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杭州,更是和自己谈心,一起杀敌。
他对自己是真心实意好,数次帮助自己,救自己性命,他才四十岁,就这么死了!
傅残死死咬牙,沙哑着声音道:“傅寒雨呢!”
林方越沉默顷刻,缓缓道:“也死了。”
“不可能!”傅残大声道:“他是循道兵解级别的剑客,他要走,除非阴阳二尊亲至,不然那群人怎么可能拦得住他!”
林方越脸色复杂道:“他是自杀的。”
“自杀?”傅残身影一颤。
林方越道:“是,他本来能走的,但他不愿!”
“为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为什么不走!”傅残大吼道。
林方越道:“他自杀之前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大风堂无数弟子力战身死,无一退逃,身为大风堂主,我岂能苟全性命?如今大风堂实力十不存一,寒雨无颜面对先逝前辈,只得一死,以报先辈信任之恩,以报大风弟子忠勇之情。”
“大风堂今日虽死,但精魂犹在,时机一到,便会顷刻复生。我儿白景,才不弱我,胸有丘壑,会继续号召残余大风弟子,与奇士府决斗至最后一人!只望吾今以身殉道,血洒青山,能唤起江湖诸位心底正义。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傅残死死咬牙,眼眶通红,仿佛能想象到傅寒雨站于高山之巅,出生命最后时刻的绝响,然后洒然而去。
傅寒雨,一代江湖正道领袖,大风堂总堂主,西南武林联盟的盟主,就这么去了。
傅残深深吸了口气,沉默良久,道:“傅白景呢?”
林方越道:“逃了,逃到了西北,据说在那边已经聚集了上千残余的大风弟子。”
“好!”傅残沉声道:“我也是大风堂的一份子!振兴大风堂,我也有责任。”
林方越道:“还有。”
“还有?”
“是。”林方越道:“燕山剑派迫于压力,举派归顺朝廷,加入了奇士府!”
“混账!”傅残一巴掌拍在桌上,低吼道:“中原剑王吴半山,就这么没志气!”
“是!”林方越道:“除了巫息流和另外五大宗师剑客,其他人,全部投降!”
傅残道:“剑尊李长风,死不瞑目!”
林方越道:“燕山剑派投降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各大小门派纷纷依附,现在的江湖,至少有一半已经归奇士府管了。”
傅残喘着粗气,道:“四大门派,两个已经没了,悬弥寺和青城山呢?”
林方越道:“两大门派收缩势力,一直没有声,现在的江湖,到处都在仇杀,到处都在死人,也只有青城山和悬弥寺暂时置身事外。”
傅残微微松了口气,这两个门派还好没有出事,他们是江湖最后的屏障了。
青城山要是完了,江湖便彻底完了。
林方越道:“不过悬弥寺一个月前倒是传出了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林方越道:“悬弥寺方丈清歌卸去方丈之位,还俗了。”
“清歌还俗了?”傅残脸上忽然涌出了一种古怪的表情。
“还有,清戒大师好像出寺了,逐一拜访江湖各大名寺,杭州灵隐寺也来过。”
傅残双眼微眯,仿佛嗅出了一丝不同。
他皱眉道:“庙堂呢?”
林方越看了傅残一眼,道:“皇帝朱允商笫侄蜗鞣眉父龇跻阉溃踔裂嗤酢
傅残脸色一变,道:“燕王怎么了?”
林方越道:“燕王好像也妥协了,为证忠心,连三个儿子都送到了金陵,交给了朱允煽垂堋!
傅残心中一动,缓缓道:“燕王,好大的魄力!”
林方越道:“还有两件事,你估计比较在意。”
“什么事?”
林方越道:“中原大比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开始了,到时候会有很多高手参加,可能会有你很多的熟人。”
傅残点了点头,道:“在金陵吗?由哪个势力主持的?“
林方越道:“金陵,由燕山剑派主持。”
“燕山剑派?哼!”
林方越道:“还有一个消息,你可能更在意。”
“什么消息?”
林方越道:“奇士府将要处决一名通敌囚犯!”
“通敌?”
“悄悄送消息给大风堂,不然大风堂可能真的会全军覆没。”
傅残皱眉道:“处决谁?”
林方越复杂地看了傅残一眼,道:“奇士府八仙之一,何仙姑何问月!”
“问月!”傅残顿时脸色一变,一股杀意顿时从体内汹涌而出。
林方越道:“三天之后,金陵,午门斩!”
“斩?谁敢!”傅残豁然拔出破风剑,厉声道:“只要我活着,谁也杀不了她!”
他说这话,一股股犹如实质般的杀意不断涌出,茶杯茶壶骤然崩碎,桌椅板凳都颤抖了起来。
林方越艰难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傅残森然道:“我这就去救她!”
他说着话,顿时化作一道惊鸿,闪出门去。
林方越抚着胸口,深深出了口气,喃喃道:“好可怕的杀意,几乎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