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条件卷 第68章(1 / 2)

情圣物语 叶无名 11997 字 2019-09-26

 叛逆的条件卷第68章

三月二十四日星期五晴

情思“不解伊”

今晚心情很坏。我发觉自己心境真有点女性化

正事不会干一件的班主任混蛋似的讲了一些关于早恋的话题:比如发现谁“出轨”的话就把他她的事儿通报给家长和乡亲,让他她不仅在学校里,而且在家里再也抬不起头来。这个无耻又无知的家伙,不知道是谁告诉他自己有这种封建社会大家长才有的权利的;——他胆敢这么做无疑是在犯罪。但是他说得冠冕堂皇。还有,高中生也算早恋吗?(早恋会成为一个历史上得非常搞笑的词汇,未来的人肯定很难理解。)

但是我还是受了影响,因为好像我处在“早恋”的边缘。

敏感使我神智恍惚,魂一样游荡于水畔房角,情思“不解伊”。

道是无情却有情,心儿有点儿若不经风。如果一切挑明了刀枪戮战,我相信也能从容面对。只是眼下处处无聊羁绊,使得人意志消磨。理想干渴如沙漠,而心却柔软如水,风流总被风吹雨打去,哎,来日苦多

苗奕大概是病了又未来上学,——他一直都处在相思病中。伊人更加沉默让情化为千丝恨缕。心里愈加憔悴彷徨,未用矫揉雕饰,却被温情注满。明日如何,无法预知。

第七章醒世危言

二月二十五日星期六晴

梦破魂销,伊人远去

也许是乐极生悲之故,她上午坐在了外面,我感叹她是离我而去了,而下午她一直没有来:是在响应班主任号召,扼杀一切早恋之苗头吗?

这两日来咳嗽得厉害,颇有黛玉之态。(看黛玉日记,便言必称黛玉,怪事)难道人体竟如此的争气,符合我的心愿的生出这许多可爱的特点,来适应为情所困的需要吗?

哪有什么“情”字可言

三月二十六日星期日晴

今早起后进班,教室门没开。转回寝室找李光开门,没见其人。再次去教室,仍然没开门。

同桌已到,在窗前读书,见我去停下,问我:“你知道谁那儿有钥匙?”

“李光有,但是没有找到他。”我无奈的回到。

“我知道一个女同学哪儿有,我去拿去,你帮我看着书。”说着已走去。今日她换成了一件白色缀花大毛衣,却不显得胖,高挑的个子,因为行为举止的高尚而在我眼里尤其显得高大甚至是伟岸。

她刚走没多久李光这厮就来了,开了门进去,我把她的书放在旁边的座位上,她回来的时候怪我:“害我白跑一趟”我说我又不知道李光会这么快来。但是她还是坐到了别的地方。我心里暗暗的想:“似乎奴隶一样的人,你干脆永远离我而去的好,免得我生出这许多惦念来”实际上如今周日班内人少,还要故意坐到一起才不像话。更何况有班主任那种变态的论调造成的特殊气氛压着。

困意又起,勉强做一三十八套(数学题,题海战术的产物,一套有三十八份,故称三十八套),挺顺手,似乎半醉不醒也有利于做数学题。

午后沉睡,慵懒无度。晚上六点才进班,尚无几人到。

曾对同桌夸下海口:一定要超过老同学卢华福。如今他考了第一名,比我多了六十多分,虽仍然信心十足,但颇有些感叹:如何在下一次考试比这次提高六十分?这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必须在各科成绩上都有一个突破才行。

三月二十七日星期一晴

狂风不止,阴云彤彤。

同桌采一小花枝,令众生叹息不止。

校内诸枝皆已吐翠扬芬,百姿争春。

此时司石坐在身边,欲占蔷位置,终被逐。司石有着潘安之貌和模特儿身材,标准美男也。因而令我嫉妒。同桌微笑着把她请了出去,并说:“下次不许来了”尽管并无他意,也令我心情愉快。

花语

爱美的女孩儿折了一枝花儿。

粉嫩的花瓣倦倦的舒展着,似乎既有命不久长的轻叹,又有被人所观赏的自怜自悦。我这才切实的发现:时令已至春深

举首远眺,竟见满树青黄淡绿的扯满。在春风里莎莎的舞着,似共同演奏一曲充满韵味的春日赞歌。天空已渐蔚蓝而宁静,丝丝微云游弋其中。这情调似乎走出了这闭赛单调的砖瓦建筑群,感受到了原野的空旷,呼吸着清郁的香味。

桃花绽满了枝头,虽不甚“闹”,亦颇有几分趣味。如一脉脉少女含笑羞窥(我只能得出这一个比喻了)。每次路过,虽无暇驻足观赏,亦禁不住注目一回。

老实说,心中的花儿,岂不正是同桌的女孩吗?虽然会为好色而脸红,却无法一笔抹煞

青纯善良的她,不知给我带来了多少快乐,胸无城府,使她纯洁至极美。如花的她,又绝不是路旁一朵花儿,既然我是这样的一个寂寞的旅人,又有什么权力妄顾?

难道她不是比花儿还要美丽……

若是在家里,油菜花的浓郁的香味也该弥漫在周围了。校园一角就不知谁种了一片,黄黄的点缀着一派宁静的安详。油菜花地上方是一株桃树,开满了缤纷的花儿,点点碎绿隐映其间。

在女孩儿面前,素来自命清高的我变得傻乎乎的;当然,与此同时,我觉得这个往日很聪明的女孩有时也傻乎乎的。

今日看一日本留学生文章,说中国人多么的低劣无能,非但无一丝为其祖先罪行反悔的意思,且其卑鄙思想更加激化。我感到中国危险之严峻:只要中国人的劣根性没有战胜,那么,中国,这个自视甚高的民族结局肯定会更惨可是,作为中国人的一员,我每天作着什么伟大的事情呢?学一些屁用没有的东西,把大好光阴和智慧浪费在虚无中。这无奈的生活

三月二十八日晴

醒世危言

早有传闻学校要求每人多交二百元的学费,现在终于兑了现。

几日来由于大家都借故观望,没几个人自愿交钱。今天黔驴技穷的班主任发了火。这素日的正人君子,在些许的金钱面前,就撕下了可憎的面具,露出卑劣丑陋的嘴脸和污鄙浅薄的内心灵魂。平日打扮得正颜厉色的,其涵养和脊骨也不过是值这几个钱而已。

在国家提出减轻学生负担(包括减免学杂费等经济负担,这是政治时政题里面的内容,用以展示政府对教育的支持),一手遮天的xx省xx县偏偏制定了一个加大学费收缴的指令,顿时使这些为人师者变成了一个个巧言厉色的穆仁智。我发觉xx省在经济、人才上总是稀缺的特别,而收费的名目上却比谁都先进,大概可以凭此评上全国冠军了。

此次多加学费,本是逆国家大政方针而行,还要自找借口美其名曰“拉动内需”,好像农民们(包括市民们,不过比较少)不敢花钱,那就把钱交给我(通过你们那群前途命运都掌握在我手里的软弱幼稚的学生之手呈递上来,千万不能有怨言),我来替你们花了。既促进了经济增长,又繁荣了教育事业,真可谓一举多得也……

且不论这逻辑是否荒唐可笑,但就顺着这个思路走下去,看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钱是从辛辛苦苦耕耘的农民手中得来的(大部分),这些个“土包子”不仅不会大把的挣钱,甚至也不会花钱。利用农民的不会(实质上是不能,不敢)花钱,再利用城乡分配上的剪刀差(历史上),使广大农民穷困到底。而那些吃白饭的猪一样的人还在那里捞一把,再榨取一把。在这样一种事实成为被几乎所有的“精英”们漠视和默许的正常时,又会有几个“多情自作”的专家学者们在那儿扼腕叹息:这奴性十足的不开化的国民啊这么素质低的国民怎么能实行公民待遇呢?他们是如此的“贱民”,根本就不配实行民主、自由和人权

岂不知,“愚民”们心若明镜,只是满腔愤懑无处诉说而已。他们不得不交上自己的血汗钱,因为从眼下来说,考学还是唯一的出路如果这条路也被绝了,巨大的危险就降临了。

寄生者们看不到这些。他们腆着充满脂肪的大肚子,接过了学生们战战兢兢交上来的血汗(钱),然后看也不看一眼又掷之如泥沙。这样子,国家经济就起飞了?不知这起飞的是哪一门子的经济?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有这个腐朽的黑洞吸收了社会再生产的力量,使社会进步停滞不前。这才是万恶之源这不受约束的制度在万恶的贪念下不知会异化成什么状态,造成多少惨绝人寰的悲剧。(不信去看《中国农民调查》吧,——作者语)

教育是一个国家能否振兴的根本,中国的教育经费就是被这些不称职的寄生者们攫取去了,其负面影响早有历史之鉴:甲午中日战争时中国的经济实力和名义上的军事实力都不比日本差,甚至还比它强,怎么会败得那么惨?不正是制度的因素和人的因素吗?如果再发生累似的斗争,我们的胜算有几何?

看看我们的教育吧,都教育出来了什么样的成果即使真正用在教育上的那一部分,也不过是教育出了一批书呆子,一批野心家,和另外一批蛀虫。在这些所受的教育中,(本质上)没有真理和正义的力量(实在不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一点儿),大伙儿所看到的只是世俗权势的好处。可以想象,受此启发和激化的受教者会怎么去想:得到权势,然后获得金钱,统治并剥削别人。从而实现向新的寄生者的转变,然后再拉社会进步的倒车。

还有一批自命清高者,他们不是无动于衷,甚至可以说面对现实也是义愤填膺的。可是他们之中又会分化出两种人:一种逆来顺受,随遇而安,这是那种被动奴性的人,他们信奉消极的自由,岂不知在恶不受法律控制的地方消极的自由也不可得,只能注定一辈子被剥削(注意,不是公平交易);另一类则是抗争者,他们信奉理想,立志变革,他们的前途会怎样?在社会环境没有变化,文化环境依然处于封建时代的现在,他们不过是成为新的统治者,实行新的不平等;也有可能成为变革的殉难者,如战国时的商鞅和民国时的方志敏,然后被后世的人出于莫种目的而世代纪念。然后呢?变革者最终还是转化为要么是寄生者,要么是奴性者,别无出路。为什么会如此?这个有着五千年文明史的国度,在过去两千年的日子里只能有一个主人,而那个被称作主人的皇帝又是最大的奴隶。而今,由于惯性,这种传统又是怎样的横行于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比如这没有什么好借口的增收的学费,这名目繁多却没有办法监督的税收?

由此看来,这个传统造成了怎样的恶性循环和浪费的怪圈农民,有着可敬的忍耐力的勤劳的广大劳动者,也只有在勤劳和忍耐力上是伟大的。他们有着致命的分散性,两千年的文化熏陶使他们信奉存在及合理(跟我那信封黑格尔哲学的班主任别无二致),忍辱负重,卑躬屈膝。没有正当的权利意识,却天生的履行过多的义务(我用政治课上的东西分析现实,发现处处都是这样的不讲理)。他们盲目,虽然力量巨大,却犹如困兽。他们的力量可以摧毁一切,但是却没有什么远大目光创造不被摧毁的体制。这归根结底是这个社会的良心坏死了——那些信封“难得糊涂”的知识分子们,他们能干出跟自己过不去的诸如帮助朱元璋开辟一个新的更加王朝的愚蠢勾当,就是没有足够的理性去创造一个制衡的机制。两千年的老祖宗们形象思维过剩的恶习遗传到现在。他们是猴子,被死掉的鸡吓怕了,甘愿不做人。

世纪末了。仍然不过如此

日本人不会等着中国人的进化,他们会再次实行残酷的侵略。可以想见,这些自诩为聪明绝顶的糊涂虫寄生者们到时候只会出一些给自找主人的奴才汉奸。可以想见,到时候真正抗日的还会只是流氓出身的蒋介石和农民出身的类的人,而他们的却仍然会堕落到只是为了建立一个没有主人的国度

我不屑于(也憎恨于)做一个寄生者,更不甘于做一个奴性人。我注定是一个野心家、一个理想者、一个变革者,不会妥协。中国人足够多,只要有哪怕十分之一的人有这种想法,就已经超过了日本人的力量,也只能在这个意义上说,日本必败。哎,伟大的中国

“大丈夫处世,当能屈能伸,才能成大事,立大业”想用这句名言来给自己鼓气,却痛苦的发现这句话所表示的要立的“大业”也不过是“家天下”的伟大理想,——建立一个没有主人都是奴才得可怜家园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