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卿听令,出列,原地踏步走!”
出列,原地踏步,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经过十几天的训练,他已经把诸多看似繁杂的动作练得滚瓜烂熟。
这时,葛文卿才清楚的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要奉命休沐一日。
“给你一刻钟时间,回去换一身干净的便服,随我外出!”
“报告教官,学生有个问题!”
“问吧!”
“为什么只有学生一个人奉命休沐!”
王仁礼其实已经料到了他会问什么,但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他。
“什么都不要问,执行命令!”
“是!”
一刻钟,不多不少,葛文卿换好了一套便服,笔挺的以立正姿势站在了王仁礼面前。只是没了笔挺的军装,显得有几分不伦不类而已。
“稍息,一会外出可以任意活动,不必拘谨了!”
“是!”
葛文卿跟着王仁礼出了军营便向南沿着大街步行,他私下里判断,此去的地方一定不会太远,否则就会骑马了。判断的不错,到了东市附近,一支不做声的王仁礼说话了:
“一会瞧个热闹,对你而言可能是个惊喜!”
“惊喜?”
葛文卿莫名其妙,但又实在想不出这惊喜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再往前走,百姓陡然多了起来,距离东市越近,围聚在一起的百姓就越多,百姓们兴奋的议论之声也不时的传到秦晋耳朵里。什么杀人,法场之类的字眼比比皆是。
葛文卿又暗暗嘀咕,难道王仁礼口中的热闹就是看杀人?他更不明白了,杀人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很快,一队军卒拦住了他们,王仁礼出示了身上携带的公文,那一队军卒立刻让行,还派专人护着他们向里面走去。
过了警戒线就已经没有围观的百姓,除了负责警戒的军卒以外,还有许多面色凝重的官吏,既有青袍官,也有绯袍官,看来这杀人的规模还不小。
好在没有发现紫袍官,否则葛文卿就该以为长安城内又发生了什么惊天的谋逆大案,一般处决身份贵重的要犯时,朝廷往往会派出三品以上的重臣监刑。
今日的法场内并没有发现紫袍官员,也就是说,受刑人的地位不低,但也绝对高不到哪里去。
勾决犯人的姓名籍贯都被写在了一块高高竖起的大牌子上,葛文卿无意识的扫了几眼,身子便忍不住猛烈的颤抖了起来。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在心里念过无数遍的名字。
窦家三郎!
当然,他之所以念了无数遍,是在刻骨仇恨驱使下所为,每每忍受不了残酷的训练,就想想仇人的名字,身体里登时就会燃起熊熊的火焰。
葛文卿回头看向王仁礼,手指着窦家三郎的名字问道:
“那,那可是……”
王仁礼点了点头。
“窦家三郎在十年间残害无辜良家女子十余人,残忍卑劣至极,被处以枭首之刑!”
“太便宜这狗贼了!”
葛文卿咬牙切齿,目呲欲裂!
“的确太便宜他了,所以今日政事堂又更正了刑罚,腰斩!”
腰斩是一种极为残忍的酷刑,受刑者会亲眼目睹自己被刽子手砍成两截,但又一时不能很快死,只能在这种痛苦中反复煎熬,有甚者受折磨还有超过一日才死去的。
在解恨的同时,葛文卿一直不敢问妹妹的下落,生怕得到的是自己不敢面对的答案。好在王仁礼没有继续卖关子,在笑了两声之后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的妹妹已经被从窦府中解救出来,现在被临时安置在重新分配给你们兄妹的宅院中,宅院和奴仆都从罚没窦府资产中拨出,作为你们兄妹的补偿。所以,她现在也算是衣食无忧,精神状态也比较稳定,你也不要过分担心,好好在预备学堂中训练,不为人头地,也要为这家国天下多尽一份责任!”
王仁礼说完便不再做声,两人就如此站在当场,久久没有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