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从外面便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两个,正是永徽帝的两位妃子,惠妃齐氏,德妃杨氏。身后,是他们各自所出的孩子,两男三女,永徽帝的五个子女。
二皇子是齐妃所出,比三皇子仅仅大了半个月而已。齐妃生了一子两女,杨妃生了一子一女,有子女傍身,她们这辈子倒是也算圆满了。
二妃进门便痛哭了起来,跪在灵前嚎啕不已。身后,那几个皇子和公主却是有些愣愣的,不知所措的样子。
也是,皇后身子不好,再者也有自己的子女,对待其他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束,故而孩子们都是随着各自的母亲长大的。他们跟皇后不亲,如何会哭得出来?
但是大公主见到了这样的情形,可就忍不住了。“大胆,母后灵前,你们几个不下跪不哭,站在那里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做什么?”
大公主如今年纪渐长,已然明白了后宫里面的这些事情。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如果不是有了这两个女人,母后不会心中郁结,以至于才四十几岁,便香消玉殒,魂归天外了。
所以,对于杨妃和齐妃,大公主是从心里痛恨的,还有那几个小孩子,大公主也同样不喜欢。眼下母后死了,那两位妃子哭的假惺惺,那几个孩子连滴眼泪都没有,这样的情形,让她如何能忍得下去?
大公主的呵斥,让正在放声痛哭的两位妃子立时停了下来,然后回身拽过来儿女们,一同跪下。“公主莫怪,孩子们都吓傻了。皇后娘娘素来对这几个孩子十分疼爱,得知消息,孩子们已经哭过一回了。想来是到了这里,被这灵堂给吓到了。”
说话的,是齐妃,她嘴上说着,手却悄悄的在儿子胳膊上拧了一下。二皇子吃痛,自然就哭了出来,另外一边,杨妃也是如法炮制,果然三皇子也哭了。孩子们便哭成了一团。
云霖和云霓、大公主冷眼旁观,却是并未出声。云霖本来就跟这些庶出的弟妹们不亲,在他眼中,这些人还赶不上韩家的孩子们呢。但是,他们名义上也是母后的子女,前来跪灵祭拜,那是应当应分的,要是他们敢不来,自己非得惩治他们不可。
两位妃子哭了一阵子,这才哭声渐渐停止了。“请问睿亲王,陛下的身子如何了?本宫听说陛下方才也病倒了,昏迷不醒,可是实情?”齐妃站起来,走向云霖面前问道。
“父皇只是哀伤过度,一时承受不住而已,如今已经清醒,正在勤政殿的寝殿休养呢。”云霖淡然回道。
“陛下身边无人伺候哪里行呢?不如就让臣妾和二皇子一同去陪着陛下吧。那些宫娥太监的,一眼看不到,他们就敢不尽心呢。”齐妃心下暗喜,这碍眼的皇后终于没了,这回,她们总算是要翻身了呢。
云霖冷冷的看着齐妃,“父皇已经下旨,除了本王之外,其余人等,不得去打扰陛下休养。惠妃娘娘,二皇子也算是母后的儿子,难道不该为母后守灵跪拜的么?二弟,还是到一旁留跪着吧,每日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千万别耽误了才好。”
齐妃听闻云霖此言,心生不忿,“二皇子才十二岁呢,如何跪得了那么长的时间?再者,陛下不见外人?这是王爷说的,本宫可是没听到过。王爷如今权倾朝野,这后宫还不是在王爷的掌控之中?谁知道是陛下不见人,还是王爷说的不见人?”
云霖闻言便火了,他对永徽帝的两位妃子一向都是十分尊敬礼遇的,却没想到齐妃今日在母后的灵堂之上竟然敢大放厥词。
“惠妃娘娘,陛下旨意,皇后娘娘丧仪,由本王一力主持。前朝后宫,一切事情都需要经过本王首肯方可行事。怎么?惠妃娘娘是想抗旨不成?”云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齐妃,沉声喝道。
齐妃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的宫人暗中拽了拽衣袖儿忍了下来。“好,睿亲王,既然你如此说,本宫也不与你计较。本宫身子不适,二皇子昨日也感了风寒,不能在此守灵,还望睿亲王宽恕一二。”
齐妃说完,便扯着二皇子还有两个女儿一起,就要往外走去。
“站住,今日不跪够了一个时辰,谁也别想走。”云霖心中的怒火已然有些压不住了,他没想到,母亲尸骨未寒呢,这后宫中的妃子拒忍不住开始耀武扬威了。她真的以为,母后不在了,她便能翻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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