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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靖看着单膝跪在眼前的两人,轻轻捻磨着手中的香灰,粉尘簌簌而下,洒在两人面前,朱靖的声音也在他俩耳边响起:“你们的意思是,钓蛟与困龙两个行动,都失败了?”
左边的男子应声道:“孙崇无能,仅能带回蛟鳞,请王爷降罪。”那人身着灰袍,背负一柄极长的苗刀,正是天旋孙崇。他拿出一个黑袋,将其放在一旁,不再多言。
朱靖看向另一人,笑道:“天枢,你呢?”
那人抬起头来,面净如玉,秀眉琼鼻,与一旁沧桑的孙崇产生了强烈的对比,天枢身着白衫,腰间配有一把精钢骨扇,看上去宛如俊秀书生一般,他抬起头,宁神静气的回答道:“挽Z什么都没带回。”
孙崇微微一颤,听得天枢说出此语,手心不由得冒出汗来,好在安坐于旁的靖王爷并没有发怒,仍是用极其平和的语调询问道:“当初遣派你时,我是怎么说的?”
“捉住张氏后人,将其带回。如若不能,就地格杀。”挽Z连珠炮般的将这句话说出,而朱靖的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他眉头微皱,道:“既是如此,那么人呢?难不成没有遇到?”
挽Z摇头,回答道:“情报没有错,他的确回苏州祭拜其父亲张士诚。挽Z也见到了那名当年被锦衣卫认定已经死亡的张氏后人。”
秦王见他一本正经的述说,也是一笑,饶有兴味的看着天枢,轻叩着上等红木雕成的百兽辟邪桌,轻声说道:“既是如此,那人现今何在?”
“仍在苏州。”挽Z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单,而身旁的孙崇却是面色大变,秦王掸了掸衣袖,笑道:“天枢,你再说一遍?”
面对着朱靖那凌厉的双眼,挽Z面不改色,说道:“张士诚之子,仍在苏州。”此话一处,孙崇悄然向朱靖看去,岂料靖王爷面上的笑容不改,长声道:“你们两人都起来罢。天枢,你一向行事谨慎,你的理由?”
挽Z躬身,随即抱拳答道:“我潜伏在齐云楼时,除了那人和他的仆从之外,还有另外三人。”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分别是楚长生,雾狐,和一名君子堂弟子。”
“哦?”朱靖微眯着眼,沉声道:“楚长生与雾狐的实力,应该不会让你退缩吧?继续说下去。”
挽Z点头道:“是。他们二人仅是略一交手后便相继离开,那名君子堂弟子被楚长生打晕后也被其带走了。天枢尾随那人,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出手的必要。”
挽Z说到此处,转头向四周看去,仿佛担心有人在旁窥听一般。朱靖挥手道:“无妨,摇光今日并不在府内。”
挽Z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只见其手中握着一柄玉质短剑,长短约莫只有三尺,更像是模型一般,而朱靖看到此物,面色却是一沉,缓声道:“冷秋门?”
“是云石与风别,他俩与那张氏后人似乎达成了协议。”挽Z思虑良久,还是慢慢说出两人的名讳。
朱靖听到此处,霍然抬头道:“这两人居然还敢出现?倒也真是胆大包天。魏冷钦和秋明如今生死未卜,冷秋门早已名存实亡,他们两人身为护法,居然做出了勾结张氏余孽的事来!”
挽Z双手放于袖袍中,默然道:“他们三人联手,我已无把握取张氏后人的性命,天枢相信侯先生还有后手,故而不敢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朱靖微微颔首,转向一旁的孙崇,问道:“天旋,尊师近来身子安好?”
此言一出,孙崇全身一震,旋即叹道:“回禀王爷,我与九宫老人已再无师徒名分。九宫老人与我明镜湖一战,耗费心力,恐怕十日之内,无法再与明心境以上的高手对战。”
“很好。”朱靖的脸上总算有了一抹真正的笑意,他站起身来,望向这名比自己尚要高出一个头的武夫,伸出略显苍白的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些年来,倒还真是辛苦你了。”
孙崇一颤,忙道:“王爷言重,这些事情,算不得什么,何况这次任务还失败了……”
朱靖转过身去,伸手打断道:“天旋,你错了。”孙崇不明就里,只得老实听着,朱靖笑道:“一切才刚开始,还远没到谈输赢的地步。我秦王府银钱不多,大半还是输得起的。”
朱靖亲手整了整椅上的虎皮,重新坐下,眼光扫过两人,将两人的表情收于眼底后,垂头闭眼,不再言语。天旋,天枢两人站在朱靖面前,也不敢开口多言,不知何时,门外却是簌簌的下起小雪来。
朱靖似乎听到了雪花飘落的声音,他抬起头,向孙崇询问道:“九霄铁精,被何人所得?”
孙崇低声道:“九霄铁精被一名唐门弟子辟为三块,极乐谷雾狐,东方凌少,那名唐门弟子各得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