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向来有早起的习惯,正在几个婢女的服饰下,洗漱了,正持书卷坐于院落树下思考,听了儿子急忙忙汇报,略一思考,道:“快叫人去各城门处,严查进出人等,不要夏侯徽出城。”
司马师疑惑问道:“父亲,前来刺杀孩儿的是夏侯玄,关他妹妹何事?”司马师向来倾慕夏侯徽久矣,而大凡喜欢,大多会影响思考能力。
司马懿斥道:“师儿,你是干大事之人,不要为一女子坏了心境。”司马师惭愧低首,道:“请父亲解惑。”
“为父且来问你,夏侯玄为何要刺杀你?”
“这…”司马师思考一会儿,忽道:“莫非是为了他妹妹?”
司马懿点点头,耐心解释道:“他与你的间隙,无非是年少轻狂,谁也不服谁所致,但是这种仇恨,万不可能生出杀心来,而再过几天,便是你娶他妹妹之日,而这小子宠妹之名头,饶是为父也略微耳闻,他赶在这时候欲对你不利,铁定了是不想他妹妹嫁与你。”
司马师暗暗骂了句,眼中凶光暴露,道:“父亲,那孩儿这就请城门校尉将其捉拿,父亲您去禀告圣上,他袭击孩儿之罪,足以置他于死地,也为日后去了一患。”
司马懿叹气摇头,道:“师儿啊,你往常的睿智哪去了,怎么如此莽撞。”
“请父亲解惑?”
“你忘了他是当朝驸马,而太后向来宠爱公主,他今日便是把你杀了,他也死不了。”
司马师极是不甘,问道:“此事孩儿忍忍就算了,但是他那妹子,孩儿一定要得到手。”
司马懿略带鄙夷一笑,道:“师儿,夏侯家那女儿你也不能娶了。”
此语一出,司马师急得跳将起来,道:“父亲,他又不能杀,他妹子又不能娶,这是为何?难道父亲还怕了他不成?”
司马懿像是极为不屑般,道:“一个哥哥为了妹子不出嫁,可以动手杀未来的妹夫。师儿,你说他们之间是何关系?”
司马师一震,满脸的不相信,极为艰涩道:“莫非他们行不伦之事?”司马师回想起二人的种种行为,确实亲密过头,平时倒不觉的,今日被父亲这么一提点,越想越是那么回事。不由狠狠骂道:“这对狗男女!父亲,我们何不将此事禀告圣上,这次,他那驸马名头也保不了他。到时,全天下群起而攻之,看他如何能不死!”
司马懿摇头笑道:“兄妹行不伦,此等禽兽行为也。然而,为父却要鼎力促成此事。”
司马师像是不相信自己耳朵般,睁大眼睛,极是不解。
司马懿缓缓道:“现如今,曹氏,夏侯氏子弟中,才能出众者,不在少数。他们起来了,对我们司马氏势必产生不利。”司马师接口道:“父亲是要完全压制他们吗?那此事正是打压他们的好机会啊。”
司马懿斥道:“愚蠢至极!完全压制住?你认为可能吗?”司马师恍然大悟道:“原来父亲要从其中择一不成器者,鼎力培养之,日后好对付。”
司马懿展颜笑道:“这才是我司马氏子弟。”
司马师受了鼓舞般,继续道:“而父亲则选中了夏侯玄,可是此人依照孩儿来看,此人并非好对付的人。”
司马懿从树下站起,走了几步,道:“为父先前看中的是曹爽,此人志大而才疏,容易对付,可现在为父倒是发觉夏侯玄才是最为理想的人选。”
顿了顿,他眼中寒光四溢,道:“因为,以后任凭他成就多大,他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边是他与自己亲妹妹的禽兽之事,此事一旦揭露,天下士子便容不得他,这便是师儿你的杀手锏。”
司马师道:“所以,父亲才要促成他们。…可是,若他们之间并无如此下贱之事,那又如何?”
司马懿笑道:“你认为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放弃前程来冒险的人会有多大威胁吗?”见司马师仍是有些肉痛,司马懿笑道:“我儿不必如此,夏侯家那女儿为父也曾见到过,说实话,饶是连为父,也是微微有些把持不住。师儿你如此倒也情有可原,可是,师儿你要记住,只要有了权力,这女人要多少便有多少。切不可为了一个女子坏了大事。”
司马师问道:“那,父亲,现在该如何?”
司马懿道:“等会,早朝时,为父便向陛下请求退掉你与夏侯氏的婚事,并告知圣上夏侯小子今夜曾袭击于你,请求陛下将之放逐出雒阳。”
司马师疑惑道:“父亲不是要扶植他吗?怎又…”
“男儿不出去历练一番,又怎能成事,他若是没有战功,又如何能从众宗室子弟中起来,为父这是要逼着他往战场上去建功立业。记住,他地位越高,对我司马氏就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