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可能也不知道。
楚蔚居然还有一个女儿。
靳翊谦抬腿走到病床边,女孩儿好看的眉心紧紧拧着,眼睫沾泪,眼尾曳着淡淡的红。
沉默须臾,他俯身,将那手表重新戴回林念初腕间,又放了个文件袋在她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高额的财产赔偿,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弥补方案。
“安排医护好好照顾着,再去买一盒奶糖给她。”
靳翊谦从没有亏欠过别人什么,还是头一次对旁人觉得有些愧疚。
他神色复杂地抿了抿唇:“关于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听到任何闲言碎语,等她醒来,除过不能透露我的身份之外,其余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都同意。”
......
林念初做了一个挺长的梦,醒来时眼角还坠着泪珠,她恍惚有片刻失神,目光迟缓地四下打量着。
很白。
到处都是晃眼的白。
“我怎么跑医院来了?”
林念初抬手敲了敲额头,她撑着力气想要坐起来,结果不小心扯到了某一处伤口。
脑子轰的一声。
时断时续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起。
她上错了车,被人强,又被人打晕。
“混蛋,我一定要你牢底坐穿!”
林念初苍白的脸颊上怒意赫然,她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人及时地拦了下来。
“小姐,您身上有伤,还不能乱动。”
一身白色的小护士急匆匆跑进门,赶忙将她重新扶回被子里:“我这就请大夫过来,您千万不要离开。”
林念初又气又疼,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意识到自己可能连走路都困难,她咬牙发了个消息出去。
——按着定位,滚过来接我!
刚摁掉手表。
几位医生拿着病历夹进门,他们个个谨小慎微,问诊事无巨细。
林念初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反正她是个傻子,傻子还怕什么丢脸和难以启齿。
她傻里傻气地盯着医生:“医生叔叔,我不记得了,我是生病了吗,谁带我来医院的啊?”
医生什么都不可能说,干脆装聋:“小姐,您身上的撕裂伤,还需要按时吃药,以避免感染。”
林念初攥了攥手掌,不死心地又问:“什么是撕裂伤,我为什么会受伤?”
“......”
一众医生面面相觑,为难不已,他们无法跟一个智力障碍的人讲生理,更不可能告诉她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一个小护士赶紧出来救场,她拿起桌子上的奶糖和文件,笑眯眯地走到林念初身边。
哄骗小孩子一样:“小姐,您是不是喜欢吃糖啊,有人给您留了很多很多钱,都可以拿来买糖吃的。”
林念初看着那一沓纸,想杀人的心都有,那个男人以为拿点臭钱就能打发她,简直白日做梦!
林念初竭力平复着心里的怒火,但想到这些东西上也许能查出对方的身份,她立时佯装出惊喜贪慕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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