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一)家宴(1 / 2)

神马浮云记 曲甲 6952 字 2019-09-29

 第二天傍晚以前,马沛就回来禀报,说今天带着刘铁和几名家丁,连同一名恒产经纪一起去了小九庄,给村民们开了八百贯的价钱,结果无人前来签约。甲长王贵还上来讥笑说这个价钱只配拿去打发要饭的,又拢住了一干村民,根本不让他们上来和马沛交谈,其间还有两、三名泼皮模样的人四下走动,帮腔作势。

挨到下午三时,马沛见事不成便转了返来,临行前和村民们说回来和东主商量一下,明日再去。

对方之所以还没收下那些村民们的合约,无非是想再看看自己这边如何行动,最后掂量一下自己的诚意而已。

阿图便让沛明日继续去小九庄,让他出到八百五十贯的价钱。这个价钱照旧是不会有人来签约的,所以中午后他就可以离开了,换去找石碾村的村民。打后天开始,每天则出动两拨人分去两处村子游说村民,以显得自己这边的迫切之心。

他让马沛给村民们出八百贯是有其理由的,江北这一带类似的例子,补偿就是六百至八百贯,开价在这个范围的上限符合自己财大气粗的形象。其次,第二日一次性将价钱提高到八百五十贯,可以催促着对方早下决心,又不至于落在对方的意料之外,毕竟那帮瘟生们以前也给村民出过这个价钱。这伙人想要赚钱,就在把差价吃足,既不能让村民拿得太多,又不至于要价高到令人完全无法接受,所以那个八百五十贯的价钱一出,估计这干人就得行动了。

马沛领命而去,阿图接着喊来了柴门纹、罗晖和梁元,各自吩咐了一番。

事情办完,阿图便离开了房,前去饭厅吃饭。府内的扩建已进入到了尾声,蛎蛴民说大约在腊月中便可完成,新门头气派非凡,终于可以让他意气风发一把,不用再妒忌别人家“朱门酒肉臭”了。

走进厅中一看,傅莼、苏湄、长乐、傅萱、傅樱、里贝卡、盘儿、花泽雪、宁馨儿和芊芊等十名老婆正笑吟吟地望着他,喜色盎然中带着古怪,而桌上又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肴。再细看她们,每个人都用把一双手缩在了长长的衣袖里,似乎暗藏着什么,暗道一声:“古怪。”

事有蹊跷,阿图往座位上一坐定,笑嘻嘻地问:“诸位夫人,今日为何这般疼你们的相公啊?”

“瞧这个蛮子说的,咱们姐妹们哪有不疼他,”傅樱照旧是最早搭腔,又把手一招道:“大伙们说,是不是啊?”

众老婆异口同声,乐呵呵地答道:“是啊!”

哦!回答得这么齐声,又是事先商量好的。阿图笑道:“夫人们的手是不是都给开水烫了?缩在袖子里干嘛?”

“喂!夫君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长乐在一旁表达着不满。

“就是,此乃相公的不对。”苏湄附和着,又笑着说:“预知庐山真面目,只需闭目稍待中。”

“闭上眼睛,闭上眼睛……”

大家一起催促起来,阿图只得把眼睛闭上。少顷,就听得里贝卡在对面说:“甜心,可以了。”

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就愣住了,只见老婆们在辉亮的灯火下摆出了一根根纤葱笋指,指甲上涂满了各色甲彩,红的、粉的、蓝的、绿的、紫的、黄的、橙的……有的淡雅,有的浓丽,有的用双色进行配搭,让缤纷招摇得七彩斑斓,宛如一团团锦簇乍现眼前。此外,各人的一双拇指上都绘上了小巧玲珑的图案,有蔷薇、有桂花、有樱花、有柳叶、有芦苇、有薰衣草,甚至还有甲虫和昆戏脸谱等等。

“哇!这么漂亮……”

老婆们很有打扮的天份!阿图拿起长乐的小手,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她拇指甲上所绘樱桃,觉得大是可爱,忍不住地放在嘴上亲了一口,笑眯眯道:“樱桃好吃。”

“喂、喂。”旁边有个声音在提醒着。

阿图转过身去,只见她十根手指上都涂了粉蓝色的甲彩,拇指甲上绘一对深紫色薰衣草,也拿起她的手来亲了好两下,说道:“薰衣草好香。”老婆满意了:“就是,做相公的可万万不能偏心。”

“对!相公不可偏心。”其余的八名夫人接二连三地凑起了热闹。

哎呀!有送上门的豆腐可吃,不吃白不吃,还怕相公我噎着不成!阿图站起身来,先走到苏湄身前,见她的白甲上斜斜地描着青色的柳叶和金黄的小花,便情深款款地抓起她的手道:“为夫最爱听湄湄弹琴,有道是:素手挥弦续续弹,青叶黄花拨琴台。”

苏湄至今都以为他是真的欣赏自己弹琴,当即喜道:“多谢相公。”可别的老婆都知道他说的是假话,无奈从来都没人肯去不知趣地笃穿,只各人在背上刷出一层鸡皮疙瘩。

在苏湄的左、右拇指上各亲一口,正要离开她去下一个蛮妹那里。里贝卡却在那边眨眼道:“甜心,为什么你只亲有图案的,难道没画图的就不漂亮了吗?”

对!得一碗水端平。阿图笑道:“宝贝说得好,这么漂亮的拈花指,自然是每根都要亲一亲。”

老婆们彼此交流了一个暧昧的眼神,花泽雪脸上浮现了两个甜美的酒窝窝,戏问道:“真的?姐妹们的蒲柳之姿,相公就这么欣赏?”

什么叫蒲柳之姿!如果真是那种不经看的小花小草,本官人会把你们统统娶进门?阿图拍着胸脯道:“玉人只得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闻,娘子们太谦虚了。”

“那相公倒底喜欢妾等的哪些方面?”

“太多了,你们从头到脚的每一分,为夫都是欢喜异常。”

“真的?每一分都喜欢。”

“当然,本夫岂能打诳语。”

“不嫌弃?”

“哪能呢?”

“从头到脚?”

“从头到脚。”

“不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