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起脚将他踢倒,冷笑了几声道:“哼!若不是琴阳多管闲事,救了邱梧那老杂毛。他又怎会害怕名誉扫地,要将我们都灭口,我又怎会身受重伤,差点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现在我不杀你,对你已经够客气了。”
杨煜更加气愤了,骂道:“枉你们自称什么名门正派侠义君子!琴伯伯义薄云天却反遭其害,我看你们还不如猪狗畜生。”
林逍哈哈笑道:“我们闯江湖的,哪一个不是爱声誉胜于性命!琴阳救邱梧那老杂毛,不是也想从此‘江南四友’盖过我们泰山派么!什么义薄云天?简直就是狗屁!”
杨煜怒道:“怎么会?琴伯伯行侠江湖,素来仁义。这是你们这群偷蒙拐骗的小人度君子之腹。”
林逍突然脸色变得煞白,对杨煜吼道:“偷蒙拐骗?我偷蒙拐骗?小犊子我告诉你什么才叫偷蒙拐骗!”林逍又冷静了一下道:“对!琴阳素来正义,对我确实有恩。但有恩又怎样?最后还不是又夺走我最爱惜的东西!”
杨煜不相信琴阳夺走他什么东西,道:“怎么可能?琴伯伯还需抢夺你的东西?”
林逍突然不说话了,似是在回忆什么往事。杨煜素来敬重琴阳,绝不相信他会抢夺别人爱惜的东西,更加不允许别人给他抹黑,忙追问道:“你倒是说啊!琴伯伯怎会瞧上你的东西?我看是你污蔑!”
林逍突然又呵呵笑了起来,可笑声凄惨,只听得杨煜毛骨悚然。林逍终于说话了,只见他一下坐倒在石上,双眼怔怔出神,慢慢说道:“七年前,我师傅突然收到他结义兄长‘门罗刀’张子和的书信,信上说他仇家结集一群关外武士上门报仇,形势极为险峻。师傅急忙命令我们泰山派上下六七十人众下山去救他结义兄长全家。我们接到师傅命令,披星戴月的赶往河南开封府张家,可是终究晚了一步。贼人已经将张家灭了门。”
杨煜听得出奇,暗想这和琴伯伯有什么关系,但最终没有问出来。只听林逍接着又说道:“我们看着张家到处尸横遍野,知道不妙,四处寻找活口,可他仇人下手何等毒辣,竟连张子和两岁的孙子也遭荼害,更别说大人了。我们眼看场景惨烈,只好捎了书信报给师傅。我们都知道张子和与师傅感情深重,便打算将张家上下三十余口尸体火化。那时火焰烧的正旺盛,突然有一个血淋淋的女尸动了一下。大家刚开始以为尸变,吓得纷纷逃跑。那时我年轻气盛,更别说这些鬼神之说,当下拔剑在手便打算和尸体动手。可是这尸体动了一下便不再动了,当时我觉得时机正好,正欲一剑刺下去。就在这时候,尸体突然嘤的哭了一声,我吓得手脚马上便冰凉起来,剑也拿不稳,呛啷啷的一声掉在了地下。我马上转身就欲逃跑,也顾不得什么男儿气概!可当我转身之时,那尸体竟然说话了,说得极细。我哪里管得了她说什么东西,又要走之际,只听到:“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一听就觉得不对,她可能不是尸变,而是活人。于是我壮壮胆,捡起掉在地上的剑,俯身颤着手去探她鼻息。果然她尚有一口气在,我终于去了胆怯之心。赶紧将其他师兄弟叫回来,设法救下了这个女人,并把她带去泰山拜见师傅。”
林逍顿了顿,唉了一声,续道:“真是后悔!我怎么那么糊涂,让她去见我师傅呢!要是那时便带着她远走高飞可不是好。”
杨煜此时尚有余气,说道:“不把她带去见你师傅,难不成你还打算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逍怒道:“我与箐儿情投意合,那又有什么见不得的事了?”跟着又说道:“今日我就把事情告诉你,看看谁才是卑鄙下流!”
林逍接着回忆道:“那天我们众师兄弟带着箐儿一同拜见师父。师父知道事情原委把大家都骂了个遍,唯独对我另眼嘉奖,还夸我够胆识,够机灵。为此事还特意传授了我一招‘飞燕捋帘’,这是本门‘无极剑’的高招,自古以来只有掌门人才有资格练。我当时高兴得快哭了,一心只记得师父的大恩大德。自从师父传授了我那招‘飞燕捋帘’,我每日里拼命练剑法。如此过了一月有余,箐儿的伤势也已经痊愈。其实,我救她那天已经替她察看过伤势,她伤得并不严重,虽然全身染满鲜血,但按伤口推断,那些血大多数并不是她自己的,究竟是谁的,那倒不可而知了。箐儿伤势好了之后,师父仍然不许她四处乱走,直等到万万全全好了,才允许她在泰山派游览,并告诉她,箐儿在泰山派就得像在河南开封一样,因为这里就是她的家。箐儿为此很是感动,我也被师父的为人所折服。
有一天我在后山练剑练得正起兴,突然有人从我后面伸手偷袭,我练得正是忘物,本能之下,倒转剑身,正是师父教我的‘飞燕捋帘’,那人武功不差,但哪里躲得了这精妙剑招,眼看长剑就要贯胸而过,吓得她啊的一声大叫。我听到叫声一看,也吃了大惊。原来偷袭我的人竟然是箐儿!原来箐儿后来知道是我救了她,因此来道谢。”
杨煜知道他剑法高超,料想这姑娘最终还是得死于非命。插口问道:“怎么?你刚救活了她,不会又失手将她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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