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胆小鬼,爬到我的背上来。"
我稍停片刻,看看他到底是否在开玩笑。可他明显是认真的。他看出了我的心思,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来扶我。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即便是他听不见我在想什么,但我急促的心跳总要出卖我。他用胳膊将我揽住,扶到了他的背上,而我根本没费任何气力,只顾着用双腿,双臂紧紧地搂住他。要是常人的话,可能会被窒息致死,搂着他好像搂着一块大石头。
"我可能比你的背包要重一点,"我警告他说。
"哈!"他大笑了一声。我几乎能听到他的眼珠子在不停地翻动。以前我从来没有见他情绪这么激动过。
出乎我的预料,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手心贴着他的脸,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
"一次比一次觉得容易了,"他默默地说。
他开始奔跑。
要说我以前在他面前怕死过,可要与此刻的感觉相比,那简直算不上什么了。他在黑暗、浓密的树林里穿行,像子弹一样飞速,像鬼魂一样神秘。没有声音,不留下任何走过的痕迹。他的呼吸一直没变,好像不废任何力气。两旁的树林急速地向后飞闪,总是仅隔一两英寸擦身而过。
我吓得连眼睛都忘了闭上。树林里的凉风抽打着我的脸,使我觉得一阵阵生疼,好像我在飞机上愚蠢地把脑袋伸出了窗外。有生以来第一次,我感到了晕车时的那种晕眩。
突然,一切恢复了正常。早上,我们花了好几个小时才走到了爱德华所指的那块草坪,可现在,我们在几分钟之内就回到了我的卡车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