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也是气狠了,任谁在满头热情的时候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都会生气,更何况她原本心里便一直压着气。
他秦阳凭什么说她不知廉耻?
他凭什么管她?!
“他敢来闹场试试!”
萧惟苦笑,他看衡王那样子是真的敢来,“衡王也是为了你好。”
“你到底帮哪一边?!”长生狠狠地瞪着他,“他都要把你给宰了,你还为他说话?!”
“的确是委屈了你。”萧惟道。
长生满腔的火气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得,顿时消的一干二净,伸手抱着他的腰,“我都没觉得委屈,他秦阳蹦Q什么?关他什么事?!”
“他是你兄长。”萧惟揽着,“不过没想到陛下会派他来,但陛下既然派他来了,便是说……”
“我不想听!”长生立即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听,你不许说!”
萧惟低头,吻了吻他的头顶,“好。”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嫁衣,你都不知道我等的有多着急……”长生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呢喃道,随即咬牙切齿,“秦阳他要是敢闹事我就扒了他的皮!”
“他怕是真的敢。”萧惟低头道。
长生咬着牙,不是怕是,而是一定是!“都是殷家,若不是殷家我们还好好地过我们的小子日做我们的小生意!”
萧惟悄悄吸了口气,还好没说是他。
……
秦阳也没耐心地等到了第二天才闹事,当天傍晚便让人来请萧惟去了,说是去酒楼叙叙旧。
“我去一趟吧。”萧惟也知道宴无好宴,但还是得走这般一趟。
长生冷着脸,但也没阻止,“他若是对你动手,你也不用客气!”
“放心,他可不是聂大人。”萧惟笑了。
长生把人送出门去,看着满屋子的喜庆心里又烧起了一把火了,“把东西撤了!”
“明天……”
“什么明天?!我这辈子就嫁这般一次!”长生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秦阳给吃了一般!
……
秦阳还真的动手了,萧惟一进来他便一拳揍了过去。
萧惟也没避开,不过也不是站在那里任由着他打,而是大手一握,稳稳地握住了他的拳头。
秦阳揍不下去,收回来都不行,更是气的两眼冒火,“萧大人还真的好本事!”
萧惟松开了手,“王爷过奖。”虽说他旷工了这般长时间,但是吏部那边没有下正式的撤职处置文书,他便还是有官职在身,这句萧大人也不是担不起,“不知陛下让王爷来,有何指示?”
秦阳终于收回自己的手了,冷笑道:“就凭你做的这些事,你觉得父皇会有什么指示?!”
父皇现在最想做的怕就是宰了这个色胆包天的混账!
“王爷便是为了这事而来的?”萧惟淡淡,显然没把他的狠话放心里。
“你――”
萧惟目不斜视,没有强势也没有退却,在带长生走这事上,他唯一觉得愧疚的便是委屈了她!
“她才十六岁,她懂什么!?”秦阳咬着牙,“她跟父皇怄气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可你是男人!萧惟你是男人!你怎么可以这般对她!不说她是大周的嫡公主,就是一个寻常女子,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对她的羞辱!”
萧惟沉默。
“你若是个男人就该光明正大地求父皇赐婚,而不是偷偷摸摸将人带走做出这般龌蹉之事!”秦阳真的恨不得撕了他,“她身上甚至还有婚约!”
萧惟还是沉默。
秦阳说了最后一句话便猛然醒悟过来,“这就是你带她走的理由?因为她已经有了婚约,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
“你们既然背弃了她,我自然便要带她走。”萧惟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那桩所谓的赐婚根本便无足轻重,不过是皇帝在羞辱她罢了!
“背弃?”秦阳怒不可遏,“不过是误会罢了,最后不也是解开了吗?阿熹为了救父皇可以不要命,父皇也知道自己错了,他们已经冰释……”
“衡王殿下。”萧惟还是打断了他的话,“我很感激你关心长生,但是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看的这般简单,你见到的是解开误会的陛下,却没见到他下狠手……”
“谁关心她了?!”秦阳没听他说完,“本王不过是不想皇家再丢脸!大周立朝以来还从未出现过公主跟人私奔!皇家丢不起这个脸!”即便他是关心她,又何时轮到他来感激?!“即便那臭丫头真的与父皇闹的不可开交,可你又有什么资格挺身而出?!”
萧惟沉默。
“总之,我不管你们已经走到哪一步,她秦长生若是要嫁人就只能回京城由礼部光明正大地操持婚仪,光明正大地下嫁!”秦阳继续道:“你若是个男人便不要让她成为人人唾弃的淫妇!”
“你――”
“我有说错吗?”秦阳冷笑道:“你现在去外边打听打听,这泷州城的人是怎么说她的?我这话已经是很好听的了!”
萧惟脸色阴沉,但是却没有发作,也没有继续与他掰扯这事,而是一转说起了正事来,“王爷可曾与聂总兵会过面?”
秦阳气结。
“陛下既然派王爷来了,便是极为重视泷州这事,还请王爷告知陛下的圣意。”萧惟继续道,“若是陛下信不过萧惟,可以与聂总兵沟通,萧惟静候命令。”说完,便转身离开。
“你给我站住!”秦阳没得到明确的答复如何能就这样作罢?他不知道就算了,若是他明明知道还看着他们胡闹的话,不说父皇不会轻饶了他,母妃也更不会!“你到底……”
“明日的婚礼取消。”萧惟转过身,面色冷凝,“但是,长生是我的妻子,即便没有婚礼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你――”
“还有。”萧惟继道:“之所以取消婚礼不是因为其他,只是我不想让长生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婚礼被人闹的一团糟!”
秦阳一个茶杯砸了过去。
萧惟轻松躲过了,“萧惟静候王爷指令。”说完,拱手离开。
“你站住!你跟那殷家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是你跟那殷家的女人纠缠不清,那臭丫头也不会捅了这般大的篓子!”秦阳要气疯了,“你真当以为你把那臭丫头给哄的团团转了便再也没有人管的找你们了?!”
“我与殷家没有任何的关系!”萧惟说完这话,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秦阳气急败坏砸了桌子,“臭丫头――臭丫头――”她还有什么不敢做?!弑君她敢,私奔她也做了,她还有什么不敢做?!
衡王殿下恨不得把人抓来撬开那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让她什么都敢做什么都做得出来!
“气死我了――”
……
萧惟回到了家里见原本喜气洋洋的装饰都给收起来了,屋子一下子又回到了先前的模样,即便已经知道明日的计划是不可能继续,但是――
他走进了屋子,见长生已经躺在床上了。
“长生。”他躺下了将人搂入怀中,便是人没动但是他也知道她没有睡着,“你若是想的话我们不必管……”
“不想!”长生转过身将头埋在他的怀中,“没意思!”
萧惟道:“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对不起什么?”长生道,“是我自个儿让凌光把东西都收了的。”
“若不是因为我……”
“他说你把怂恿我私奔你还就真的听进去了啊?”长生抬起头,“你怎么这般笨!”
“笨点才好,否则怎么便把你拐到手?”萧惟笑道。
长生掐着他的腰瞪眼怒道:“这般说来被你拐到手的我岂不是更笨?”
“我可没说。”萧老板一脸无辜。
长生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就跟泄愤似得,“我的嫁衣我的婚礼我都等了好久好久我要当新娘子……”
萧惟抱着她,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秦阳你给我等着!”
盼星星盼月亮的婚礼就这样被衡王殿下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破坏了,不过他想要棒打鸳鸯却还是不够分量。
婚礼取消了,刘省大大松了口气,可秦阳也没觉得自个儿赢了,不过他们取消了婚礼便是说还是将他的话给听进去的,所以自个儿也消了消火气,第二天他找上门打算好声好气地在劝两句,却无意中发现了长生的脖子上有个不该出现的痕迹,当即便又暴怒起来了,也顾不得长生在场,揪了萧惟便一顿揍,虽说除了他突然间发飙萧惟猝不及防被他打中了一拳之后,其他的也都没落到身上,可还是把长生给气的,当即便要将人扔出去!
“你到底知不知道廉耻――”秦阳脸色都青了,他们居然……居然――“你还没嫁人,你怎么了可以――”他说不出来了,就算他们曾经因为秦恪的算计在燕州那里便已经……可是这并不能成为他们如此放纵的理由!
“秦阳,别让我真的把你扔出去!”长生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一字一字地道,“滚!”
秦阳铁青着脸,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不能让她继续胡来!“我们谈谈!就我们两个人!”
“你觉得我会跟你谈吗?”
“秦长生我是你皇兄!”
“我说了我已经……”
“不管你走到哪里不管你做了什么不管你心里到底有多大的怒气你也改变不了你身上流着秦家皇室的血这个事实!”秦阳一字一字地道:“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是父皇的女儿大周的公主!”
长生煞气大涨。
“长生。”萧惟忙安抚。
秦阳一点也不让步。
“好!谈,你想谈就谈!”长生咬着牙,转身对萧惟道:“你先出去!”
萧惟颔首:“我先去开铺子。”
“滚――”秦阳怒斥。
“再吼你就滚!”长生吼了回去。
秦阳浑身哆嗦了一下,给气的。
萧惟出去了。
门被关起来,屋子里便剩下了兄妹两人,都像是吃了火药似得,一点就要爆炸。
秦阳狠狠地吸了好几口气,“你既然想要成亲便也明白没有成亲便不过是苟合,为什么还要这般的作践自己!”
“现在是来作践我!”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秦阳瞠目怒道,“秦长生就算你们在燕州已经……可你们只要一日没成亲便不该这般做!你知不知道你是女孩子,若是传出去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还有萧惟,他是男人,你这般便从了他,他心里会怎么想?现在你颜色正好他自然便没觉得有什么,可等你年老色衰,也不用年老,等过上个几年,他腻了你了,你今日的胡来便会成为他心头的刺,所有现在我骂你的话都会成为他心里头的想法!秦长生,你就算要跟父皇怄气也不该如此的不爱惜自己!”
长生眼里的冷意褪去了一些,“你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大可放心便是!”
“你还说……”
“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奸生子!”长生厉色道,“你满意了吧?!”
“你――”秦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狠狠地吸了好几口气之后才继续道:“阿熹,你还小,也没有人……”
“我不需要跟你解释什么,不过如果说了可以让你闭嘴的话也不是说不得!”长生打断了他的话,一字一字地道:“除了在燕州那次,我们便是躺一张床上也什么都没做!”
秦阳一愣。
“你不要告诉我亲一亲抱一抱便会怀孕!”
秦阳脑门疼,疼的厉害,他到底抽了哪门子的筋非得要把这事揽上身?!她爱怎么作践自己便怎么作践就是了,就算她生出一个奸生子来估计父皇也只会帮着她掩饰!他管什么?管什么?!可是――
“我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会给你当了皇兄!”
“彼此彼此。”长生冷笑道。
大眼瞪小眼,瞪了老半天,秦阳自个儿先撤了,走到桌子旁坐下,拧起了水壶给自己倒水,一连喝了三杯这才停下,“他就忍的了?!”先前没注意,现在发现了这院子中就只有这一间屋子,也便是说他们一直住一间屋子睡一张床上,甚至还做了其他事情,他就忍得了?!
“只有畜生才会为所欲为。”长生抢过了水壶,却发现没水了,“一杯十两银子!”
“你抢劫啊!”秦阳怒道,随后便又发现了她方才似乎骂他畜生了,“我是畜生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别忘了我们可是一个种里出来的!”
“你老子不是认准了我不是他的种吗?谁跟你一个种出来?!”
“父皇已经知错了!”秦阳咬着牙,“你便不能体谅体谅一下他?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父皇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你在外边风流快活,父皇在宫里面是如何过的?就算父皇再怎么对不起你,在你试图弑君还做了的时候便已经两清了,秦长生,做人得有良心!”
“你不是一直说我没良心吗?”长生冷笑,“我现在去哪里找良心给你?”
“你――”秦阳觉得自己迟早会被她气死,“也不知道萧惟脑子犯了什么混居瞧的上你!”
这般臭脾气哪个男人受得了?!
他看不如直接就便宜了那萧惟算了,免得将来她嫁出去了也过不好日子!
这般一想,心像是好受些了。
“但不管怎样,你还是得回去跟父皇说清楚!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未婚夫婿!至少你得回去把这事给解决了!”
“谁找的谁解决去!”
“你不解决便要一辈子背着奸夫……”
“你说出来试试!”长生嘭的一声搁下了茶壶,差点没往他脸上砸了过去。
秦阳没说出来,“总之你不能这般任性就是了!”
“你大老远跑来便是为了管我的事?!”长生决定不跟他废话了,“什么时候衡王殿下也这般闲?”
“我吃饱了撑着才会管你的事!”秦阳讥讽道,“要不是父皇密旨,你以为我会来?我好端端的在常州省亲舒舒服服的跑来你这里受什么气?!”
“常州省亲?”长生挑眉,“你跟顾绮成亲了?”
秦阳顿时一脸防备,“你又打什么主意?!”
“我能打什么主意?”长生耸耸肩,“自然是恭喜恭喜八皇兄了,怎么说我跟顾绮也算是相识一场,没给八皇兄贺礼还真的是有些不够意思,不过也不及,以后慢慢补回去就是了。”
秦阳傻了才会信她真的是要恭喜他!不过他们已经成亲了,就算她要报他阻止她嫁人这仇也没法子,有本事她就回到他们成亲那一日报仇去!至于顾绮,他就不信了他们夫妻还敌不过她们那所谓的相识一场!就算受了她的影响,她还能影响一辈子成?跟顾绮过一辈子的人可是他!“不急,等你八皇嫂生下麟儿,你再一并恭喜也不迟。”
长生问道:“有孩子呢?”
“还没!”秦阳死死地盯着她,生怕她要对他孩子下手似得。
长生哂笑,“放心,就算我跟你有天大的仇也不会对你孩子下手!”
“你也没这个本事!”
长生耸耸肩,“不过你毁了我期待已久的婚礼,这笔账总是要算的!”
“我还怕你不成!”
明明剑拔弩张的,但吵着吵着便莫名其妙地便过去了,秦阳也觉得莫名其妙的,绝对不会承认什么血浓于水兄妹情!
“他真的忍的了?”
长生拿了被子就砸了过去。
秦阳躲开了,气的跳脚,“臭丫头你想要人命啊!”
“杯子一百两,三杯水三十两,一共一百三十两,交了钱才能出我这个门!”长生气势汹汹。
秦阳瞪大了眼睛,“你想钱想疯了!”
“加倍!”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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