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言作为出殡是时唯一一位长辈,原本是不应该送行的,可是对于这个孩子,她更把她看成了自己的朋友,和自己有过类似遭遇,共同挺过去的一个战友,如今她走了,她真的觉得好寂寞
“孩子,现在,你解脱了,免于病痛折磨,可是顾姨真的好想你啊,真的好想你”她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般了。
于是她在看着自己的儿子,看了半晌,像是在研究着这话要不要说,最后,她还是说了:“墨白,我不知你心里怎么样想的,可是你不能抹杀明珠对你的爱,这孩子,她是真的深深地爱过你的,我知道,在医院的那一段时间,她每天念的都是你的名字,写的也都是你的名字,这样她才能够战胜那些癌细胞的,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好景这样短暂。
唐墨白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真的爱着他呢?可是,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也许,他们之间没有缘分吧!
礼仪完毕之后,唐墨白载着母亲还有情牵和两个孩子先走的,炎君昊并没有马上离开,他还想在这里陪陪她。不想明珠一个人,这么孤单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一个人没有人陪伴,如今,他仅仅能为她做的。也只有陪着她了,多陪一会儿是一会儿。
等那些人走了之后,炎君昊一个人走在她的墓碑前面,手里拿了一个口琴,安安静静的吹着,那首曲子,是她第一次登上国际大舞台的时候,表演芭蕾的曲子,他永远都记得,是柴可夫斯基的《睡美人》。
而如今,她竟然真的就成为了那个永远沉睡的睡美人,而他,却不是那个能够吻醒她的王子。
悠扬的琴声就这样在空荡的墓地上回荡着,回荡着,像是有着说不完道不尽的离愁别绪相思之情,可是他无人倾诉,只能这样吹着,吹着。
希望这口琴声,能够将他还没有来得及对他说的那些话,全部带给她,让他那些还没有办法说出口的感情,全部都能够到她哪里去,然后在那里陪着她。
口琴声悠扬婉转,像一个诗人,在低诉。
忽然间一阵风吹起,卷起了地上的树叶子,扬扬飞舞,像是一只只有生命的彩蝶,正在这个墓园里飘飘荡荡。
炎君昊继续吹着,那些树叶就吹的更加飞舞,异常好看。
那像是明珠看到了这个爱着她的男人一般,不听的感谢,却无法再给他再多的什么了,因为她依旧(www.hao8.net)就这样,走完了她的一生。
漫天的叶子,像是在和炎君昊说再见,而他们之间,终究没有办法结出爱情的果实,只是一场痛彻心扉又无可奈何的单恋,和一个注定无法改变的辜负,仅此而已
明珠死了,可是她还有很多的身后事没有完成,这些事情,都有唐墨白一手办理,君昊本来是知道明珠事情最多的人,可是他借酒消愁的,如何能够在现在再麻烦他呢?
一回来,唐墨白的电/话就不断,两个孩子忙了一天了,早已经休息。
之间唐墨白挂了电/话之后,就告诉情牵,有事情要出去一下。
“情牵,我有事要出去,你在家里面好好休息,不用等我吃完饭了,你带着孩子先吃吧。”
情牵见他忙,于是赶紧让他去了,她理解他这段时间肯定很忙的。
等唐墨白走了之后,情牵看着两个孩子睡的正熟。
于是她一个人拿出了明珠的那一封信。
也许,她对明珠最大的惩罚。就是明知道她内疚,却不告诉她,自己就是秦匀舒吧,她没有那么豁达,还不到圣人的地步,所以,没有办法完全放下之前她对自己做的点点滴滴,也许,不原谅,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她也许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也许是没有时间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赎罪,可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封信,让她这么多年的苦如何慰藉呢?
她们两个女人,也许这辈子就这样了,不是朋友,也已经成不了死敌。说实话,如果她还活着,她真的很想问问她,当初为什么就下得了这样的手,真的很想问问她,难道就一点人性都没有吗?
可是在她弥留之际,她没有开口,因为她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就是秦匀舒,也许她自己也有劣根性吧,做不到那么善良。
看了这一封信之后,情牵将它紧紧的攥在了手心里,她已经看过,这一封信,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于是,她一个人坐车来到了墓地。
然而她并不知道,在自己出门的那一刻,后面就有一辆车子,跟上了她。
明珠的墓地上,还留着刚才他们过来祭拜时候留下的白桔花。
她一步步走过去,看着墓志铭上,那张彩照光彩依旧(www.hao8.net)。
她连死,都是那么的高傲优雅。
看着看着,情牵忽然就掉下了眼泪。
然后,她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拿出了那一封明珠给自己的信,点燃,火化在她的目前面,这中间,她没有说一个字,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封信安安静静的在自己的面前,在她的墓前化为灰烬。
“就不能原谅她吗?”在不远处,其实在情牵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的君昊忽然走出来,满脸的胡茬,样子看起来很颓废,眼神也是红红的,布满了血丝。
情牵一愣,但是还是从声音听出了他来。
“你应该知道的,她临死前,真的很想知道,你好好的活着的。”
听到这句话,情牵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应该生气的,如果君昊从她的立场上想过的话,他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试问有那个女人,再被人害成这样,和儿子失散四年之后,还会轻易的原谅?
她没有转身,只是看着那一处的灰烬,笑的有些失落。
“其实她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坏,她只是太过执着,对爱执着,对不爱,也执着。”说着,君昊就喝了一口酒,看起来他情绪很低落。
可是情牵不打算和他多说,明珠是她喜欢的女人,他自然不能客观进行评价,然而在自己的眼里,他也是一个可怜的男人,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明珠的爱,她摇了摇头,最终,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可是,是什么时候,他知道,自己就是秦匀舒的呢?
她真想要问他,可是他仿佛知道一般,告诉她,“其实,你参加葬礼的时候,我看你的眼神,还有情绪就知道了,再加上,你现在又来,还烧了明珠给秦匀舒的信,我想,你就是秦匀舒了。没想到,你”
“你没有想到的事情,又何止这么一点点,你没有办法想想,我为了活下去,换了这样一张容颜,你能想象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已经尽毁的容颜吗?你没有办法想象的,或许那个时候,你还跟在明珠的后面供奉着她,而她也在等着唐墨白醒来是不是可以和她重新开始你不明白的是,明珠是将她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建筑在我的,也是你的痛苦之上。”
这一句,真是切中了炎君昊的要害,让他极力隐藏的疼痛,再一次被抽丝剥茧的抽离出来。
他捏着酒瓶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去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四年前,秦匀舒是温婉的,可是四年的残酷,终于多少让她装备上了一层薄刺,不会刻意刺人,但是,也不会那么好欺负。
“炎先生,有些话,也许你不爱听,但是,还是希望你节哀,明珠小姐,她已经走了,如果你真的爱她,她对你也有感情的话,我相信她不会希望你这样消沉下去,何不带着她的这份爱,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呢,这样,我相信,你会开心一点的。”
说完,不等炎君昊说什么,她就离开了墓地,不管他想说什么,就让彼此都停留在沉默(www.19mh.com)中吧。
唐墨白从她离开住处到去墓地,一直看着她,当然,其实在家的那一通电/话,并不是关于明珠的事,而是来自梁易梵。
报告已经出来。她和涵涵头发的dna检验显示,他们是母子关系,那就表示,她就是秦匀舒。
他在家的时候,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毅力才克制住自己不跳起来的。其实在家的时候,就想要好好的抱抱她的,可是他还是想知道,匀舒会这么做,怎么面对明珠的死。
他一直知道,她是善良的,虽然他对匀舒的记忆还没有想起来,可是,他知道,作为情牵,她还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就算受尽折磨之后,她还是选择。将所有的一切,尘封在尘土中。
“唐总,何小姐已经走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助理坐在驾驶座上问他。
“开车跟上。”
他还不想就这样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一切,以来,自己对匀舒的记忆几乎为零,这样一个他又如何能够站在她的身边呢?
二来,他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这样隐瞒自己。
江城。
【容】。
容言和唐墨白不同,作为【容】的老大,手段自然是不容小觑的,容言这个人,阴沉,果断,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好的,就爱,不好的,就一定会摧毁。
就好比现在。他眼前的陈琛还有黄毛。
陈琛,一直在道上混的一个人,可是居然孤陋寡闻到这个地步,不知道容言这号人物,实在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说了么?”房间外面,容言点了一根烟,问他的手下。
“老大,刚才那个黄毛小子全部都说了,现在就等着你做决定了。”手下严肃的说道。
“决定?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老三比较好。”说完,他就让手下的人,好好看着他们,离开了。
沈云清一直不放心关于沈卓的罢免案,可是奔波了多个懂事,能够确定站在自己身边签了字的人,并不多,而且合起来的股份也占的不多,最后摊牌的时间,越来越靠近,可是她却越来也没有把握。
何臻臻也并不是让她省心的孩子。最近似乎看上了一个小开。死活要和人家谈朋友。整天的不着家。
一天晚上,何臻臻打电/话回来说男朋友的工资想要在沈氏注入一笔资金,点名由自己过手,何臻臻就告诉了沈云清,这对沈云清来说实在是一个天大的惑,因为有了这一笔资金,就能够购入相当一笔沈氏股票,这也是她此刻迫切需要的强心针。
沈云清听了何榛榛的话,打算和那个建筑小开见上一面,毕竟这种事情是大事,不能儿戏,总要摸清人家的底细,才能够做决定,尤其现在沈氏内部四分五裂,更是要小心。
然而,何榛榛搭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容】老四李慕,只是何榛榛并不知道这回事情,她也从没有见过李慕。更不知道什么【容】集团。
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唐墨白一手安排。
陈琛和黄毛被抓之后。容言很快就逼供出陈琛和黄毛当年的事情,如何绑架秦匀舒以及最后为什么有放弃对匀舒不利,可是后来匀舒还是没有逃脱的前因后果。
幕后的指使者沈云清很快就付出了水面。
唐墨白在【容】里面,不是最心狠手辣的男人,可是却是一个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男人,惹了他唐墨白,尚且吃不了兜着走,惹了他的女人,更是活腻歪了。
那天情牵离开了明珠墓地之后,她没有别的举动,只是,回到了他们的住处,刚回去没多久,涵涵和妞妞就醒过来了。
晚上的时候,唐墨白回来,情牵显得有些意外,因为唐墨白本来说,不用等他吃晚饭的。”你怎么回来了?”情牵问道。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想你。所以赶回来吃晚饭。”唐墨白捧着她的脸,亲吻了一下,因为孩子们都在,所以用极其强的控制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疼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