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竹身边的婆子阴阳怪气道：“四少夫人，三更半夜不在府里，这倘若有刁钻的知道，还不知要说出多难听的话呢！”

孙竹听得懵懵懂懂。

仲灵冷笑：“既然不知道要说什么，那随便说去。”

婆子被怼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孙竹对人的情绪感知特别灵敏，察觉到了仲灵生气，立刻吼婆子道：“你走，你这个坏人，别想欺负我媳妇。”

婆子忙道：“四少爷啊，老奴是为了您好啊！”

“你走，我不要你！”孙竹闹了起来。

仲灵过来，道：“只是一个刁奴，不喜欢就让她滚，不用这样闹。”

婆子愣住。

仲灵冷笑：“我话说得还不明白？自己不走，是等着我请你走？”

“让你走，走啊！”孙竹道。

婆子咬牙切齿地道：“老奴这就走。只是丝少奶奶深夜离家这件事情，老奴一定会告诉夫人！”

仲灵眼皮子都没掀，走过来看着孙竹道：“走，回屋睡觉。”

孙竹乖乖站起来。

他很听仲灵的话，仲灵让他洗漱他就洗漱，让他躺到床上就躺到床上。

仲灵自己在榻上躺下，静默不语。

孙竹捂住眼睛，偷偷从手指缝里看她。

——他不敢明目张胆地看，怕仲灵吼他睡觉。

孙竹从小怕黑，所以即便晚上睡觉的时候，屋里也留着烛火。

仲灵淡淡道：“还不困？”

孙竹不敢把手放下来，讷讷道：“困了。”

“有什么话直接说，说完了老实睡觉。”

孙竹听见她这么说，慢慢放下手来，小声试探着道：“媳妇，你是不是去帮我捉蛐蛐了？”

仲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