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零)上天梯(1 / 2)

神马浮云记 曲甲 5219 字 2019-09-29

 从六月份开始,就陆续传来了北疆大战的消息。

夏国近卫军于冰天雪地的正月底出发,经两个月的艰难行军,成功地沿着饮马河向东南抵达了苏国第二大城安平,发动了一场漂亮的奇袭。结果,北方的深林人以缴纳皮毛税为名诈开了城门,夏军一拥而入,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安平。

占领安平之后,三万近卫军马不停蹄地扑向苏国西线防守重镇怀仁。夏、苏二国长期于怀仁一带对恃,那里一片平原,除了怀仁城外无险可守。所以苏国便用了数十年的时间,在平原上构筑了一个个的小城堡,然后用城墙、壕沟、鹿角等障碍物将这些城堡给连成一线,用于抵挡可能来自于夏国的进攻。因这条防线连绵六百多里,又美其名曰“西伯利亚长城”。

这些防御工事都是为着抵御来自西面的敌人所设计的,正面的防御效果很强,但这次袭击却是来自背后。在近卫军发动进攻的同时,夏国在边界的守军也同时大展攻击。两面夹击之下,“西伯利亚长城”三日便告全线失守,怀仁也在旬日内被携带了重炮的夏军所攻破。

连下安平与怀仁,夏国十五万大军汇聚于苏国都城登封之下,展开笼城。

苏国南面的夔国一向是其同盟,本当于此时出兵北上救援,但钦察草原上的韩国却派出了五万铁骑侵入夔国境内,四处袭扰,使其不敢轻举妄动。夔国援兵不到,各地守将与附庸的兵马虽派来了援兵,但因缺乏统一指挥,多数呆在百里之外迟疑不进,少数敢赴险救亡者也被夏军击溃,苏国国君困守孤城。夏玄率领大军笼城,昼夜用重炮向城墙轰击,城内事先所埋伏着的忍者则四处骚乱,连杀十几名苏国的大臣,弄得满城恐怖。

北疆风云突变,战端大开,引发局势变幻难测。崇治皇帝气得要吐血,因为在此之前,他还在竭力地指使着理藩院来给夏、苏、夔三国讲和,还期盼着他们能同心戮力,共抗俄国人。没想到夏国刷了个花枪,把所有人都给骗了。它私下里与俄国人缔结了盟约,刀口却已架在了苏国的脖子上。如果苏国最终灭国,夔国只怕多半也在劫难逃,北疆形势便会乱的一发不可收拾。

十月初,夏、苏大战的最后消息传来。夏军袭破苏都登封,尽屠苏阖一族,又四处传檄,勒令各地附庸和守将归降,并与他们立约:若归降,可保富贵;若顽抗,诛三族。

苏国的旧日附庸与臣子因国主之死而解除了对失败者的义务,转而投奔到胜利者的麾下,又因那份约书而保有了往日的荣华。这就是为什么在登封笼城之战中,那么多的附庸与守将的兵马做旁观状。

不管其间的过程如何,苏国之亡已成事实,下一个要倒霉的必定是夏国的另一世仇夔国,西北边疆一片混乱。

一周后,赵弘重新上朝,开始处置政务。稍后,严象给他出了个主意,让傅家将库页岛交出来给北见国,然后由朝廷密使带着皇帝的意志与库页岛地图去北见城说服谢弁,再由谢弁上书请封傅家。

在赵弘看来,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蓟国的国土比库页岛大了二、三十倍,民数多了五、六倍,傅家得封了这么个地方,库页岛就可以轻松处理了。对于北见国来说,反正傅家打下的地盘他也甭想得到,如今陡然间多了库页岛这么个大利,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严象亲自上门,把皇帝的意思给阿图说了。阿图得了这个准信后就在家里和傅莼商讨,自然是得到了她竭力地赞同,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契机,兄长们定然不会放过这个能自立门户的机会。但由于北疆的冬季水域冰封,无论是库页岛还是黑龙江下游都已经或者很快就会断航,所以只能等到一月才派遣出使的人选。

※※※

千工床上,两个人正在癫狂地缠绵着。

傅莼坐在他上面,象一匹解开了勒缰的马儿,尽情地在莽原上迎风狂野。他在下面动用着腰腹的力量,一阵阵地将她抛高,然后再重重地落下,发出“啪啪”的声响,将她的浪潮一**地从高处推向再高。

峰峦之后还有峰峦,蓦地一下,她腾空而起,顷刻间越过所有的高山,迎向虚空中的一道七彩眩光……

她瘫软在床,全身没有一丝的力道,连挪动一下身子都似乎办不到了。他把她从自己的身体上翻了下来,让她趴在床上,自己则继续在她的身上快活着。

“别碰我。”她精疲力竭地说。她实在是太过于虚脱,被轻轻地一动就全身酥软,一阵抽搐。

她满足了,自己可没有,哪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阿图骂道:“自私鬼!快运功。”

傅莼咬着唇,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上天梯又不是那种房中术。”

阿图笑道:“难道你自己没尝到甜头?”继续催促:“快!快!快!”

从曼萨尼约回来后,阿图的“能”就大为长进,见芷交给他的渡念心经也是水到渠成地练成了。他早就瞧出来了,傅莼的上天梯是一种属于“能”范畴内的心法,和雪斋的六轮书以及传说中的凤凰诀类似,但她“能”的修为无法和雪斋相提并论,只是具备着些微雏形,与见芷仿佛,一向都无法和他在“能”的层面上进行沟通。

但自渡念心经练成后,他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就是彼经仿佛是在两人之间开了条可以互通的小道,“能”可以借助渡念心经的运功之法和傅莼的上天梯所交融,交融的结果就是帮着傅莼上天梯在不知不觉里突飞猛进。

傅莼当然也发觉了其中的好处,但从心情上却不愿意把以为神圣的东西用作此用途,感觉就好象自己是那种传说中污七八糟的姹女。

可这段时日真的很高兴,只要长兄能脱离北见国的辖制,自己回归家族就指日可待了。她原本以为再也不可能承欢于老父慈母的膝下,再也不可能和兄姐们喧嬉一堂,失去了自己所属的那个家庭,就好象一叶无根的莼花随波而漂,被命运送去不可知、不可测之地,最终泯没,无人知晓,也无人挂记。每每念及于此,总如同有一把锯子将心头割得悄悄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