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笑得这么开心,还说特地去了解过,楚云溪恍了恍神,心漏了一拍,狠狠地跳动了几下。
这话容易让人误会,这下楚云溪心里有些复杂,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复杂。
当事人还不知道,这话一出,就像爆竹「砰」的一声在人的心里炸出了波澜,留下了痕迹。
看她面色无常,很自然,楚云溪觉得自己想多了,他觉得有些庆幸似乎又夹着些他没有发觉的遗憾。
「喂,楚云溪,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被我惊住了。」苏叶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
楚云溪压下心中的思绪,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嘴角弯了弯,淡淡的说道:「我在想你怎么脸皮那么厚,还有些自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又给了她一个意外深长的表情。
他讽自己也不是一两回了,这打击不了她,当玩笑话就行,她笑了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多谢了,我知道你这是在夸我呢,何必这么别扭呢,脸皮这么薄,直接夸就行,有什么好掩饰的。」
闻言,楚云溪彻底沉默,嘴角抽搐,服了,不与她逞口舌之快,他腹中空空,看着堆在他面前的食物,他也没跟她客气,直接吃。
袁娴雅送过来的东西就孤零零的在一旁,没人去动。
他们两个刚吃完东西,就听到传召,建安帝要见他们,这也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
两人边走边说悄悄话,商量待会建安帝问话时该怎么说。
他们两个进去的时候,赵灵烟和云子玄已经在里面了,不过他们两个是坐着的。
两人屈身行礼。
建安帝眉宇间有些疲色,想来是为了赤魂草的事情发愁,不怒自威的脸,看到他们两个时才缓和了些。
苏叶进来的时候飞快的看了赵灵烟他们一眼,她还是穿之前的衣服,衣服都有些破了,之前在崖底的时候,她是穿苏叶的。
现在她这样子在建安帝面前,稍微有些失礼,看得出来她也没有梳洗一番,这不合理。
赵灵烟浑身不舒服,这么狼狈的对着建安帝,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她真的想好好泡一下热水澡。
看苏叶他们多清爽,她像乞丐婆似的,她也不想这样子,但云子玄非要她这样子过来。
他原话是这样说的,她受了这么多委屈,不能这样子就算了,让他们看看,他们心里才清楚,得多向建安帝讨些好处。
当建安帝看到一脸苍白,有些狼狈的赵灵烟时,眼底确实闪过一丝怜惜,关心的问了她几句,又叫御医来给她把脉。
赵灵烟的声音也柔柔弱弱的,建安帝问她什么,她都一一作答,才一会,她就有些恹恹的,有气无力。
楚云溪快速的看了她一眼,复垂眸望着地面,掩盖住眼底那浓浓的担忧。
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她脸色这么不好,确实令人忧心。
「父皇,既然你已经问完了,本王的王妃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看她快晕过去了,得回去好好休息,这回她受了惊吓,比以往严重多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知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建安帝有些讶异,云子玄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么多话,平时也懒懒散散的,好像世上没有什么他可在乎的,不过从这几天他的举动来看,他是真的在乎他的王妃。
建安帝尽可能的用温和的声音说话,「行了,朕知道了,孩子,你吃了不少苦,确实要好好休息,传令下去,给玄王妃用最好药,其他人不得去打扰她休息……」
「儿媳多谢父皇。」
看她乖乖巧巧的,有些摇摇欲坠,但强撑着,礼数周到,刚才诉说她的遭遇时,也是不卑不亢的,建安帝看她的目
光越发温和。
建安帝允许他们走后,云子玄就直接带赵灵烟走了,后面还有建安帝给他们赏的东西。
看他们出去了,建安帝才把视线转向苏叶和楚云溪。
对着他们两个时,建安帝非常和颜悦色,他缓缓开口:「楚爱卿,苏爱卿,身体可有不适,可看过太医?」
「回陛下,臣身体并无大碍。」两人异口同声道。
「那就好,找你们来是有些问题想问,你们把那天的事情与朕说说,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楚云溪看了苏叶一眼,示意她先说。
「陛下,虽说赤魂草出自南疆,但南疆人一向神秘,安于一方,养蛊,大多会巫术,臣观那些刺客的身形不像南疆人也不像秦国人,臣斗胆猜测是我们大历人。」
「爱卿的意思是并没有敌国女干细,是有人混淆视听?」建安帝沉沉问道。
苏叶知道朝廷有蛀虫,但她没找到证据,不能明说,只能暗自提醒。
「陛下,臣以为,还是小心为妙,秦国虽然在修生养息,但他们野心勃勃,恐会卷土重来,至于越国那边臣不太清楚,不过还是要注意他们的动向,以防万一。
此次虽行都是朝中重臣,要是他们或者陛下出什么意外,那可是大事,陛下这是臣在马厩那边不远处的树林发现的。」
当建安帝看到苏叶手中的珠子时,脸色非常难看,心中沉甸甸的,「呈上来给朕看看,派人去查这珠子从哪来的。」
苏叶把东西拿出来后,建安帝都没有什么心思了,但面上却表现得很淡定。
苏叶又补充了一些线索,随后就轮到楚云溪,能说的他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