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嬷嬷的手指往上指了指,道:“当年,那位还在呢。”
谢筝一时没明白,于嬷嬷便解释了一句:“太后,有传闻说,太后不喜杨修容。”
太后摆明了打压杨修容,傅皇后哪怕认为不妥当,也不好贸然做事,被安排去了延谊宫的嫔妃,只能跟着受罪。
若不是淑妃有孕,傅皇后拿她的肚子说话,怕是还不能让她在生产前搬出延谊宫。
就像当年的齐贵人,她是在生下李昀后,才搬离了安阳宫的。
谢筝垂眸,因着太后的插手,淑妃当年的处境,比她猜测的怕是更不好了。
“也是命中定了的,那么一次就怀上了……”于嬷嬷感叹,话一出口,又悄悄看了眼陆培静,赶忙把后头的话都咽了下去。
这几年,陆培静圣宠不断,却没有怀过孩子。
最初那几年,太医还来诊过,说是陆培静身子不好,年纪也不算轻了,不易受孕,这几年,陆培静三十都过半了,自个儿都歇了心了。
可于嬷嬷还是怕,一句不慎,会让陆培静难过。
毕竟,对嫔妃来说,孩子并不紧紧是孩子。
圣上的心捉摸不定,有个孩子,总归是个仰仗。
陆培静低下头,看了一眼肚子,喃喃道:“真的有那样的好运气……”
话出了口,才觉口气不对,不似感慨,反倒是添了几分质疑,陆培静自知这话说得不对了,赶忙摆了摆手,道:“是我说错话了。”
这种话,是断断不能胡言乱语的,哪怕只是意外失言,也是要出事的。
于嬷嬷忙道:“娘娘,这儿就咱们几个自己人,您安心。”
谢筝要跟着点头,却突然顿住了,她咬着唇,道:“若是、若是没有那样的运气呢?”
闻言,陆培静的眸子骤然一紧,脸色白了白。
于嬷嬷压着声,急切道:“姑娘别说这样的话,不行的不行的。”
谢筝深吸了一口气,道:“奴婢只是在想,要是个怎么样的秘密,才能让淑妃娘娘敢对先皇后下手?”
陆毓衍说,两害相较取其轻,那另一个,到底要有多重?
陆培静拽紧了拳头,思索着谢筝的话。
于嬷嬷思忖着,道:“能出入后宫的男人不多,会去那么偏的延谊宫的就更少了,若有人过去,肯定打眼。”
谢筝与于嬷嬷道:“嬷嬷找个人,带奴婢去永巷吧,那位田嬷嬷……”
陆培静一把扣住了谢筝的手,道:“宫里人讲究谨言慎行。”
谢筝笑了笑。
巧源提点她几句,这并不奇怪,但特特提了田嬷嬷,确实反常,这不该是谨言慎行之人的行为。
“娘娘,总该去听听,有人想让田嬷嬷告诉我们什么。”谢筝道。
那个想把淑妃拉下马的人,安排了梁嬷嬷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