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重庆已经有段时间不抄作业了,遇到不会的题目,谌晓玉会耐心地给他讲解。
路重庆的聪明程度与邓一楠有得一拼,所有题目,只要谌晓玉讲一遍他就能懂,就是没耐心,往往听了一半,就不耐烦,但是作业是不抄的。
现在他又开始故态复萌,别说罗昕芳惊讶,谌晓玉也有点吃惊。
“路重庆,我的物理作业做完了,你要是不会,我讲给你听。。。。。。。”她开口道,虽然自从“溜冰场”之后,谌晓玉多多少少离路重庆远了点,但是作业方面她还是帮他的。
“老子就是爱抄罗昕芳的,关你什么事。”路重庆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懒洋洋地说,“罗昕芳,你快点写。写好了给我抄。老子先睡会儿。”说完他就伏在桌上,埋着头,闭上了眼睛。
谌晓玉吃了个瘪,再加上罗昕芳一直瞅着他们,脸上是一副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谌晓玉心里火大,面上是压着,冷冷地了说了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完,就低下头,继续作业。
路重庆闭着眼睛,装作没听见,胸口却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又冷又痛。
曾老师进了教室,看着正在座位上低头赶作业的谌晓玉,蹙了蹙眉心,还是走到她的面前,敲了敲她的桌子,让她到教室外面单独谈心。
“谌晓玉,最近要期末考试了,要专心致志地复习,老师对你的期望值很大,不要为其他的事情而分了心,知道了吗?”
她含糊其辞地说着,谌晓玉低了头乖巧温顺地听着她的教诲。
虽然你们都是学习好,表现也很优秀,但是学校明文规定是不能谈恋爱的,曾老师想这要不要把这句话说出去,只听见谌晓玉小声说,“曾老师,一楠哥的爷爷是我的书法老师,他得了胃癌,最近快不行了。。。。。。。”
曾老师吃了一惊,嘴里的话噎在那里没说出口。
谌晓玉的书法水平不错,还在学校书法比赛中得过奖,曾老师当然知道谌晓玉的书法肯定是诱高人指点的。
听她如此之说,曾老师只得无话可说,又叮嘱了几句,便放下心来。
下午放学的时候,天上飘落小小的雪花。像是细盐撒落在空中。
谌晓玉去高中部的自行车棚外等邓一楠,她的手里还拿着历史课本,细密的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长长的睫毛上,变幻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儿,衬得眼睛湿漉漉的,乌黑动人。
邓一楠推了一辆二八式“永久”牌自行车,掸了掸座椅上的雪花,冲着谌晓玉微微一笑。
然后跨坐在上面,等着谌晓玉坐稳了,才稳稳地骑着。
“明朝建朝是哪一年?”邓一楠突然问,“不许看书哦。”
“1368年明太祖朱元璋在南京应天府称帝,国号大明。”谌晓玉一愣,随即明白邓一楠是帮她复习。“请简述一下洪武之治。”
“洪武之治又称洪武盛世是明太祖朱元璋在位期间所出现的治世,为明初三大盛世之一。”
谌晓玉合上书本,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一句一句的回答着问题。
自行车转过高中部的教学楼,就是初中部的操场,此时暮色已晚,又是下着小雪,冷冷清清。
空旷的操场上传来“哐,哐,哐”拍球的声音,显得格外单调。
谌晓玉转脸望去,篮球架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孤独地运球,看到他们骑过,顿了下,然后用力一个远投,篮球狠狠地砸到篮板上,哐当一声,又落尽篮筐。
“建文改制是哪一年?”邓一楠又问了一遍。
谌晓玉如梦初醒般,“啊,你问什么啊?”
“我问的是建文改制哪一年开始算起的?你不会了吧?”
“你才不会呢,我刚才是没听清。。。。。。。”
邓一楠骑车的速度很快,转眼之间就出了校门,谌晓玉转过脸去看操场,隔着霏霏的雪花,那个身影越来越模糊。<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