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面圣机锋(1 / 2)

契约王妃 潇烟漠漠 5445 字 2019-09-29

 这日沈醉出门公办,裴苑书在家懒懒地看书,脑子却不断地想着事情,不知道沈徽他们有役有动静。

“水菊,小天怎么没过来说话?”抬眼问在一边绣花的水菊。

水菊笑了笑:“小姐,您现在是怎么了,真健忘,谢公子昨日不是回翰林院了吗?

啊了一声,握住书卷敲了敲脑门,“响,我不是不在么,你们说了句,回头给忘记了。“夫人,宫里何公公打发人送东西来了,说八殿下在我们这里住着吃喝,皇上交代将他的钱送来,还有几枚上等灵芝,几根老参,其他几盒东海几国进贡来的南珠东珠,另外一”听木兰脆生生的说着,裴苑书笑了笑打断她,“好了,有单子放下看看,让路管家陪着公公喝喝茶,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去见了。

木兰应了一声将单子送进来搁在炕桌上,又道,“刚才碰见八殿下打发人来说请夫人一起进宫去看看永康公主。她今儿哭闹着说要跟夫人说话。

裴苑书微微整眉,难道今日小太监是来传这话的?是皇帝要找她?

当下心知肚明,让水菊帮她更衣,然后叮嘱了几句便带了西荷去找沈睿。

他一身墨绿锦袍,外面罩着厚厚的黑色大擎,一脸不耐烦地盯着她。

“身体能行吗?”虽然他脸色本来就比常人白几分,现在却是越发的透白。

“没你想的那么不中用.”他笑着跟她出了门。

“父皇想见你!”上了车,沈睿便开了口。

“哦?”她故作惊讶地看他。

“上一次父皇跟你说了什么?让你那么愤怒?”沈睿倚在沉香色锦缎靠枕上,定定地看着她。“没什么,府里起火也是我投管好家.”她淡淡地说着,将话头岔开,现在想沈睿确实不知道皇帝的心思,自己那日迁怒于他,倒是错了,心下有点内疚。

沈睿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那冬至夜里,是谁将你抓走的?

裴莞书挑眉冷笑,“我倒是想知道,别让我逮着是谁,让我知道我肯定不会放过他!沈睿看她不像说谎的样子,便道,“宫里现在传言闹鬼沸沸扬扬,永康看见过,你又失踪过,黄赫带人椅角音只都翻遍了却找不到任何线索。这下子他们更当成是闹鬼,别人吓得人心惶,你却没有一丝惧意,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裴莞书失笑,“谁说我不怕,难道我怕了那些可恶的鬼鬼隆匡就会放过我吗个”说完垂下眼睫敛去清冷的目光。

皇帝在华散宫哄着永康,她睡下了,神情犹自带着-瞬泊。

看见裴苑书来,皇帝起身,让宫牌仔细看护公主,也不让他们行礼,便率先去了隔壁,裴苑书只好跟上,沈睿却被何其拦住。

“你要见我可是有什么事情?”皇帝面上透出一丝疲惫,攒拳轻轻地敲着胸口,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裴苑书站在他的斜后方,映着房中角落白日依然长燃的烛火,看到他鬓发中有几丝银色。看起来他也没有那么快乐,竟然开始苍老起来。

“陛下,臣妾今日来有事情要票告,同时想请陛下开恩。”说着伏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皇帝轻轻地“哦”了一声,凝眸看着她,淡淡道,“如果联不说开恩,想必你也不会票告,如此你先说说看!

声音缓而淡,并没有刻意威严可是裴苑书依然觉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微微挺了挺脊背,尽量保持平和语气,“陛下一代明君,就算对我等臣下之子女也是圣恩拳拳,对天下子民亦是宽怀以待,隆恩浩荡一”

“所以联也要对老四如此,对吗?”皇帝轻轻地打断了他的话,听不出一丝的恼意,依然是淡淡的。

裴苑书额首,知道了沈醉的身世,她也矛盾,但是如今看来沈醉根本不是皇帝的对手,能够全身而退己经不错。

就算是楚王知道又能如何?到时候只怕是枉死更多的人,当年楚王可以舍弃他的好朋友,如今也未必不会舍弃他这个役有一点名份和亲情的儿子。

“请陛下开恩!”俯身在地,恭敬谦卑。

“联也不是冷血之人,怎么会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呢?你放心,只要他不参与图谋不轨的事情,联不会赶尽杀绝。而且他是我大周的栋梁之才,联就算大义灭亲也要顾惜人才!”皇帝走近两步,弯月要将她托了起来。

裴苑书忙谢恩,依然半垂蜂首,“陛下,虽然王爷对东宫不敬,可是他对陛下和皇后娘娘役有半点不敬的心思。而且他也只是为大周的未来筹谋,自己投有半点私心。只不过他区区一介王爷,筹谋这些是逾越了!他不该洞若观火,体察到东宫的弱点,让其他人钻了空子,给东宫带了无法挽回的羞辱。陛下若要降罪,他自也无话可说,只请陛下能够念及父子情意,格外开恩,希望能让他随我和父亲离开京城去山野之间修身养性!

皇帝静静地听着,垂眼看了看她,又低低地咳嗽了两声,叹道,“从来都以为自己能够强大到筹谋一切,可是最后发现就算是贵为皇帝,也斗不过天,该来的还是要来。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时候,为赋新词强说愁,故意地作践自己,可是到头来想多要一瞬}司都不可能.”他似是自言自语,最后笑了笑,看着她,“你怕什么?联不是杀人狂魔,你若真的喜欢了他,随你的意也就是了.裴苑书听着他似乎满含情意的话语,不敢抬头,面对她说着话,可是那神情竟然像在对别人说。皇帝又低低地说了半晌,最后似讥讽自己一般,“好强了一辈子,也逃不过这一个劫扣。”叹了口气又道,“你说吧,

裴莞书微微福了福,便道,“陛下,韦侧妃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捎息,似乎知道陛下无意废太子,竟然很是愤怒,很可能会有什么异动。

“哦?”皇帝高扬了眉头,“沈醉如何?

裴莞书摇头,“沈醉不知,韦侧妃是来找臣妾确认消息,臣妾推测出来的。她说陛下暗中派了高手保护东宫,而且暗中保护己经有了身孕的太子妃,来问臣妾有投有捎息,家父是不是知道什么。臣妾只说家父己经递了奏章,认为东宫德行败坏,不能再胜任储君之位,并无此类捎息。皇帝眸光凛凛,骤然深沉起来,凝视着微微垂首的裴莞书,他可以确信裴怀瑾不敢透漏机密给她知道,他有这个自信。但是韦姜沈徽他们竟然知道,这就说明自己这里出了内奸,且翰林院也有了他们的眼线。

淡淡地哼了声,“他们敢l

裴苑书心头一凛,忙要请罪,皇帝却先她一步拦住了她,冷笑道,“联且给他们演一出戏,也好让他们知道背着联鬼鬼祟祟的滋味l

裴苑书顿觉周身寒凉,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你怕吗?”皇帝神情有点迷离,定定地看着她。

强自笑了笑,“陛下英明睿智,肃清奸俊,臣妾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死,也自当为陛下效命!”心里却在想如何再去给韦姜他们扇一把火。

半晌无人说话,空气似是要结冰一样,裴苑书几乎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但是皇上不开口,她更不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