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如何放好一群羊?
这是一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一般人会说:“那多没出息。”
牧民会说:“只要有鲜美的草料,和手里的皮鞭,看好头羊就行了。羊群不大的时候用石头,羊群大的时候养几条聪明听话的狗。”
在大周,虽然五州并立,但是百业峥嵘,每个行业都有着自己的代表。
左右一国思想的文人,左右一场战争的武人,还有无数个等待被收割的商人,当然也有最底层的农民……
趋之若鹜谓之‘势’,而当一个‘势’一旦形成,既能载舟,亦能覆舟。
就如同中州的‘天圣书院’,同样是圣人门庭的它,本义上只为替往圣继绝学,并不参与任何党争国战,但是在‘势’的作用下,各大势力无不争抢学院学子,天下学子也争抢镀金。
在无形中,‘天圣书院’却成了引导天下思想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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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州,玄都观。
第二代北州王周严鲲,正一脸紧张地在上清洞口转圈踱步。
“师弟不必焦急,师尊出关是迟早的事儿,还是过来坐下喝口茶静静心,免得急躁行事,惹得师尊生怒啊。”
向阳亭里,一位面如冠玉、身穿皮裘的中年道人,一边摆弄着石台上的炭炉,一边给旁边座位上斟了一杯茶。
或许是晃悠得冷了,看着如此享受的玄都观主,再看桌上冒着热气的黄汤,周严鲲哈着气,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了热茶。
“我不是焦急,我是心急如焚呐!如今七绝都成了‘圣’,四州高手蠢蠢欲动,我偌大个北玄州却是连一个圣人都没有,届时各州举着圣人旗号,天下武者争相投奔,到时我北玄州就只剩残羹剩饭了。”
周严鲲猛灌了一碗热汤,继而义愤填膺地说道。
“那你就更不必着急了,十年前师尊就是七绝之首,你认为十年后师尊会不如他们?要有自信嘛!”清玄子和煦一笑,淡淡说道。
‘上清洞’中,被誉为一代剑圣的张明扬,捧着一本褶皱不堪的书卷,眼睛却时不时瞥向头顶射下的阳光。
“再有一刻便满了十年之期,我张明扬说到做到。哼!我再送你一刻。”此刻的张明扬那像是闭关之人,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甚至连鼻毛都修了修,颇有一副剑仙风范。
可是他剧烈起伏的胸口,无不说明着他的憋屈。
当年问道九峰观,一招即败,纯元子赐下《子午感应篇》下卷、《丹道直指》,说;“十年不至‘真五境’,最好不要下山,免得死相太惨毁了剑圣的英名!”
后来看了《子午感应篇》下篇,他才知道,这世间有‘假境’‘真境’之分。
他心中虽然憋屈,但纯元子说得并没有错,即使他如此废寝忘食、舍生忘死的修炼,也才在近几日将‘假五境’修成‘真五境’,其实心底还是充满感激的。
而说‘赠人家一刻钟’其实是为了表达感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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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小安村。
灰褐色的烟雾在屋里盘旋了片刻,顺着门口飘向了远方。
看着西屋床上熟睡中的兄妹俩,再瞅瞅外院在堆积如山的麦子以及一旁忙碌的儿子儿媳,何成轩嘬着烟袋锅,深深地吸了一口。
紧跟着,两声重重地咳嗽过后,何成轩像是完成任务似的,赶忙将吐出的浓痰窝在布巾里,随即用烟袋锅敲了敲鞋底,走向外院。
“忙了一宿了,停吧!麦子收回来就不急了,香梅啊,你去弄点儿吃的吧,我也饿了。”
“哎!”楚香梅停下手里的动作,两手互相摩挲了几下,低头应了一声,便走向了里院的厨房。
“受点儿委屈不算什么,那贾家说的是换,又不是抢,只不过时间有点儿紧而已,等明年院试老二拿了名次,就不用再受气了!”何成轩背着手心平气和地说着,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儿。
“……”儿子何继祖没有说话,鼻孔中的粗气已经足以表达他此刻的情绪。
“我再出去一趟,换地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跟香梅吃点儿东西早点休息吧!”没等何继祖反映,何成轩径直出门而去。
堂屋里,身旁轻轻的鼾声,仿佛是某种玄妙晦涩的咒语,让何峰陷入了一场诡异的梦境。
不知身处何地,不知是何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