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静待光影入阁来 上(1 / 2)

惊雪记 神隐 0 字 2023-03-18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唐巽鹤将纸条叠好,分别放进各自的盒子中。而最边上的一个木盒,犹自紧锁,上面的精巧小锁已经生出斑斑锈迹,可被锁着的木盒却是比其他几个还要干净几分,唐巽鹤的目光在上面停留许久,终是轻轻一叹,把东西放回原处,关上门,往回走去。

现在除去他自己,老屋中已经没有人知道第七个木盒的拥有者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唐巽鹤为何这十年来从未将其打开过,以他的能力,天下能够锁住他的东西已然不多了……

唐巽鹤慢慢赶回,老远就闻到一股酒香味,这时候,欢喜的声音也在大厅中响起来:“小师弟,慢慢喝,还有好几坛呐。”

唐巽鹤走进大厅,只见凤承平通红着眼,看着面前的酒碗,同时手指轻晃,说道:“师……师姐,待我缓……缓口气。”凤承平感觉到身后来人,忙转头一看,却是见唐巽鹤垂手立于自己面前,凤承平笑道:“老头儿,怎地去了这么久,不会是在路上偷看吧,这东西不是说看过就不灵了吗?”

唐巽鹤含笑抚了抚凤承平的头顶,随即袖袍一挥,将门掩上,坐回自己的位置,只留凤承平一人独自愣在那里。唐巽鹤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欢喜正在与凤承平斗酒,莫修和李昔极为明智的选择了隔岸观火的态度,而清歌与宜宁则是在一旁劝解调笑,言笑晏晏中,屋内的暖意又多了几分,而大家的脸庞在灯火的照耀下,都有了一种艳丽的色彩。

是因为,感受到幸福了吗?

唐巽鹤呼出一口寒气,拿起身边的酒碗,唤道:“欢喜。”

欢喜微微一愣,看向唐巽鹤,同时抱紧了身边的小酒坛,笑道:“先生也要尝一尝?我记得先生这一年来连小酌都未曾有过几次。”

莫修在旁也是一脸忧色的说道:“先生,虽说冬酒暖身,可你……也是知道欢喜的性子的。”

“倒酒。”唐巽鹤简简单单的说道,同时将酒碗递给了欢喜。欢喜稍一犹疑,随即展颜一笑,道:“放心,这酒虽然是我自己酿的,但法子是从别人那里弄来的,怎么都是一副信不过我的样子。不过啊,先生等会喝醉了可别怪我。”

欢喜倒出半碗清酒,双手递还给唐巽鹤,唐巽鹤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今夜虽无良月,可大家难得共聚一堂,也当痛饮一番。”

欢喜拍手道:“先生说得极是。”语罢瞟向一旁的两位师兄弟,笑靥如花:“先生都如此说了,你们两人还想推诿过去?你们堂堂七尺男儿,莫非现在已经这么怕我了?”

凤承平也是在一旁推波助澜,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终于将两位师兄拉下了水。唐巽鹤浅尝一口,佳酿入腹,齿间留香,酒性颇烈,然而酒味在口中散开,却是另一番奇妙感觉,唐巽鹤微微一愣,闭目回味许久,才开口问道:“欢喜,你这酒是从何而来?”

欢喜刚刚痛饮下一大碗,听得唐巽鹤问话,忙擦了擦嘴边的酒渍,回答道:“这酒名为泉涸,承平有个好友,名叫叶影,酿酒的法子,是他的母亲教给我的。”

说到这里,欢喜瞧了一眼埋头倒桌的凤承平,向唐巽鹤问道:“先生感觉如何?”

唐巽鹤微微颔首,将叶影这个名字轻念几遍,又是啜饮了一口,随即赞道:“前后入味迥异,似有心而无意,此等滋味,当真好酒,想不到那妇人倒是个行家。泉涸……也是个奇怪的名字。”

欢喜悄然低笑,说道:“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大老远的跑到小师弟的故乡去求教这酿造法子了。”

唐巽鹤听到此节,双手微颤,碗中本已不多的泉涸差点倾倒出来,他看向凤承平,问道:“承平,算起来你也有三年未回过故乡了,可有什么打算。”

凤承平犹自埋头于桌,一旁的宜宁悄悄拉了拉他的新衣衫,低语道:“师弟,先生问你话呢,有没有回故乡的打算。”

“啊,”凤承平抬起头,睁开迷蒙的醉眼,含糊的说道:“是时候回去了,我会回去的,一定会的……”

宜宁面带忧色的看向欢喜,道:“师姐,承平他似乎已经醉了。”

欢喜轻哼一声,玉手猛然敲了一下凤承平的脑瓜,笑道:“看在师妹的面子上,今天就放过你了。莫师弟!今年可别像上次那样丢脸,吐了半个多时辰。”

年夜饭的气氛在欢喜的带动下,一直处于一个较为热闹的氛围下,而此时唐巽鹤看着倚桌而睡的凤承平,喃喃道:“栖凤镇,倒是好久没再去过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桌上满是残羹冷炙,唐巽鹤看得李昔被灌到,与欢喜饮上数十碗后,亦是支撑不住,以前内力逼酒的法子已然用过,此番欢喜那双明亮的眼瞳盯得正紧,不好施展,只有找个借口,将李昔与莫修两人轻轻提起,送回屋内,躲过了一劫。

凤承平犹自酣睡,剩下的三名女子见着满桌狼藉,相视一笑,开始收拾起残局,清歌拾掇好碗筷后,道:“明天唐门恐怕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我先去厨房,这里就麻烦你们了。”

宜宁看向凤承平,低声道:“师姐先行便是,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清歌抚了抚宜宁的柔发,道:“那我先行告辞了。”

待得清歌远去后,宜宁尚在迟疑要不要将凤承平扶回房中,却见欢喜双手叉腰,向倒在桌上的凤承平喊道:“装睡装够了没,也该醒了吧?”

宜宁略一愣神,只听那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嘿,还是没有瞒过师姐。”凤承平站起身来,目中尽是清亮之色,哪还有半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