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脸上挨得巴掌也不轻,一路被绑到京兆府衙更是丢尽了颜面。
她素日最是自得谢家正妻身份,被宋家这般欺辱,此时见到景帝和婆婆文平郡主都在。
谢夫人顿时哭了起来:“母亲,陛下,这宋家简直欺人太甚,我和翾儿知道他们府中出事好心好意的上门探望,可宋家伤了翾儿,还污蔑我们欺辱那云锦初,陛下要为我们做主啊……”
景帝冷声道:“谢翾可有欺辱宋家表小姐?”
“没有!”
谢夫人急声道,“阿翾碰都没碰她,何曾欺她?!”
谢翾也是红着眼睛,没留意到往日向来疼爱他的文平郡主安静的有些过分。
他只红着眼哭声道:“舅舅,我跟母亲是去宋家探望迎月的,从头到尾都碰过云小姐,可她不知何故一上来便出手伤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和宋家,竟是叫宋尚书要将我置于死地,还如此冤枉我。”
云锦初躲在墨玄宸身委屈:“谢公子怎么能这么颠倒黑白!”
“明明是你夜闯我闺阁,伤我在前,我一个弱女子不敌你强迫,幸得外祖父他们相救才侥幸逃脱,他们也是生气才伤了你……”
谢翾气的目眦欲裂,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她脸上。
她是弱女子,力拔山河的弱女子吗?!
墨玄宸伸手护着身后的云锦初冷声道:“阿锦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够伤你?”
“反倒是你,宋家在京城多年从不惹事生非,若非你行事不端在前,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出手伤人?”
谢翾这才留意到墨玄宸。
之前从京兆府入宫时,为了防着谢家“窜供”,又有冯良盯着,谢翾母子跟谢孟阳和文平郡主是分开而行。
二人是被单独装入马车送进宫中的,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京兆府里发生过什么事情,更不知道墨玄宸跟云锦初“有一腿”。
骤然见到墨玄宸出现在这里,谢翾心中一跳顿生不安。
墨玄宸冷声继续:“阿锦性子温顺,你更是宋家孙女婿他们没理由伤你,你既说你没欺辱阿锦,那你为何跟宋家起了争执?”
“我……”
还没等谢翾想好怎么说,墨玄宸一句话让他大惊失色。
“你祖母仿若笃定文远侯府中对我出手的人是宋迎月,你和你母亲夜探宋家也是为了此事吧?”
谢翾陡然白了脸,扭头看向文平郡主。
文平郡主脸色绷紧惨白,而她身旁不远处的谢孟阳脸色更是难看。
谢翾到了这时才察觉到不对,父亲和祖母怎会无端提起宋迎月的事?而且以祖母的脾气,她怎会由着宋家他们咄咄逼人一声不吭?就连此时殿中也是宋家众人沾着,他父亲和祖母却还跪着?
谢翾对上景帝不若往常慈爱反而冷漠的眼神,他连忙说道:“我和母亲的确是为了探望宋三小姐才去的宋家,至于文远侯府的事情也只是猜测……”
他脑子里急转,
“今天文远侯府设宴,世子出事后外间传的沸沸扬扬,我和母亲知道宋三小姐丢了订亲的玉佩,又得知云小姐落水险些丧命,这才连夜拜访想要探望一二,谁知在宋家门前就遇见了宋老爷子和宋三小姐。”
“当时宋三小姐浑身是伤,我和母亲大惊之下询问缘由,可宋家闭口不言,后来无意知道宋老爷子竟是带着宋三小姐去了文远侯府,我们才会猜测她是否与世子被害之事有关,怎料宋家突然翻脸就朝我们动手……”
谢翾心中慌乱,只得拿了宋迎月身上的伤为借口。
可谁知道他话音刚落,云锦初就怯生生地道:
“可是……谢公子去了宋家之后就没再回谢家,文平郡主怎么能知道你和谢夫人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