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条件卷 第14章(1 / 2)

情圣物语 叶无名 8689 字 2019-09-26

 叛逆的条件卷第4章

这毫无疑问是在影射我。尤其是套中人别里科夫这个角色,是高一课本里的一个人物,作者是三大短篇小说巨匠之一的俄国著名小说家契克夫,写得是一个胆小懦弱的名叫别里科夫的无能之辈,凡事怕出头,竭力维护旧道德,害怕新鲜事物,最终悲惨的死掉。而初中时代的自己仿佛就是这么一个角色。成绩虽然好,但是没什么本事,还要帮助老师管理班级秩序,得罪了一群小痞子,每每成为流氓们攻击的目标。因为现在正大讲特讲素质教育,我这是典型的高分低能。我悲哀的发现,在应试教育这个错误的系统里,我这个非常先进正确的典型也就成了落后错误的靶子。这说法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但之前的痞子流氓们的拳脚还没能击溃我,因为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心灵之苦才是真正的折磨。而现在这个汪争光虽然成绩优异,但实际上却跟那些痞子流氓们别无二致,所谓就怕流氓有文化,我这才见识到了。

因此他这旁敲侧击指桑骂槐的所谓“播音”毫无疑问对我而言不仅是噪音,而且是严重的折磨,于是我们俩的关系很快便发展成了势同水火,只要有他在,那间小屋我就一刻不愿多呆下去了。

就这么将就了几个月,我的日子过得如地狱里的行尸走肉般,仅仅是因为对“甘妹”的相思,支撑着我活下去。

也曾在太和的街头,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她的影子,那纤细高挑的身姿,随风飘然的青丝,清秀美丽的眉目,但都如昙花一现转瞬而逝,“毕竟不可能是她,她还在老家初三复读班的监狱里苦熬呢。”我只能如此默默地想。

在跟汪争光的这场冲突中,我自始自终都处于退让防守乃至被动挨打的局面,原因很多,最关键的当然是我自己的精神状态,客观上这房子是他家里人出面租的,炉子餐具是他家出钱买的,这些都使我总觉得是出于一种客居于此的状态,因此底气不足。当然这个汪争光也确实是个恶棍,活泼好斗的他跟呆板被动的我本也就格格不入。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忍受。但忍受是有极限的,等超过这个极限,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随着时间的流逝,矛盾的日积月累,冲突从隐藏演化到表面,暴力从只停留在口头上到不可避免的发展到手上。

那是一个周五,炉火灭了,汪争光在门口生火,我呆在屋里,他故意的将煤烟向屋内扇。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我实实在忍受不下去,就还口骂了,最后骂战发展成了一场暴力冲突。

那是一场约定好的决斗,地点是在隔壁的房间里.那间房子现在已经空了.住在那里的那个女人已经于几天前搬走了,原因还非常具有戏剧性。

话题还要回到很久以前,有次卢华福和秦汉坤几个人特意找到了我们住得这个地方,汪争光曾经跟他们眉飞色舞的闲聊过隔壁间这对男女的事,戏称他们是西门庆勾上了潘金莲,一对奸夫yin妇.虽然他喊那女的叫姑.用当前比较时髦的话说,那女子的身份实际上是被“包”的二奶,或小三.

实际上我对那女子到充满同情,不管怎么说,自从来这里住下以后,她和她的男人还是帮助过我们很多次的,比如我们一直使用的电风扇就是借她的,而现在我们床上所铺盖的厚厚的几床棉被也是她的.

那是一个中秋节后不久的晚上,上完晚自习回来,月光倾泻一地,到处如铺了一层薄霜.

我还无法上床睡觉,虽然习惯了自封为播音员者那絮絮叨叨外加摔打器皿的噪音污染,但就这么早想上床睡觉也是不可能的。

忽然,门外月光中走进一个女人来,纸一样白而毫无表情的脸上,一双狡黠的亮眼睛,花格子绒上衣,筒裙及脚

她扫了我俩一眼,见争光正在忙活,就只好对我问:“南边屋里有人吗?”

她的声音极低,几乎是哑着嗓子在说话。

被这不速之客弄得紧张兮兮,只能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好。

“是不是一男一女?”她眼睛几乎一亮,是一种兴奋得愤恨的光芒。

我似乎悟出了她问话的蹊跷,就敷衍说:“我们也是刚搬来的,我也不大清楚。”

她眼中的光芒消失了,失望的转头去看争光,试图听到什么确切地答案。但争光仍然不动声色的忙活着他手里的活计:做饭。

那女人没有就此善罢甘休,她蹑手蹑脚的凑过南面墙边,俯身贴耳,仔细听了片刻,又出去在那房间的门上窥听了许久

我设想着她下一步所可能采取的行动:破门而入,大闹一场。不料她却返身推着车子走了。

我怀疑她是回去搬救兵,或者是等夜深人静时来个捉奸在床,到时候事就闹大了。我在考虑要不要及时通知隔壁这对要坏事的鸳鸯,于是出了门。谁知那女人又推车返了回来,我只有假装去上厕所,那女人一双眼睛闪着质问般光芒,令我很不自在。

她终于出动了,只见她又把头贴在那扇门上细听着,我回转身走进自己的屋里,就听到争光在说:“要出事了”但是他的声音也是极小的,我简直开始怀疑是不是今天人们都忽然得了哑病。

我关了门,争光灭了灯,各自做到床上去,等待着外面的动静。

敲门声,应门声,开门声。

“你这个骚女人”一声厉骂,随着话落的还有“啪”的一声脆响。

接着是哭泣声,扭打声,还有那个女人持续不断的骂声,这时候辱骂的对象已经改换了:“你这个该死的,你不是不承认吗?你不是不承认吗?”看来那男人在外面藏娇还瞒着家里的黄脸婆,两边做好人,着实有点可恶。

然后是一派混乱,打闹声中夹杂着哭泣,喝骂手机最快},纷乱从屋内漫延至屋外大街上。

外面的人声愈加噪杂了,有许多叹息声,劝架声,安慰声。

夜已经很深了,那闹事的婆娘终于走了,那对被捉的男女也不知去向了,外面只剩下一些邻居们不堪入耳的议论,最后终于静下来了。

第二天早晨,争光姑收拾了东西,棉被等一时不好带走的物件放到了我们房间里,她自己就走了。门上了锁,钥匙则给了争光。

如今这房间空无一物,这寂寞的房间曾经见证过一场纷争,又要见证另一番纷争了。

我跟汪争光的决斗就发生在这里面。所不同的是,这场纷争没有别的见证人,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只有这寂寞的房间知道。

战斗进行的很快,结束的也很快,我的右眼被狠狠地捅了一拳,使我担心会不会瞎掉,自己是不是要成独眼龙。

我用脚踢了他的肚子,用了很大的劲,应该会很痛。

是我最先停止了搏斗的,因为我觉得再打下去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如果一定要解恨的话,为了这许多个日夜的折磨报仇,我就该杀了他,可这是不可能的。若说要教训他,但当前的情形,若再让暴力继续下去,便只能是得不偿失的愚蠢。

实际上压根儿答应跟他决斗就是一个愚蠢。对这样的二流子,只能远远的躲开,让他自生自灭,跟他这种人打架,实在是蠢得可以。

恶人还需恶人磨,我不是这个恶人。虽然我立志要做一个“恶”人,可也不是这种恶法。

打架过后,我去找房东结帐,说要搬走。房东不愿意。但我已经一刻也忍受不下去,心想就是这个学不上,我也不能再在这里受这份罪了。

天无绝人之路,正好那时我的同桌租住的是一间大房子,虽然已经住了三个人,但再摆进我的一张床去也还没有太大问题。

同桌叫李靖,长相跟汪争光正好相反:黑皮肤,大眼睛,看上去很忠厚,又是一个滑稽的家伙,能言善道,但不刻薄,只是逗人乐。

他知道了我遭遇,很热情地帮我找了架子车,陪我一起把床和办公桌搬进了他的大房子里。

这是一栋三间老式民房,到处黑乎乎空荡荡的的,除了空间之外,还是空间。

除了李靖之外,另外还住着两个姓高的兄弟俩,他们对我这个外人的突然搬入颇有微词,一再要求只能暂时住在这里,要快点在外面找房子搬出去。我自是只能满口答应。能有一个暂时的栖身之处,无论如何都是好的。

这个时候我终于有机会回家一趟。

骑车到长春时,已是一片漆黑,复读班里已经只剩下很少的几个人,幸好争辉还在。

他看见我回来了,立即就收拾和书本,起身跟我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