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新婚之夜的落红,那是用鸡血染的白绫,真以为别人验不出来?这些年我憋着不说,不过是看在瑄儿的份上。我怜惜他从小没能长在我的身边,我对不住他,总想着既然是他喜欢,干脆就随他的心意罢了。”
“就凭你做的这些,还敢说自己是品德上佳,贤良淑德?呸,别脏了那几个字。未婚便勾引瑄儿,珠胎暗结,骏儿的母亲尸骨未寒,你就慌慌忙忙的嫁了过来。你这样的,若是没有太夫人一力维护,就是拖出去浸猪笼的货。”
老夫人隐忍多年,这一次,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把当年的丑事说了出来。
沈鸿骏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些,一时有点儿傻眼。当初母亲许氏难产而死,才离世不到一个月,父亲便续娶了云氏进门。云氏进门之后,便有了身孕,然后生了鸿骢,鸿骢只比自己小了九个月而已。这些,沈鸿骏自然是不记得,都是福婶说的。
可是沈鸿骏却是万万想不到,原来云氏进门的背后,还有这样的缘由。也就是说,父亲在母亲怀孕生子的日子里,与云氏有了奸情。之后母亲难产,父亲就赶忙的将云氏娶进门了。那么,母亲的难产,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呢?
沈鸿骏以前从未往这上面想,如今,他却不得不想一下了。或许,母亲当年难产,是有人背后操控吧?毕竟女人生孩子,那就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随便使点儿手段,就很容易的出人命了。
沈鸿骏目光阴寒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云氏,心中却是暗暗发誓,他一定会追查下去。只要查出来其中有隐情,云氏,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而跪在地上的云氏,在老夫人说出这些时,已经面色惨白了。“没有,绝对没有,老夫人,您这是在凭空污蔑儿媳呢。儿媳绝对没有做出这些事情来啊,儿媳没有。”这种事情,她必须矢口否认。
过往的事情,沈瑄心知肚明,这时也一同跪下来,“母亲,事关云氏名节,无凭无据的,母亲不可凭空臆测。”当年的事情,不可能有人知道,唯一知情的太夫人,早已经仙去多年了。沈瑄不相信,还有谁能够知道这些。
这种事情,也关乎沈瑄的名声。若是让人得知,堂堂镇国公,竟然与表妹勾搭成奸,未婚先孕,那他的名声,就不用要了。
“无凭无据?哈哈,你真以为你母亲是傻子?你母亲当年,师出名门,更是与神医一脉,交情匪浅。这点雕虫小技,在我眼中,简直就如同玩笑一般。”老夫人这时却笑了起来。
“还有云氏生产时的接生婆和郎中等人,他们一样可以证实,孩子是足月出生的。别以为太夫人给人家塞了钱,你们又暗地派人灭口,就没有人证了。那接生婆和郎中,都被我妥善安置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死。”老夫人盯着儿子和儿媳,将这个秘密捅破。
“瑄儿,我一直都觉得亏欠你,所以你和这个贱人做的一切,我都帮着隐瞒了。我看不惯这个贱人的嘴脸,所以才搬到了庄子上,帮你抚养骏儿。母亲怕你为难,二十几年来,除非年节,都不回府里来。”
“可是你太让母亲失望了,母亲生下你却没能养育你,这是母亲的错,母亲认了。可是骏儿是你的儿子啊,你如何忍心如此待他?那些年,他随我在庄子上住着,十几年你不闻不问。等他如今功成名就了,你不说替儿子高兴,却一路打压。他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仇人。”老夫人悲痛难忍,一边说,一边流着眼泪。
这些年,她心中的苦,要和谁说去?儿子从出生那一刻,就被婆母抱走了,还被婆母教养的,处处与自己作对。虽然身边还有儿女环绕,但是对于长子,她一直是心怀愧疚的。就是因为这一份愧疚,她处处容忍云氏的嚣张,总觉得儿子喜欢就好。
当年也是因为看穿了云氏,所以在她进门不久,老夫人就将沈鸿骏抱走,将许氏的嫁妆封存。这孩子是沈家的骨肉,是沈家正经的嫡长子,若是落在云氏那样的人手里,将来,不,根本就没有将来。怕是沈鸿骏根本就不等长大成人,就被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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