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序然立刻继续发问:“先说说账册的事情,县丞大人,你给大家说说,怎么就丢了三本?能找到的怎么也记录得不清楚?你这个差事是怎么办的?”。
这时,那个县丞走过来,跪下慢慢的说道:“李大人,其实咱们太仓县并没有正式设置县丞一职,只是老县令走后,你来之前,我主要管着这一滩事,下官在县衙的时间比较长,资格也最老,所以他们才这样称呼的。
昨天你来的时候,这样叫下官,但昨天人多,一直也没有给你解释,哦,这不是下官要推辞什么,不管怎么说,下官都是有责任的,请知县大老爷处罚吧,但下官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把下官留在太仓县就行了”。
这时,李序然然让人把这个人的记录拿来。
原来,这个人叫张庆峰,来太仓县有十五年了,原先是县里的典史,就是管刑狱的,但是,后来不知为什么就不当这个差事了。
李序然把沈捕头叫到跟前,沈捕头告诉他,说是县里准备向上面奏报,设县丞一职,准备让张庆峰担任,但一直没有被任命下来,所以他实际上管的很多,但实际上什么也都不管,只是大家都习惯称他为县丞。
这时,李序然看了看这个人,想起昨天吃饭时的情景,还有刚才账册的问题,李序然下了这样一道命令:
“张庆峰,既然你不想离开太仓县,本县就成全你,但是你把衙门里的事务弄的一团糟,本县必要重罚,你就去衙门口当个守卫吧”。
这时,底下的人唏嘘的发出了惊讶的声音,站在前排的两个人说道:“老爷,张大人办事一向勤勤恳恳,纵是有些过失,但也不能全怪他啊,太仓县的官不好当啊”。这时,其他的人也附和道,都是站在前边的差役。
李序然看到说话的那两个人正是站得最直穿的最整齐,来的最早的,他们这样说,莫非真有什么地方冤枉这位张大人了?
但是,话已既出,就不能收回了。
李序然刚要说话,张庆峰开口了:“多谢罗金、罗宝还有各位兄弟,但今天的事,真的不能怪李大人,张某有过,张某有错啊,我自愿领罚”。
这时,他站起来说道:“弟兄们,李大人这样奖罚分明,对咱们来说是个好事情,你们就好好跟着李大人干吧,我给大家守好这个家门”。
原来站在最前边的那两个人叫罗金和罗宝。
李序然听见张庆峰的声音有点哽咽了,他短短的几句话,但是震撼力是很大的,看来这个人是很不简单的。这个人在短期之内,变化如此之大,让李序然很惊讶,尽管他脸上没有显示出来。
于是,李序然说道:“庆峰啊,如果本县今天负了你,本县一定能给你补回来,但请你记住你方才说的话”。
“多谢知县大老爷,属下一定铭记在心”,说完张庆峰向李序然行礼,然后走向县衙门口。
这时,李序然继续说道:“考虑到本县偏僻落后,同时事务不是很繁琐,所以,本县决定:自今日起,太仓县不设师爷一职”。
说完之后,吴师爷立刻就慌了,他急忙跑过来跪下,使出了他八面玲珑的本事。
“大老爷,小人如果有那里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尽可以批评教训,怎么说小人也在太仓县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后多少可以给老爷能分一些忧、解一些难不是?老爷啊……”,吴师爷说的是情真意切,但除了最后面的几个人,其他的人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他越是这样,李序然就越反感,这个人本来就是个不干事的人,再说那些账目难道和他就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再说了,现在这个人和城北白霸堂的关系弄不清楚,又染指银满楼,怎么可能让他留在衙门里呢?
师爷根本就不是什么朝廷的“官”,也不在“吏”的序列中,所以他清理这样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和谁商量,也根本就没有什么错。
所以,他心意已决,吴师爷看样子是没商量了,便拜谢李序然后,起身告辞。
然后,李序然对着剩下的这些人说道:“你们谁可以告诉我,太仓县共有多少人口?有多少村庄?老人占多少?妇女占多少?那些村庄富有?那些村庄贫穷?
一年有多少人被关进牢房?又有多少人被放出来?什么罪名比较多?有多少耕地?有多少河流?普通老百姓一年能收多少粮食?税赋怎么样?一般农家养多少家禽?全县有多少学子?书院的先生教书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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