别在路上哀嚎,我燕山剑派丢不起这个人!”
接着,韩启又回头笑道:“让朋友见笑了,真不好意思。”
傅残道:“真是燕山剑派?朱宥呢?”
提起朱宥,只见众人都缩了缩头,几个胆小的顿时脸色苍白。
韩启心头微微疑惑,道:“朋友认识宥儿?”
认识?何止是认识?简直就是仇人!自己那晚把她气得那么惨,下次见面估计还得打一场。
更何况老道士之后还骗了她,事后她现不对,所有火气估计都会撒在老子身上。
想到这里,傅残忽然微微一笑,眯眼道:“你、你也叫她宥儿?”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一个声音道:“你、你什么意思?这个‘也’是什么意思?你叫她宥儿?”
傅残没有说话,只是摊了摊手。
韩启勉强笑道:“想不到宥儿提前来南方几天就交到朋友,不错不错!小友贵姓?”
傅残大大咧咧道:“在下姓傅,单名一个残字。敢为前辈?”
韩启抚了抚胡须,道:“老朽韩启,是宥儿的师叔。”
傅残心中狂笑,一股恶意顿时涌上心头,反正都要找我算账,我先收拾收拾你!
傅残直接半跪在地,抱剑道:“师叔好!”
韩启浑身一震,差点把胡子扯断两根,惊愕道:“你、你叫我什么?”
傅残眼中笑意一闪,认真道:“你不是宥儿的师叔吗?”
众人张大着嘴,呆呆看着傅残,心中早已是炸翻了天。
他是谁?竟然敢叫大师姐宥儿?
他竟然叫韩长老师叔!那他和大师姐什么关系?
不会是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