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挑眉,打开了木盒。
入目的一瞬间,里面是一封书信。除此外,还另有一个熟悉的小木盒。
白秋蕊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真是她先前放冰丝手帕的那一个。
展开信封,这次的书信比之前的两次都稍长一些,白秋蕊粗略的扫过,发现是有关于孟别贺之后的事情。
细细看起,书信中告知,昨晚分离后沈渊便回刑部,连夜调了护卫赶去紫阳观。
等到赶回刑部,观里已经闹出了些动静。
沈渊赶到后,孟别贺便告知他,宁王潜逃出府,意图在紫阳观刺杀皇上和各位宗亲。
并且,亲自带着宁王去指认掩埋火药的地点,后者‘供认不讳’,‘心甘情愿’的领了罪名,现在已经被秘密押入天牢。
紧接着,礼部尚书大人的随从又‘惊慌失措’的来禀报。
说是镇北侯魏元龙也被发现潜逃,不知怎的意外身死在紫阳观外的山脚下。
沈渊将宁王押回刑部,又让人把镇北侯魏元龙的尸首抬了回去。
不料,刚回了刑部宁王就‘主动’交代了一切。
他和魏元龙勾结一起潜逃刺杀皇上,二人中途起了冲突,是他杀了魏元龙。
白秋蕊看完,唏嘘的同时,又觉得孟别贺太过厉害,不论是心机还是手段,都非常人能比。
想来,宁王韩程宇这些‘自愿’认罪,是口是心非的‘自愿’吧。
白秋蕊忽然很想笑,笑韩程宇机关算尽,倒头来自己也尝了一次遭人陷害,还有口难辩的滋味。
也不知孟别贺是用了什么法子,能让他乖乖的背下这个送命的黑锅。
而沈渊就更简单了,他直接按照孟别贺的原话禀告了皇上。
皇帝龙颜大怒,连祭天也推迟延后,这短短一个晚上,上书的折子都快把他埋了。
这种情况白秋蕊不置可否,了解了来龙去脉之后,她把注意力移到了那个单独的盒子里。
盒子沉甸甸的重量,都来源这个小木盒。
白秋蕊在打开之后,神色一瞬间就惊艳了。
只见那盒中,静静躺着一柄精雕细琢的匕首,在它的身躯上,还缠着那条熟悉的翠竹锦帕。
昨日他们掉下了紫阳观的密道里,沈渊意外受了伤。
情急之下,白秋蕊拿出了那帕子做了包扎之用。
眼下,盒子里的锦帕干净清新,俨然被人洗涤的干干净净。
白秋蕊将匕首上的锦帕解开,素白的绢面看着让人很舒服,碧玉的翠竹很衬沈渊清冽淡漠的气质。
“锃——”
轻而易举抽出铁鞘中的匕首,雪白森冷的刀刃闪过一线寒光,无形中透露着一丝凛冽的寒意。
这匕首锋刃雪亮,带着森森冷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白秋蕊想起那日初进刑部的小阁楼,在小阁楼的二层她鬼使神差的去拿架子上那柄匕首的情形。
最后被沈渊拦住,还误以为她是喜欢那匕首,当时就说喜欢会另送一柄给她。
本来她没放在心上,要不是看见这把精细漂亮的匕首,她已经快要把那时的事情忘了。
这人记性倒好,一直想着这件事不说,还真的让人做了一个送她。
将匕首收回鞘中,白秋蕊唇边露出一抹笑意。
兰儿看着自家小姐的表情,早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心里也跟着高兴。
可惜,美好的时光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人无情的打扰了。
白秋蕊正在把玩匕首,哪知远远的便看见一抹身影朝自己走来。
定睛一看,居然是周怀远。
想起那天和兰儿逛街偶遇见他受辱,后面又无巧不成书的同桌吃饭。
身为原书的男主,白秋蕊下意识的就想离他远些。
即便现在她自己的命运轨迹已经改变,和原书偏离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她总会带着些警惕性。
于是,还没走到白秋蕊身前的周怀远,老远的就看见小丫头朝着自己皱起了眉。
怎么,自己就如此不招她待见?
周怀远心中有些憋闷,但面上还是扬起了一贯的笑容。
“白姑娘,别来无恙。”
白秋蕊站起身行了个礼:“周公子,还未恭贺皇上对你青眼有加。”
沈渊的信中寥寥两句,顺带提了周怀远在宁王的案子里出力甚多,负责调查真相,颇受褒奖。
周怀远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温润的一笑:“多谢,兄长抱恙,身为次子,理所应当要出力。”
让他参与宁王的案子,只怕不是平远侯府的世子抱恙。
十有八九是平原侯不愿意自家的长子出来得罪皇亲,所以就挑了周怀远这个不受待见的庶子出来做恶人吧。
倒也难为了这人,竟也能听话照办,还办的让皇上高兴。
心中念头转过,白秋蕊奉承了两句就想找个借口回自己小院里。
哪知,她忘了周怀远身为原书的男主,别的本事或许没有,嘴皮子的功夫是相当了得。
不光能跟你谈正事,还能一本正经的跟你谈人生,谈理想,谈谈以后嫁给谁……
于是,在白秋蕊刚说了两句‘周公子辛苦’之后,对方立刻接上话,没给她找借口跑路的机会。
“哪里,如今兄长日日需要进药,身体抱恙未有起色,我也只能勉力而上。”
白秋蕊闻言诧异道:“你说,世子抱恙每日需要服药?”
这找个借口说身体不适,也不用真的喝药吧?
合着,平远侯府的大公子是真病了?
白秋蕊心头划过大大的问号,随即她脑中猛然间闪过一丝灵光,心也跟着一沉。
她竟然忘了,宁王的事情过去了,就是原书男主开始露锋芒的时候了。
现在的周怀远,不恰恰就是这样?!<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