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儿怒道:“还能是什么结!你孩子没了,你要她怎么面对你!”
傅残身影一颤,不禁结巴道:“这孩子没了,没法面对我?”
楚洛儿咬牙道:“宥儿妹妹为了你,可以说是连命都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
傅残眼眶一红,喟然长叹道:“唉我对不起宥儿。”
“光说有什么用?你为她做过什么?”楚洛儿极为不忿。
傅残大声道:“青城山!会青城山!我真的好想念她们。”
楚洛儿微微一叹。
傅残想了想,却是一愣,奇怪道:“等等,你刚刚叫她们什么?箐儿妹妹?宥儿妹妹?”
楚洛儿脸一红,连忙低头,小声道:“人家年长嘛!”
傅残大笑道:“你不吃醋啊!”
楚洛儿拉着傅残的手,缓缓靠在他身上,叹道:“吃醋又怎么办?你的命都是箐儿妹妹救的,没有她,四年前你就死了,现在你身上,还留着人家箐儿妹妹的血。”
说到这里,傅残也是眼眶一红,又想起了四年前下山,遇到箐儿的种种。现在想来,自己真是何德何能,能遇到箐儿这样的姑娘。
楚洛儿道:“宥儿妹妹为了你,更是命都不要了,连孩子都不管,也要为你挡那两掌。”
傅残深深吸了口气,不禁朝西边看去,那边,有自己最钟爱的女子。
楚洛儿靠在傅残肩头,喃喃道:“傅残,我都三十了,会不会,有点老了?你真不介意吗?啊!你干什么!”
楚洛儿话刚说话,傅残一巴掌直接拍在了她屁股上,出一声清脆的啪响。
傅残道:“叫你别多想,你还是想这么多。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一生福。这话没听过?”
楚洛儿静静低着头。
傅残一把抱住她,闻着她的香,低声道:“无论你什么样子,你都是楚洛儿,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
楚洛儿噗嗤一笑,不禁扬起头来,道:“好手段!”
傅残愣道:“什么好手段?”
楚洛儿冷哼道:“难怪连悬弥寺的前任方丈大师清歌都被你骗到手了,原来是你嘴皮子太好听了!”
傅残大怒道:“诬蔑!纯粹是诬蔑!妈的!老王八蛋!老子回去非和你好好算账不可!”
楚洛儿道:“怎么?你敢说你对清歌没有这个意思吗?”
傅残大声道:“我为什么不敢,我就是对清歌没有”
说到这里,傅残忽然顿时,脑袋轰然一响,又想起了清歌在黑莲魔山上,那令人心碎的眼神。
相识三年多了,自己还能理直气壮地说不喜欢她吗?
傅残摇了摇头,如果自己真的说了,那对清歌,确实太不公平了。
这种事,傅残做不出来。
就算楚洛儿可能会因此不高兴,但傅残还是不能做。
楚洛儿猛地低头,咬牙道:“花花肠子!以后你走哪儿都必须带上我!我看你有没有机会再去祸害别人姑娘!”
傅残大笑几声,道:“这些姑娘,每一个我都是真心喜欢,还有你。你在我心中是不可替代的。但其他的。”
傅残微微一笑道:“箐儿、宥儿怎么对我的,你也知道,问月更是在我最为难的时候与我成亲,这些年她也有意无意地在照顾我。然后小错,我坠下之后,重伤垂死,昏迷了好几十天,然后瘫痪了几个月,这段时间都是小错在照顾我,没有他,我可能真的就死了。”
楚洛儿咬牙道:“话都让你说了,我能说什么?”
傅残轻轻一笑,抱住她,小声道:“等江湖大事办完了,我们就一起浪迹天涯好不好?我知道很多很有意思的地方。我们去东瀛看樱花,去天山看冰雪,去江南游水,世界那么多地方,我们慢慢去走,直到死去。”
楚洛儿听到这番话,眼中也是一阵迷离,道:“好希望这一天马上到来,江湖,我们不管了好不好?傅残,我们等宥儿妹妹醒了,我们去接小错,去接清水樱,把所有妹妹都接过来,我们一起就走,好不好?”
傅残道:“我以前也想过,江湖与我何干?但我终究不能这么自私,洛儿,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啊!”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楚洛儿一愣,眼中顿时闪出异彩,叹道:“也只有我的男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傅残心中一阵猛跳,暗道,梁启先生,在下不是有意的啊!
他叹道:“所有和我有关的人,都是江湖人,其实我们也深深植根于江湖了。父亲是江湖人,箐儿有重建万毒山庄之重任,宥儿有重整燕山剑派之义务,问月要替家人报仇,清歌有普度众生之理想。宋天狮叔叔,林天奇叔叔,傅寒雨是我大伯,他们都为这个江湖鞠躬尽瘁,他们都是我的恩人,我又怎么能置江湖于不顾?”
傅残道:“谢江天、余定衫不过区区化境,尚有正义在心,林方越满门皆灭,放逐自我,最终找到归宿,但也有维护英雄冢之意,江湖人,就有江湖之责任。我傅残修《紫虚内经》,修《荒剑残经》,修《先天造化功》,一切机遇,得益于江湖,又岂能逃避责任?”
楚洛儿笑道:“我听你的,六年前我没有听你的,这些年来一直悔恨,以后我都听你的。”
“嗯。”傅残深深一笑,不禁把她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