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守护兽之迷(1 / 2)

 大藩城,东桑区战场最后一处堡垒,东桑玩家和炎黄玩家都清楚它的战略意义,是以,这里是两国国战以来打得最惨烈,拼得最狠的一场仗。炎黄各势力除了滞留在日出城的、攻击丰臣、长州的,余者陆陆续续赶到了大藩城下,沿着四围城墙把整个城都围困起来,使大藩城成为了孤城。刀与剑,镖与箭,光芒与火焰,把晨曦中的城市变成了一座不夜之城,每一寸城墙都在承受着猛烈的打击,砖石迸溅,坑洼遍布,旧痕未去,新痕又生。

被逼得退无可退的东桑玩家依着坚固高耸的城墙,疯狂地把攻进的敌人斩杀、劈倒、掀下城墙,技能与武器已经不再是战场的主旋律,举凡可以使用的,大到尺许见方的城砖,小到迸碎落地的砖块,尽皆派上用场。牙咬足踢,撕扯绊摔,他们的身体也成为了顽强防御的一部分,此刻的东桑玩家已经彻底化身为兽——困兽!困兽负隅,暴虎冯河,他们凭着殊死一战的信念,维护本民族尊严的狂热,在一个多小时的攻坚战中,硬是抗住四面八方凶猛的打击,寸步不让,寸土不失,把近百万敌人拒在城墙之外。

山本樱花与服部黑龙并肩指挥作战,领着两会选拔出的三千精锐随时支援薄弱处,那里求援呼救,就扑向那里,虽饱尝奔波之苦,却也卓有成效地击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攻击。相同的压力,相同的目标,已经把两人挤压到一处,再无芥蒂,攻防配合间,颇见默契。

“黑龙,我们这么打下去迟早会输。”

不知不觉间,生疏的称呼已经被昵称替代,山本樱花自然不做作地唤着服部黑龙。

“是呀,可有什么办法?托马斯他们不回援,今时今日的炎黄人还异常勇猛,我们除了死守大藩城,等待托马斯他们什么围魏救赵的计策奏效,还能做什么?”

怨恨神色在脸上铺展开来,服部黑龙把一群所谓的盟友恨之入骨!

“黑龙,怨天尤人根本不能解决问题,我们还是就眼前劣势想个对策吧。虽然我们现在还能坚持住,可等丰臣、长州两城一破,所有的敌人全部赶到这里,我们还能守住吗?你别忘了,赤练和他的军团到现在还没出现呢!我们能顶住那群疯子吗?再说,距上次战斗至今已经一个月有余,赤练的那只霸王龙一定已经积聚能量,可以使用无坚不摧的破天刺。我们能顶住那么霸道的技能吗?”

一连串诘问把服部黑龙问傻了,刻意压在心底的梦魇被山本樱花无情挑开藩篱,**裸的占据身心,啃噬本就颓丧而又充满疮疤的意志,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山本樱花,梦呓般吐出几个字:“樱花——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

山本樱花冷笑道:“反正也是这样了,我们就和炎黄玩家拼个鱼死网破!他们要攻克全部系统主城,灭掉所有敌对的城市才能彻底占领东桑区,我们与其一起坐以待毙,不如分头行事。你继续带人守住大藩城,我带人寻找他们围困的死角,破围而出,去攻击他们已经占领的主城,只要我能抢在他们覆灭大藩城前,攻下一处主城,就可延缓战局,破天刺是有时间限制的,只要我们不断用捉迷藏的游击方式在四个主城间徘徊,也许可以拖到托马斯他们进攻炎黄区。唉,极限偏袒炎黄区,把各国通往炎黄区的荒原地带全部延长,真的令人头疼!我们要坚持最少两天时间才能稳住战局。”

“樱花,你这个办法虽然可行,但万一没有及时攻破别的主城,大藩城又失守了呢?”

“哼,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就召集全部东桑玩家远征炎黄区!”

冷冷吐出最坏的打算,看着起初惊愕,旋即面露喜色的服部黑龙,山本樱花淡淡道:“只要我们有人在,就不算输!破而后立,如果能得到地域广阔的炎黄区,失去东桑区怕什么?黑龙,一会儿,我带人走后,你如果看到赤练和他的霸王龙出现,立刻带人突围,不要再守城了,直接去攻打另外的主城!”

“好!樱花,被你一说,我的斗志又恢复了。哈哈,真要用东桑区换炎黄区,我们还赚了呢。”

想到美好远景,服部黑龙颓色尽褪,兴奋莫名,摩拳擦掌之际,猛然想起个问题,盯住踌躇满志的山本樱花,“你准备攻击那个主城?”

“攻击那个主城?”

山本樱花冷静地思索片刻,轻声道:“四个主城的位置是日出城在前,丰臣城、长州城一左一右居中,想必日出城是最早失陷的,相对比较,也应该是防御最弱的,我去攻击那里。”

“有道理,你快带人去吧,我如果看到赤练和那只霸王龙,马上带人撤离大藩城,相机去攻打丰臣、长州两城之一。”

“好,如果全盘失败,我们在蛮荒地带会合。”

制定了系列应变措施,两人紧锣密鼓着手实施去了。浑然不知战局再生变数的炎黄玩家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大藩城,根本没人理会破围而去的部分敌人——

大藩城外十里处,刘浪、沈胜衣、阿布正破空疾飞,把一处处峰峦山坡,下方首尾呼应的玩家迅速抛在脑后。

东桑四个主城已占其三,胜利遥遥在望,两人的心情相当愉悦,从靖国城宣战后,两人首次有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自由感,局势一步步向良性轨道运转,东桑区覆灭在即,这绝对是当初怀着激愤从炎黄区发兵时无法想像的。此正应了事在人为之言——

“衣哥,你说小酷他们现在干什么呢?”

突兀地想起一干兄弟,刘浪转头看看闷头飞行的沈胜衣,自答自话道:“估计是没我们这么辛苦,也许都在睡大觉呢。”

“恩,也许。”

接了句,沈胜衣想到另外一件事,“练子,如果我们占领东桑区,你真准备让我带皇旗那群痞子去发国区支援圣十字?”

“是呀,不单你和这堆痞子去,我还要策动些现有炎黄势力去,要打就打个漂亮仗。嘿嘿,我们这也算一举两得,即多了一个强力盟友,又报了衣哥受辱之仇!”

“练子——”

看着刘浪脸上那一片认真神情,沈胜衣咬咬嘴唇,勉强抑制心中翻涌的暖流,轻声道:“我不打紧的,些许羞辱我还不至于耿耿于怀——”

“衣哥,你不是一个人。你是不落的一员,是我赤练的兄弟,情同手足的兄弟,辱你就是辱我,就是羞辱不落皇旗!辱不落者,必将千百倍讨还,男人,立于天地之间,如果不能快意恩仇,还有何生趣?我向来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睚眦之仇,剜眼索回!”

爱恨分明,执着恩怨,刘浪之所以为赤练,和他这么极端的性格大有干系——

望着那平和得不见波纹涟漪的淡定从容神色,朝阳万道下的咋眼华发,沈胜衣没来由生出一丝惊恐,他清楚那平静外表下掩盖着火焰般炙烈的情感,势必会为那白发内浸满的仇恨掀起漫天血雨!真希望这国战可以一直打下去,打到地老天荒——那样,眼前的人或许就不会因为此间事了后,转而去索还现实的仇恨,为之伤身残命——想到以后或许会失去这个挚友,再也看不到那爽朗的笑容,听不到暖人的话语,他的心猛地抽搐缩紧,一丝黯然的哀伤在虎目中自然流转开来——

“衣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