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残死死咬牙,右手长剑铮铮作响,道:“就算阴尊亲自出手,也不可能留住他们!顾泉,也肯定会暗中护送,三大循道兵解级别的高手,就算敌不过阴尊,逃命绰绰有余。”
阳尊深深一笑,道:“谁说是阴尊了?”
傅残心中一震,一股强烈的不安顿时涌了上来,惊道:“谁?是谁?”
阳尊看到傅残的表情,也是极为满意,笑道:“不妨告诉你吧!蒙古国第一高手,孛儿吉!”
傅残闻言一震,脸色一阵苍白,一口鲜血顿时忍不住喷了出来。
孛儿吉!天合归真境界的高手!当年和空楚河惊世一战,侥幸逃命,想不到彻底为奇士府办事了。
阳尊笑道:“傅残,知道爱人即将死去的感受如何?噢,还不止是爱人,还有你的朋友。”
傅残一把擦去嘴角血液,沉声道:“不可能!她不会死的!道爷说过,她是苦尽甘来之相,上半生历经坎坷,下半生会过的很好!”
他有些慌乱道:“对!空楚河!空楚河会出手的!”
阳尊微微眯眼,冷冷道:“空楚河?呵!空楚河现在在北平,两位天合归真高手死死盯着他,他根本无法帮你。”
“不会的!她会死了!”傅残喃喃后退。
清歌眉头紧皱,忽然大声道:“傅残,冷静!他是在破你道心!”
傅残闻言一震,心中骇然,顿时闭眼,默念《紫虚内经》。
良久之后,傅残才重重吐了口气,缓缓睁眼,眼中一片清明。
他叹了口气,道:“阳尊,你很聪明,知道月儿在我心中的分量。”
阳尊轻轻一笑,道:“可以,这么快就恢复道心了,只可惜,何仙姑确实是要死了。”
傅残缓缓摇头,道:“道爷说她是苦尽甘来之相,她便一定不会死,我相信道爷。”
阳尊也是微微皱起眉头,空楚河在北平,令狐丘在成都府,紫虚、碎虚两个道人绝不敢离开青城山,那么到底还有谁能救何仙姑呢?
孤九绝?不!不可能!且不说孤九绝是否出山,就算他出山了也一定不会救。
自己太了解他了,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看到人被追杀,他甚至可能拍手叫好,绝不是拔刀而助的正义之辈。
但紫虚道人精通易学占卜之术,道法通天,应该不会胡言乱语。
他眉头紧皱,干脆不再多想,叹道:“无论如何,你今日终究是要死了,我和阴尊不一样,我比他更严谨。”
傅残冷冷一笑,道:“你要和我比一场?”
“比一场?”阳尊摇了摇头,道:“你是通缉犯,我只要你死,不是和你比试。奇士府天王何在?”
“吾等在!”两声暴喝同时传来,两道伟岸的身影从天而降,全身散着滔天的气势。
傅残皱眉道:“他们?他们也能杀我?”
阳尊缓缓道:“不是他们,是我们,我们三人,围杀你!”
傅残脸色一沉,阳尊果然做事果断,不择手段,堂堂尊者,对自己出手已是不合适,还要叫上两个手下,不愧是刑罚尊者。
阎柳白沉声道:“傅残,今日你在劫难逃!”
傅残怒极而笑,道:“这句话我听了不知多少次了,可我傅残还是好好地站在这里!”
阎柳白道:“以前你有贵人相助,如今却是孤身一人!”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忽然响起,传遍大地,犹如梵音洪声一般,震得众人气血翻涌。
“谁?”阎柳白脸色一变。
“老衲法号,枯木。”
一个声音响起,一个干瘦的身影缓缓走出,他双手合十,满脸周文,一看便知至少六七十岁了。
瘦得只剩皮包骨,整个人像是一吹就倒,但那瘦小的身体上涌动着的佛力,却是那么的浩瀚。
清歌一看便知这是一位苦行僧,连忙双手合十,微微一拜,道:“阿弥陀佛,贫僧清歌,见过枯木大师。”
枯木脸色淡然,微微鞠了一礼,道:“清歌大师无须客气,你乃天生佛女,老衲敬仰已久了。”
清歌淡淡道:“阎罗王阎柳白,麻烦大师了。”
“我佛慈悲。”枯木点了点头。
阳尊微微眯眼,皱眉道:“一个云游四方的和尚?”
秦广沉声道:“无妨,我两人出手,迅败他。”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冷哼忽然自人群之中传来,这一声冷哼,像是响在众人心底一般,顿时令人汗毛倒竖,背脊寒彻。
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自人群之中飞起,迅落在枯木旁边,他披头散,身穿蓑衣,手持一把断刀,眼中杀意凛然。
“你、你是?”秦广脸色一变,顿时感受到这人的强大。
而傅残,却是喜上眉梢,不禁笑道:“独孤雄?你、你勘破心境,跨入循道兵解了?”
这手持青刀,身穿蓑衣的男子,赫然就是一别三年有余的青刀断臂独孤雄!
当年他在傅残的要求下,跟随了木一刀,现在终于又相见了!
独孤雄看道傅残,豁然半跪而下,大声道:“独孤雄,见过少主!”
傅残大笑道:“来得好!”
他说着话,骤然朝阳尊看去。
阳尊微微一叹,道:“龙虎卧山野,江湖的强者到底有多少,又有谁知道?也罢!今日我便亲自取你性命。”
傅残右手一震,长剑轻鸣,大声道:“来吧!早就想见识奇士府二尊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