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长老是詹凌青,作为陪伴邝初雨较早的老人之一,她已经是执法长老的第一人,在整个仙音阁,地位排行第三。除了邝初雨,和如今担任大长老一职的昌平镇老人外,属她地位最高。而大长老如今年岁已高,据说已经感觉到天人五衰即将降临,随时可能陨落。
如果他陨落,詹凌青无疑是最有可能接替大长老一职的人选。
论秉公执法,詹凌青是数一数二。但她有一个最大的缺点,是护短,而且太护短了。
近千年过去,她已经有了许多代子嗣。这些子嗣,在她的护佑下,于仙音阁茁壮成长,并占据了不少实权位置。有了权,很多人的想法变了,尤其那些小辈,贪图享受,更是不堪。
外围子弟收取贿赂,以此判定谁可以进入元明净土,是这些小辈搞出来的。
詹凌青又不是傻子,自然很清楚。但她认为这只是小打小闹,再说了,元明净土说是为了解决纷争,可凭什么?
你说自己被人追杀,能进来避难,元明净土哪有那么多空闲地方?既然能够在“做好事”的前提下,还可以为子弟获取更多资源,为何不做?
有了这样的理由,詹凌青虽说没有明面支持小辈的做法,但她身为执法长老第一人,对此放任,等于默认。
有她顶在前面,谁还敢说个不字?
唯一能改变詹凌青想法的邝初雨,也是念及旧情,加性格关系,对此不做评价。
元明净土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詹凌青和邝初雨,都要付一大半责任!
不过这是题外话,暂且不提。
离开元明净土后的苏杭,一路行走。他看遍了千山和万水,走过东南和西北。大千世界,朗朗乾坤,他想再看一眼这个世界,再感受那份平静和自由。
因为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了。
地球,苏杭没有再去。因为所有值得他挂念的人与事,都已经在那个世界消失。不管地球人如今过的如何,都和他没有关系。
地球是苏杭曾经的主场,而现在,他的主场在修真世界!
这里,是他需要付出所有心血和精力的地方!
不久后,邝初雨回到了阁主楼。陪她回来的众人,立刻看到阁主楼前,站着一名女子。
那女子已迈入年,和邝初雨,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她身却有一股子决断的气息,是邝初雨所不具备的。
众人连忙前行礼:“见过詹长老。”
这名女子,正是詹凌青。
她微微点头,与众人回应后,便不再理会,而是与邝初雨一同进入阁主楼。
众人没想到原本还在闭关的她,竟会在此刻出关,不过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不满?
那名献纸张的长老,忽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不禁脸色难看。估计詹凌青此刻出关,正因为他呈的纸张涉及到了其子嗣利益,有人打了密报。
而此时,阁主楼内,邝初雨走到了桌旁坐下。她的脸色有些憔悴,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这样的人儿,要多么狠心,才舍得去伤她?
看到邝初雨的样子,詹凌青微微皱眉,问:“出什么事了?我听人说,你好像遇到熟人了?”
提到这个话题,邝初雨更加难过。她抬头看向詹凌青,问:“我真的那么不堪吗?”
詹凌青一愣,下意识问:“这话从何说起?”
“若非我不堪,他又怎么会一直不愿接纳,哪怕回来,也不愿见我?”邝初雨说。
“他?谁?”詹凌青满头雾水。
邝初雨没有多话,她伸手一招,将另一张桌子的两张纸取了过来。把纸张放下后,邝初雨转过头,望着窗外有些出神。
詹凌青低下头,先是看了眼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字的纸。纸的内容,果然和下面人汇报的一模一样。虽说这些建议对仙音阁有着极大的好处和改变,但也确实“侵犯”了詹氏族人的利益。身为族长,詹凌青顿觉不满更重,差点要哼出声来。
然而不等她有所反应,在随意扫了眼另外一张纸后,再次愣住。
下一刻,她猛地抓起桌的纸张,仔细看着。看了半晌后,詹凌青转头看向邝初雨,问:“这,这是……什么意思?”
联想到邝初雨刚才说的他回来,詹凌青心头一跳,猛然想到了一件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
再仔细想想,普天之下,能够让邝初雨如此失魂落魄,甚至说出自己不堪的话语来,唯有那人!
难道,他真的回来了?
怎么可能!他不是突破了更高境界,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是他回来了?你见到他了?”詹凌青忽然感到无的高兴。
当年她是苏杭从别院带出来的,如果没有苏杭,詹凌青哪有机会做什么长老,更不可能拥有现在这令人瞩目的地位。是苏杭改变了她的一生,让她从一个随时会被强拉去侍寝的侍女,成为仙音阁首屈一指的大人物!
在詹凌青眼里,世所有的男人,都不苏杭。每每想到那张面孔,她总会感觉心跳加快许多。
然而当年的詹凌青和苏杭彼此差距太大,加后来发生很多人,两人越走越远。这份感情,她甚至要邝初雨藏的还要深。
将近千年,邝初雨始终没有接受任何男人,而她,却委身嫁给了一个不是很喜欢的人。
这是两人的区别。
邝初雨如人间的仙子,而詹凌青,却是要做一名尘世间的女皇。
只是,如今知晓苏杭可能回来,那过往的一切,再次于脑海浮现。
看着激动不已的詹凌青,邝初雨摇摇头,呢喃道:“我没有看到他,他甚至不愿意见我一面走了,只留下这些。”
詹凌青微微一怔,她能听出邝初雨话语的哀怨,同时心里也万分不解。
既然前辈回来了,为何不来见邝初雨?虽说两人一直没有成情缘,可算作为朋友,坐一坐,喝杯茶,聊聊天,难道也不可以吗?
邝初雨这么多年的等待,詹凌青都是看在眼里的,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苏杭对阁主太铁石心肠了。
想了想,詹凌青叹气说:“也许他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才没有……”
“苦衷?”邝初雨打断了她的话,转过头来看着她,问:“你真觉得,他有苦衷,以至于连见我一面都不行吗?”
看着那双还有泪痕的眼睛,詹凌青发现无论如何,她都说不了谎话。她可以欺骗世任何一个人,唯独苏杭和邝初雨,是她不想骗的。
所以,过了许久后,詹凌青还是摇摇头,说:“我不确定……”
低头看着手的纸张,屋子里陷入了沉寂。
苏杭的回归,本是值得庆贺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詹凌青忽然觉得,他还不如不回来,又或者说,还不如不留下这些东西。
既然不愿,何必惹人思念。
许久无话,当詹凌青从阁主楼出来的时候,房门自动关闭。没过多久,屋子里传来了悠扬的琴声。
但琴声却显得那么低沉,充满了无尽的怨念。
外面聚集了不少人,有的是关心阁主,有的则是汇报净土内的纷争,还有的,则是为了等待詹凌青的好消息。
看着那些人,詹凌青脸的忧愁逐渐散去,身为执法长老第一人的气势再一次涌现。
她的眼神,变得无严厉,忽然伸出手去,将一张纸抛向半空。
看到那张纸的时候,有人欣喜有人愁。之前将这纸张呈的几名长老和弟子,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詹氏子弟,却有很多面露得意之情。在他们看来,詹祖肯定是要拿这事大做章,给他们讨个“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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