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明明那般爱她,她如何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情?如何能够那般狠心?
自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此刻,年幼的萧少爷还不知道眼前这一幕,这份洋溢出来的究竟是什么感情,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他爹娘很恩爱,而先前他担心他爹会气他娘一事,不过是他乱想罢了
他很开心很开心,感觉全身上下都很舒服,所以也没着急喊爹娘,就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等他爹帮他娘画好了眉了,这才抬脚,不过话还是被他娘给抢先了。
“我什么时候生了一个爱偷窥的小坏蛋呢?”
萧少爷嘟了嘴,也没想什么男子汉气概了,直接扑进了他娘的怀里,抱着她撒娇了,“我是小坏蛋也是娘生的!”
“我能退货吗?”长生挑眉道。
萧少爷仰头正色道:“都养这般大了还退货,娘可会亏本的!”
“这样啊……”
“所以娘还是勉为其难继续养着吧。”萧少爷笑眯眯地道。
“哼!”
“娘娘娘……”萧少爷继续撒娇了,“我好想好想你啊……你都没想我,我还伤心啊……娘……你都不想我,我伤心死了……”
长生抬手敲了小坏蛋的脑袋,“还敢说,当初谁说每天写信的?”
“我……”萧少爷理亏了,也不是不想写,就是……就是事情多了,才耽搁了嘛?“要不我后补?”
“你觉得呢?”
“那娘你罚我吧。”萧少爷直接认罚,毕竟认罚比跟他娘争论要容易多了。
长生板着脸,“我考虑考虑。”目光却凝视着儿子,快一年没见了,她怎么会不想?尤其是他们还处在危险当中,“好吧,看着你在外面没有长歪了的份上,便小小罚一把就算了。”
“儿子谢娘亲大恩!”笑呵呵的,就差没跪下来谢恩了。
长生又气又笑,“嗯,让娘瞧瞧,黑了不少,不过也长高了不少,看来在外头还是过得不错的。”
“有爹在,我当然过得很好了!”萧少爷也没忘记给父亲大人邀功,“娘,我跟爹每天每天都想你,本来是计划回来陪着你过年,我还记着给你买生辰礼物呢,可后来有人找爹帮忙,我不想让爹一个人去泷州,便陪着他去,不过娘我保证我绝对没有偏心爹的意思,只是以后我想着以后每年都陪着你过年,陪爹出去也就这一次,便选了陪爹去泷州,娘你可不许吃醋哦!”
“我们萧少爷都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说什么?”长生笑道。
萧少爷笑哈哈的,“娘最好了!”
某位被冷落在一边的父亲大人也没有半点不满,亦没有吃味的意思,毕竟他的儿子也句句没忘记他这个父亲,还有便是……即便是为了眼前这一幕,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任何事情,都及不上眼前的娇妻幼子幸福嬉闹。
……
长生大长公主又开始携带朝政了,自从萧驸马带着儿子回京之后,一连好几日都没有进宫处理政务了,更别说是召见朝政商议政事了。
这般情况倒是许多人乐见的,不过谁让她是长生大长公主,御史还是弹劾了她懈怠朝政,管她这般对谁有好处,反正逮到了机会了,自然是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让御史吃了不少亏的大长公主殿下。
自然,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
长生大长公主还是偷懒了几日,等终于享受够了天伦之乐了,方才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大伙儿心里便又要不舒服了,御史呢?便是弹劾终于奏效了,可依旧不舒服,只要长生大长公主一日不下台,似乎大家都不会舒服!似乎专门是为了不让长生大长公主好过似得,有人将泷州的案子翻出来了,矛头直指萧驸马爷,说萧驸马爷无官无职,有何权力干涉水师一事?连司楠也一并给攻击了,他堂堂水师总兵,要找人帮忙,自然是找朝廷了,怎么偏偏找一个无官无职的闲散之人?即便他是长生大长公主的驸马,可也不过是一个庶民罢了,司楠越过了朝廷直接找萧惟,是什么意思?是有什么打算?长篇大论的,就差没直接说司楠跟他们夫妻狼狈为奸了。
还有文子骞。
他也没逃过,他跟全家大小姐的事情,便足以成为把柄了,直接以品德有亏将他给革职了也都可以,更不要说他跟前朝的关系了
虽然那些前朝余孽都给剿杀干净了,可谁知道他文子骞在被掳走期间与那些余孽有没有达成什么阴谋?对方将他掳走那般长时间却没有杀他,便让人不得不怀疑
水师兵力虽然不多,可对于东南却是至关重要,如此有问题的人如何能够继续待在水师之中,要任要职?
便是不追究他跟前朝余孽的关系,至少不能让他继续待在水师里面
可别忘了,他之前还是海贼,若是他跟那些前朝余孽一样对前朝仍有感情,妄想复辟前朝什么的,再与海贼勾结,泷州便会大祸临头,朝廷花费巨大人力物力才培养起来的水师也将会毁于一旦
所以,文子骞必须离开水师。
当然,要是能够将司楠也给打下来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就跟之前的许多事情一样,他们打他们的,长生大长公主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虽然没有明着维护自己的丈夫,可却是下了诏令嘉奖了司楠这个水师总兵,说他剿杀前朝余孽有功,赏了好些东西,至于文子骞了,位子非但没有动,还加以抚慰,说他是为了大周受了这一难,若不是他投诚大周,那些前朝余孽怎么会找上他?这不是为了大周受委屈是什么?如此忠臣,大周岂能不加以抚慰?虽然没有加官进爵,不过却赏赐了不少东西,此外,还特意向钱太后请了一道赐婚的诏书,让文子骞风风光光地迎娶全家大小姐入门,看谁还敢说他们的闲话
这般处置,气煞了不少人。
可又能如何?
单凭嘴皮子还能伤不了长生大长公主一根头发,下跪死谏威胁,死也是死了,人家早就说了,朝廷不缺办事之人,文臣而已,一个科举下来,便有许多
当然,之所以会有如此局面,还是那些最上边的,最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都选择了退让,选择了对一个女人退让,下边的再如何闹腾,也不过是闹腾罢了。
长生大长公主摄政的局面,已然稳定了,往后数年之间,谁也无法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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