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兰越想越难受,她身为女子,主动开口,陈元泰竟不回应。
“莫不是他心里有旁的人……”钱玉兰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地说道。
“谁,谁啊?”青黛被这话吓得都结巴了,“您是说皇上吗?”
“是啊,”到底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钱玉兰哭过后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他不愿和我做白首之约,不是心里有旁人,还能是什么?”
青黛很是惊讶,照陈元泰平日里的举动,心里除了钱玉兰,还能有谁呢?
看着钱玉兰梨花带雨的模样,青黛思来想去,谨慎地劝道:“兴许是以前皇上身边的人呢……皇上是个重诺的君子,既然许了前头的人,那自然……”
她突然想到一个不会让钱玉兰那么伤心的人:“依奴婢看,这个人必定是元后,皇上与她是原配夫妻,又去世得早……本来就是她在前,您在后,您又哪里争得过个死人呢?死人可不会说错话,办错事!一日一年思念下来,只会觉得她越来越好呀!”
钱玉兰渐渐地止了哭声,也许真的是元后?
人家两个是结发夫妻,自己这个半路来的,强要夺了陈元泰给人家的许诺,似乎也没什么道理。陈元泰又是个重情义的人……
“那他告诉我一声不就是了么!何苦那样看着我又不说话!”钱玉兰觉得好受了些,可想想陈元泰心里有比她位置更高的人,又有些别扭。
“这才是皇上待您的好啊!”青黛连忙说道,“若是跟您没什么情分,那便直说了,又有何妨?”
“好吧……”钱玉兰幽幽地叹了口气,“那我现在怎么办?难不成还要去给皇上赔不是不成?”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滚落下来。“他心里惦记着元后,那我的心又找谁去说?”
青黛见好不容易劝得差不多了,钱玉兰又要钻牛角尖,赶忙笑道:“横竖日日陪在皇上身边的人是您,您有皇上的宠爱,过些时日又有皇子降生。元后若泉下有知,怕是要羡慕得紧了。您又何苦跟个死人计较!”
钱玉兰抿紧了唇,又看看窗外夜色正浓,知道陈元泰多半不会跟过来了,只好悻悻然地躺下睡了。
御驾回銮后,钱玉兰照着青黛的话劝了自己好几回,总算收拾好了心情。
谁知宫里却传出来她那夜与陈元泰不欢而散,得罪圣心的言语来。
可偏偏陈元泰因皇陵地宫棺椁安置的问题与礼部和言官们吵了起来,无暇顾及钱玉兰,倒叫她的内心更惶恐不安起来。
*
这一日,钱玉兰去坤宁宫请安。她原本想的只是如往常一样,在偏殿喝杯茶,坐着等上一刻钟,等有宫女出来说皇后知道了云云,她就可以回去了。没曾想皇后兴致不错,竟召了她和张文鸳进内殿说话。
钱玉兰看见张文鸳便想到“忘恩负义”四个字,见到她既没有说话,脸上也没什么笑模样。
张文鸳眼睛在钱玉兰肚子上瞟过,心想你不理我,我还正要躲得远远的呢!
两人进了内殿,皇后赐了座,便笑着问钱玉兰:“昭容觉得身子如何?去了紫竹禅院一趟,孕中多思的情况可有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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