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六)山庄?篝火会(1 / 2)

神马浮云记 曲甲 6867 字 2019-09-29

 因为那个收养孩子的问题,气氛没有刚才那阵轻松与怡然了。莎贝尔停止了述说那些有趣的往事,几次微启朱唇却又终究没发出声。

树林里满是冲天的松柏,随便一株就是十几丈高,青白色的树干又细又直。由于树荫太密的缘故,阳光不能常常穿透进来,一些倒塌了朽木上布满了青苔,在湿润的空气里,像碧玉流淌着浓绿。

林间小道蜿蜒又寂静,铺了砾石的土路上,莎贝尔的褐色小皮鞋在上面时而踏出“咯咯”或“咔咔”的声响。

阿图觉察到了异样,转了个话题说:“莎贝尔。侯爵常来曼萨尼约吗?”

“如果不是太忙的话,父亲每年都会来这里一次,有时两次,每次都呆上个把月。”

“侯爵和宫夫人好象有点情绪,宫夫人那边没事吧?”

“没事。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刚好在闹别扭,倒让您见笑了。”

“为什么闹别扭?”

莎贝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用俏皮的口吻说:“瞧瞧!渥吉先生原来是个喜欢听闲话的人。”

这岂不是当面指责自己八卦。阿图脸上微微一红,“是我多事了,不该问别人的**。”朝着身旁的女人看过去,与其笑意满盈的眼眸一对,心念一动,只管将**辣的目光冲着那里注入。

莎贝尔受不了这种挑逗,双颊顿时飞上了红云,赶紧将目光避开。阿图见状暗暗心喜,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女人只要一脸红就说明起码有了点意思,再加上她并没有因自己的无礼而出口相责,那层意思就更加值得期待了。

两人无声地走了一会,莎贝尔稳住了心神,回到了刚才的那个主题:“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婕想要个孩子,可好多年了,也始终没能实现这个愿望。婕为此有点歇斯底里,就常常和父亲争吵。”

“侯爵有没有孩子?我说是和别的女人。”

“也没有。”莎贝尔摇头说,又用疑惑的眼神瞧着他:“您的意思是……”

阿图低笑了两声,说道:“也许是那个原因,也许不是,我也不确定。”

渥吉先生的话过于含糊,莎贝尔更加地迷惑了,“您能不能说清楚点,倒底是什么原因?”

“侯爵练过一种很厉害的功夫,我想是因为那种功夫的原因?”

练过“能”的人,其身体的机能已经被大大地优化了,他们所产生的雄性生命元有着异乎寻常的活力,是普通人的十倍、百倍。当女人所排出的雌性生命元与这种超强的雄性生命元相遇后,在结合的同时却因无法容纳其活力而被撑得破裂,自然也就无法发育成胚胎,进而生出孩子来。不过这也只是推测,或许侯爵本身就有不孕症。

“功夫?”莎贝尔嘴上嘟囔着这个打宋国舶来的词,还是不太明白。

脚下的小路已经从树林里兜转了出来,来到了林外的跑马大道上。太阳已经西沉了一些下去,将远近的林梢染得金红。

“莎贝尔。”

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然后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四名骑士打马小跑过来。跑到身前,马上的青年们纷纷落马,下马后又一围而上,抢着和莎贝尔来个吻颊礼。莎贝尔尚未来得及回答第一句,耳中已经塞下了五、六句络绎不绝的问候语。

当先一人是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模样削瘦,但目光明锐,用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赞叹着说:“天啊,莎贝尔又长漂亮了,简直像是个公主,不,是王后!”

莎贝尔笑颜绽放,脖子优雅的昂起,香肩一挺,十指互叉并放在腹前,用皇后般的高姿态说:“本王后决定封法兰?赫帕里多骑士为……”

“帕里西奥爵士!”一名长着黑红长脸的瘦长年轻人插嘴说。

“死加斯帕!”莎贝尔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对着他的肩狠狠地打了一拳。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孤儿,大家都知道法兰喜欢莎贝尔,但莎贝尔却嫁给了帕里西奥。

帕里西奥比这群人都大,今年已经三十出头了,是德罗玛斯庄园所收养的第一批孤儿,也是孤儿里最有出息的几名之一。他二十出头就被侯爵封了骑士,二十三从了军,加入了大西洋舰队,并在二十六岁那年当上了一艘巡洋舰的舰长。之后就屡立功勋,二十八岁那年被封了爵士。

四年前帕里西奥回到山庄看看望少年时的伙伴们,被已经长成了绝代佳人的莎贝尔所深深吸引,于是就向其求婚。莎贝尔打不定主意,向侯爵询问意见,得到“这样的棒小伙您不要,还想要什么样的丈夫呢?”这句评语后就答应了帕里西奥。

莎贝尔的决定无可避免地伤了好些暗中喜欢她的心,其中就有法兰?赫帕里多和何塞?马里。法兰虽然伤心,但觉得应该尊重莎贝尔的抉择,加上这帮年轻人一直都很敬重最早封爵的帕里西奥,不仅没有表示不满,反而祝福了他们。但何塞?马里却心有不甘,他向帕里西奥提出决斗,条件是比输了的人不得娶莎贝尔。帕西里奥接受了挑战,在比剑中轻而易举地击败了这名小弟。何塞?马里觉得丢了脸,感到再也没法在山庄呆下去了,便跑到外面自闯天地,结果落草为寇。

加斯帕身壮臂圆,对莎贝尔的这一拳无动于衷,倒是把她自己给震疼了,忙不迭地把手收回去并揉起了腕部。

一名黄头发,身材壮硕的青年装模作样地在莎贝尔面前鞠了一躬,右手抚胸说:“我要捍卫王后的名誉,请允许我为您和加斯帕决斗!”

“那我起码得封您为男爵。那么告诉我,伊萨?埃洛易男爵阁下准备怎么来教训小无赖加斯帕呢?”

伊萨双手一张,比了个大*乳猪的形状对着加斯帕狠狠地叫嚣道:“王后陛下,我准备烤一只乳猪来撑死他!”惹得莎贝尔一阵娇笑。

“埃杜,你怎么样?”莎贝尔转而向第四名青年问。他在四人间年纪最轻,个子也比其他三人要生得小一些,带着些文雅的味道。

“很好,莎贝尔。”埃杜简单地回答着。他有些腼腆,看着莎贝尔都有些脸红。

“月底他就满二十岁了,侯爵说会亲自授予他骑士称号。”伊萨搂着他的肩膀,亲热地说。

“哦。真不错,埃杜。”莎贝尔带着满意的表情看着他。在他们这批已成年了的孤儿里,埃杜年纪最小,一向都是跟在大家后面的小不点,但现在这个小不点也长大成人了。

记得十年前的那个冬日,埃杜走进了这个庄园,穿着一件脏得看不出原色的麻布衣,不仅赤着双脚,还拖着两条鼻涕,她也不过是来到这里一个月而已。她拖着他的手去吃午饭,暖暖的阳光照在他们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