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钰茹告诉你了?”黄兴龙不答反问,以此搪塞方秋燕的步步紧逼。不管怎样,他都不能向外人泄露他和杨钰茹那不同凡响的一夜。
方秋燕冷哼一声“黄兴龙,休想和我打马虎眼!杨钰茹说的那两个男生,第一个就是你黄兴龙!当然了,李翔楠也跑不掉,你们俩谁也不用说谁,一路货色!”
听了方秋燕这一番说辞,黄兴龙并没有多少惊慌。他已经预料到了。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脸面了。有李翔楠和他做伴,也不感到丢人。他现在真正担心的还是杨钰茹的孩子。如果孩子是他的骨肉,那就糟透了!别说妻子和女儿,就是母亲也不会放过他。他的家会由于杨钰茹孩子的出现而轰然倒塌,家里所有的人都会鄙视他唾弃他。果真到了那一步,他将一败涂地,他将走投无路。
“咳,”方秋燕又是连连叹息“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好,埋怨也好,都是没用的。不过你也不必揪心,日子还得过下去,事情终究会得到妥善解决。”
“你有办法?”黄兴龙像是见到救星似的,眼巴巴看着方秋燕。
“不是我有办法,是杨钰茹请求我给你们做亲子鉴定。杨钰茹说了,她不怨恨任何人,不管谁是孩子的父亲,都会欣然接受。她不会赖着你,也不会赖着李翔楠;她只求真相,对孩子好有个交代。”
黄兴龙听说要做亲子鉴定,心中立即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作为经贸大学的副教授,黄兴龙对如何做亲子鉴定自然清清楚楚,只是没想到会来到自己头上。他直愣愣看着方秋燕,问了一个很儿科的问题“怎么做亲子鉴定?”
方秋燕撇撇嘴说“你和李翔楠分别带着杨钰茹的女儿到医院检测d
a,谁对上了谁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很简单的。”
很简单?天啊!一个经贸大学的副教授带着别人的女儿去做d
a鉴定,一旦瀑了光,岂不成了A市头号新闻?如果让家里人知道了,又如何说得清楚?
看黄兴龙哭凄凄的样子,方秋燕问道“你顾虑什么?不敢做d
a鉴定?”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试想,我和李翔楠两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女孩去做亲子鉴定,别人会怎么看?再说我俩一个是商业厅的大处长,一个是大学的副教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就这样暴露在公众面前,岂不是永远抬不起头了?”
方秋燕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抬不起头了,当初干什么去了?咳!要说我也是操心的命,也不知上辈子欠了你们什么。我在金秋医院有个朋友,由她出面万无一失。也不用大白天去,趁她值夜班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就做了。现在我问你,你是和李翔楠一块去做还是分开去做?”
黄大龙连忙说“分开做,一定要分开做,在一起也太尴尬了。”
“哼!你也知道尴尬?这几天不要离开A市,听我的电话。”
黄兴龙听罢,长长舒了口气“方秋燕,你可帮我大忙了!虽说大恩不言谢,我黄兴龙也不是木头人,以后凡用得着的地方,随叫随到,愿效鞍马之劳!”
不说方秋燕黄兴龙如何谋划做亲子鉴定,且说远在H市的杨钰茹这几日病情加重,虽百般不愿意,也只好住进了肿瘤医院。杨钰茹一方面被疾病折磨,一方面又惦记着女儿小霞。小霞去A市已经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适没适应那里的生活。刚从A市回来那段时间,李翔楠几乎每天都给她打电话,前些日子还专程来H市看望她,给了她莫大安慰。李翔楠说,他要到北京研修班学习半年,待春节放假再来看她。分别时他们眼含热泪,相互说了许多柔肠寸断的话。
这一日,董晓兰来医院看望杨钰茹,二人正说着,门开了,方秋燕带着小霞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方秋燕提着沉甸甸一篮水果,小霞捧着一束红艳艳的鲜花。
“妈妈!”小霞扑进杨玉茹怀里,说道“妈妈,小霞想妈妈了,方阿姨也想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